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和月折梨花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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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想沖進來,夕姑姑絕對攔不住。這宇文弘吃錯了什麼藥?以前宇文昭、宇文頡偶爾會來我房中看我,可這宇文弘生性冷淡,唯一看上過的女人,似乎就是一個杜茉兒,素來和我井水不犯河水,更不曾踏入我房中半步。難道他發現了…… 我心裡一寒,飛快地看了安亦辰一眼。 安亦辰面色微悸,飛身而起,迅速掠入床底,甚至沒忘記將他的外袍也一併勾入床底深處。 我解開衣帶,跳入尚存安亦辰體溫的床褥之上,覆了錦被。 兩人的蓬勃殺意,在此刻面對危險時,奇怪地轉成了不必言之於口的默契。 宇文弘撩開帳幔時,我正蓬著頭披了外袍呆坐著,看來就該是副剛被驚醒的模樣。 「宇文大哥,你有事?」我驚訝地問,一臉茫然。 宇文弘向來冰冷的眼睛裡此刻卻燃著火。他雙手拍在床沿,俯下身,咬牙切齒地問:「你把杜茉兒藏到哪裡去了?」 「杜茉兒?」我還真的不知情,「杜姐姐嗎?她不是在你府裡嗎?我很久不曾見過她了!」 「不曾見過?」宇文弘一把揪住我的前襟,道,「她素來跟我講得最多的就是你!棲情長,棲情短,一直鬧著說要見你一面。我昨天不過嫌她囉唆,一氣走開,今早就不見了她的人影。除了你,還能有誰藏著她?」 我心頭叫苦,這個杜茉兒杜貴嬪,都出宮了,還惦記著我這個虛有其名的公主做什麼?想害死我啊?我忙笑著解釋道:「我那麼久沒出宮了,哪裡知道她的事?何況她有沒有入宮,難道你查不出來嗎?說到底,皇宮還是你們宇文家的,她真想逃出,還會回皇宮裡來?宇文大哥,你細想想!」 「她……哼,便是沒回皇宮,也是你把她教得刁鑽古怪!她沒入宮之前,分明就是個規規矩矩的好姑娘,就是你和你那狗皇帝老子,把她養成這麼個刁鑽性子!」宇文弘似信了我的話,將我衣襟一送,放開了我。 杜茉兒是我教壞了?我簡直啼笑皆非。聽宇文弘這話,他記掛杜貴嬪已非三兩個月了,說不準連宇文氏弑君都與此有關! 但我來不及細想此事,已被宇文弘突然收縮的眼神驚住。 他冰冷的眼神正從我半敞的領口向下探著,漸漸焚起烈烈的火焰,卻不是因為怒火。 他送我衣襟時,手指觸到了我的胸部,我尋常用布緊緊束住的胸部,此時正鬆散在輕薄的衣衫下。 除夕之夜來搜查刺客的侍衛不敢看我,更不敢碰我。而此刻,我面對的,是權傾天下的宇文家的大公子,宇文弘。 我匆忙掩著胸前的衣衫,強笑道:「不然,我去幫宇文大哥找人吧,如果她真的還在皇宮,我一定幫大哥找出來。」 「不用了。」宇文弘的聲音忽然怪異地平靜,整個人撲了過來,貪婪地舔上我的臉,粗重的熱氣撲到我臉上,帶了濃重的異味,讓我幾乎無法呼吸。「我不想找她了。找到她的人,找不到她的心。你……早已是和你母親一樣的尤物,比她漂亮多了。我何必再找她?何必?」 最後的兩句反問,聽來痛楚無比,似壓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悲憤。可他的動作,卻隨著他痛楚的話語益發粗暴無禮。我掙扎著驚叫,閃避,卻怎麼也避不開他那張叫我噁心的嘴巴。我的雙手被他的左手緊按著壓在頭頂,絲毫不能動彈,而他的右手,已在我青杏般的胸部用力揉捏,痛得我失聲尖叫。 「大公子,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夕姑姑焦急地呼喚著,用力去拉宇文弘。 「滾開!」宇文弘騰出一隻腳來,已將夕姑姑踢倒,繼續著他的瘋狂。沉重的身體和巨大的恐慌壓迫得我透不過氣來,只能徒勞地踢著腿,驚恐地回避著陌生而可怕的襲擊。 「她已經許配給三公子了!她是你的三弟妹啊,你欺負了她,以後怎麼見你弟弟!」夕姑姑趴在地上,扯著宇文弘的衣裳。 宇文弘明顯一震,動作緩慢下來。 我趁機掙著手,哭叫道:「宇文叔叔一向說會對我好,就這樣對我好嗎?叫我嫁給他的小兒子,然後叫大兒子來欺負我!」 宇文弘猛地將手一推,人已站了起來,瞳孔已恢復了冰冷。 「哼!好,我等著你乖乖做我三弟的媳婦,棲情公主,希望你別讓宇文家失望!」宇文弘說著,貪婪地在我胸口掃視一眼,拂袖而去。 夕姑姑看了我一眼,勉強爬起來,踉踉蹌蹌將他送了出去,沖過去關門。 我冷冷地看著宇文弘離去的背影,滿心通透的涼,一時也覺不出害怕來,只是止不住地渾身顫抖,而淚水,終於從眼中滑落。 模糊中,藍影一閃,安亦辰已站在眼前,眼神比方才更加幽深,完全是不可測的複雜,默默地看著我。 我不服氣地抬起頭,想綻開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淚水卻更快地傾瀉下來,完全阻擋住我的視線。 冰涼光滑的身體,在下一刻被人擁住。隔了有些冷的衣物,對方的體溫漸漸傳來。 「你放心。」安亦辰在我耳邊輕柔地說,「我會捉到他,把他碎屍萬段,為你出氣。」 我想笑,笑他不自量力,方才我被那樣了都不敢出頭,談什麼把宇文弘碎屍萬段? 我想罵,罵他太過無禮,居然膽敢趁我虛弱無力時擁抱我,和宇文弘一樣玷污我的身體。 我想推,推開他的擁抱,可我的手腳越來越軟,連自己的哭泣聲也顯得那麼遙遠。 我暈了過去。 我醒過來時已在母親的寢宮中。 我聽到母親在憤怒地指責宇文昭。她的聲音由一貫的輕柔婉約已變成了尖利高亢,「宇文昭,如果你想要我們母女的命,可以,你明說,犯不著這樣逼我們!什麼太后,什麼公主,我知道我們早就成了天下人的笑話,可你真想讓你宇文家也成為笑話嗎?棲情和宇文清的婚約,當真只是廢紙嗎?如果是,你趁早把棲情賣到青樓去,要丟臉,大家一起丟!」 宇文昭唯唯諾諾,低聲下氣只是求恕,答應著一定回去嚴懲不肖之子。 溫柔的女子偶爾發一次脾氣,效果要比溫言婉述有用得多。 末了,母親道:「你也別哄我什麼嚴懲什麼處罰。你自己的兒子,自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會為了清兒的媳婦就去罰弘兒。只是你記住了,棲情是我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寶貝心肝,你們父子若敢再來傷她,便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不會饒了你!大不了,魚死網破,我蹬了腿去見先皇,也比活著受你們羞辱強!」 母親說著,已是嚶嚶哭了。 宇文昭手足無措,只是賠笑,將母親擁在懷中,溫言安慰。 到了這種地步,母親只怕也只得見好就收了。 我暗暗歎氣,裝作睡著,不去聽母親淩厲的聲音慢慢低下去,漸漸化作細細的喘息。 安亦辰說得不錯,母親是宇文昭的玩物,她倚賴著這一點,才維繫了可憐的大燕王朝和我們可憐的姐弟。 這樣發展下去,未來,我也必是宇文氏的玩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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