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和月折梨花 | 上頁 下頁 |
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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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 想李叔的詭異表現,我頓時警惕起來,借了粗大竹幹的掩映躡手躡腳向前行去。 如果白衣敢背了我和別的女子相會,我絕不原諒他! 漸漸看到了白衣拂動如雲的雪白袍角,也看到了一個眉目鋒利清冷甚是美豔的紅衣女子正與他對面而立。李嬸正站在兩人之間,滿臉的焦急,似想勸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三公子!」那女子的聲音似有些氣急敗壞:「你難道還真打算在勞什子草堂當一輩子的赤腳郎中!」 白衣的音色中蘊了罕見的激動和憤怒:「緋雪妹子,人各有志,你又何必一再勉強我?」 「誰勉強你了?這本就是你的責任!老爺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你那兩個哥哥太不成器,顯然難當重任,你怎能繼續龜縮在山中,把你的才華,浪費在那些山野村夫身上?」 「我學的是醫術,更是當不了什麼重任。緋雪妹子,你請回吧!」白衣居然下了逐客令。 「可你從小所學的,是兵書,不是醫書!你天性聰穎,根本沒忘記怎樣用兵!平陽鎮外,你居然可以生擒以謀略聞名天下的安亦辰!你不是難當重任,而是借辭推諉!」那個叫緋雪的女子聲音漸趨高昂。 「你立刻給我離開這裡,立刻!」沒有一分解釋,白衣再次逐客,聲音淩厲異常,分明是種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 「為什麼?為什麼?」緋雪似忍不住,終於爆發出來,尖厲地叫道:「是不是因為皇甫棲情那個臭丫頭?你為了躲我們,一直四處流浪,萍蹤無定,可皇甫棲情一來,你立刻回了肅州,天天魂不守舍地想她!卻不知她現在正在肅州不知跟那個王孫公子風流快活呢!她壓根兒就是和她母親一樣的妖精!妖精!」 她最後惡毒咒駡聲嘶力竭,卻被忽然甩上臉的一個耳光打斷,趔趄一下,差點跌倒。 白衣動了手!我那溫潤如玉飄若嫡仙的白衣狠狠打了那個緋雪一巴掌! 他盯著緋雪,無視她唇角蜿蜒而下的鮮血,一字一字道:「如果你再辱及棲情半個字,我立刻取你性命!滾!」 殺氣凜冽,已將他的衣衫鼓起,證實著他絕非玩笑。 緋雪嘴唇顫抖著,鋒利的眸光漸漸斂去光彩,泛出層層的淚影來,慢慢凝結成大顆淚珠,順腮而下。然後她終於轉身,邁步,準備離去,卻已一眼看到了我。 我正虛弱地倚住竹枝,如一只蒼白垂死的蝴蝶,無力地掛在風中。 第三十三章 腸斷魂消兩相誤 白衣注意到緋雪異樣的神色,猛地回頭,對上我的眼,因發怒而潮紅的臉霎時刷白。好久才小心地低喚了一聲:「棲情!」急急向我走來,把我擁入懷中。 緋雪的淚水湧得更快了,她捂著臉,悲泣一聲,沖向林外。 李嬸無奈地望著我們,搖了搖頭,低了頭快步跑了出去。 我蜷在白衣懷中,手足冰冷,仰頭虛弱地問道:「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有!」白衣回答得很快,連身子都在輕微地顫抖:「請不要離開我,否則,我將萬劫不復!」 他說著,已將我擁於竹葉間,吻住我的唇。 他的唇瓣冰涼,口腔內卻是一團熾熱,近乎狂野地用最主動的姿勢,向我索取,探求,盡力地開發向任何一處他所未曾觸及到的深遠,甚至不容我有絲毫回應他的空間,那樣野蠻地將我吻得無法呼吸。 我還有問題要問他,用力別開頭想先讓他停住,但他根本不肯放開我,一徑在我唇內廝磨纏繞,而我萬萬不忍心也向對安亦辰那樣狠他咬一口,只得由他施為,漸漸思維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要問他什麼,隨了他的親吻忽上忽下的跳躍飄浮,連窒息都匯成了一種迅猛的快樂。 看我憋得滿臉通紅,白衣終於鬆開了他的唇,我呼出一口氣,卻有了種失落感,仿佛他的唇一直與我纏綿著,才是我和他最合適的存在方式。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一切,與你比翼天涯,雙宿雙飛。你什麼都不要想,只須記得,我是白衣,皇甫棲情的白衣,好嗎?」男子的聲音是如此低沉而柔軟,男子的神情是那麼脆弱和易碎,而那雙叫我著迷的黑眸哦,什麼時候多了那許多的驚懼和恐慌? 他愛我,他愛我,我絕對確認。 我努力摒棄腦中紛至遝來的其他念頭,輕輕吻他的眼,柔聲道:「好,我什麼都不想。我只記得,你是我的白衣。」 他一笑,眸中卻水光浮漾:「謝謝你,棲情。」 白衣的頭埋入我的頸脖間,一滴兩滴的溫熱,滴在我的肌膚上,如火一樣將我的心燃燒起來。 白衣,哭了? 我努力搬他的頭,要確認他是不是在流淚。但白衣倔強地不肯抬頭,卻輕輕解了我的衣帶,沿了我的脖子和鬆散的衣衫,一路吻下,漸觸著我胸前的柔軟,用唇舌溫柔地啃齧著,用他纖長的手指輕緩有致地揉捏著,強烈的快感陣陣侵襲,我忍不住喘息著,呻吟著,如同美人魚般在他的身體下扭曲擺動。 天空很藍,太陽很高,我卻盼著此時能下一場雨,來紓解我喉嗓間的乾渴,淋濕我烈烈如焚的光潔軀體。 白衣的眸中的驚懼和恐慌,漸漸為另一種溫熱和溫柔所替代,他的衣帶也已鬆開,胸前的肌膚白皙而誘人,散著我最喜愛的清新乾淨氣息。我忍不住地去吻他的肌膚,那帶了汗意的微微鹹濕,屬於我的白衣,讓我傾醉。 胸前暴露的光潔肌膚輕輕地磨蹭,那解開衣裳緊緊相貼的感覺是如此美好,讓我克制不住地想和他更親近些,伸手將他的衣衫撩得更散開些,去感覺他微涼的體溫,恨不得將自己溶化到他的身上。 白衣的身體已克制不住的戰慄,一如我在他撫摩下戰慄的饑渴的軀體。 「你,願意嗎?」白衣忽而問我,手指由胸而下,漸至腰間遊移。 我幾乎脫口說出願意,卻在一瞬間聽到了安亦辰的警告,蕭采繹的質問,以及緋雪的指斥,終於勉強抓住了僅餘的遊絲般的理智,顫聲回答:「等你處理好一切,我們會比翼天涯,雙宿雙飛。」 白衣輕輕一笑,不再進一步地攻城掠地,只與我相擁相偎,感覺彼此的體溫,溫柔地親吻著。 我們的身下,是無數枯死萎敗的竹葉,而我們,自始至終,生命都在散發著自出世以來最光輝奪目的炙熱。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由燦爛變為赤金,山間吹過的風拂到暴露的肌膚上,薄薄的涼。 白衣起身為我整理衣衫,扣好衣帶,仔細地捋平每一處褶皺,又將我扶了坐在他懷中,把我鬆散髮際的發簪取了,為我將髮際的細碎竹葉屑一一揀去。 我慵懶得像陽光裡的小貓,伏在懷中任他撥弄,卻有著意猶未盡的遺憾。 今日如果我略一鬆口,我是不是就給他吃幹抹淨了?或者,我把他給吃幹抹淨了? 白衣輕啄了啄我的額,挽了我立起,取了我的銀簪,在我們方才親呢處的老竹上一筆一劃地刻字。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隨著他的落筆,我一字一字念著,然後看著他最後寫上白衣的落款,胸口如灌了蜜般甜,接過了簪子,在「白衣」之後,添了「棲情」二字。 白衣,棲情,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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