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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白葡萄酒

  淳于洛把安心放下,笑著看著燕風和白傾城,「一對金童玉女,看來你們這部電視劇將來的收視率一定要名列前茅了。」

  白傾城輕輕一笑,「謝謝誇獎,今天收工早,我們來找安心去吃飯,淳于先生也在就更好了,一起去吧。」她看看淳於洛,又看看安心,「你們才是一對璧人呢。」

  淳於洛看了看鳳凰寶琴,「安心彈一手漂亮的古琴,自從我學了古琴後,自以為天下沒有人能比我彈得更好了,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

  「你也會彈古琴?」燕風掃了淳於洛一眼。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我要彈古琴。」淳於洛說著,溫柔地看著安心,「原來是為了能與安心合奏一曲鳳求鸞。」

  「安心真幸福。」白傾城親熱地上前摟住了安心的肩膀,「但願我和燕風也如你和淳於一樣幸福。」

  她和燕風,她和燕風發生了什麼事了麼?安心看看燕風,有些陰沉,躲閃著她的目光,她又抬頭望望白傾城的臉色,溢滿了一種奇怪的滿足,好像終於得到了自己一直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東西。

  她一向喜歡得到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或者說是自己認為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和燕風……」淳於洛看著白傾城。

  「電梯就上來了。」燕風指著電梯門,喊了一聲。

  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安心突然想起來,「要不要叫上彼特。」

  「那個美國佬就算了,我們四個夠熱鬧了。」燕風按下按紐。

  「他是我的朋友。」安心抗議,「燕風,這樣說不禮貌。」

  這是一家法國餐廳,按凡爾賽宮的風格裝修,精美的雕刻,高雅的油畫,華麗的裝飾,洋溢法國古典主義藝術的浪漫氣息。宮廷式的大廳,橫著的扶手,式樣繁複的金色燭臺,古樸的花瓶,精緻的水晶大吊燈。四人坐下,依次是燕風,白傾城,安心,淳於洛。

  「也難為這餐廳的老闆了,簡直把凡爾賽宮搬回來了。」淳於洛略略環視了一下四周,嘴角微微一翹,哂笑道。

  「裝修是俗氣了些,不過菜可真是地道的法國菜。」燕風道,「反正我們不是來吃裝修的。」

  打著領結的侍者拿了菜單走過來。

  「開胃酒我要一杯Kir,你們呢?」白傾城道。

  安心笑笑,「我沒吃過法國菜,傾城給我點就好了。」

  「那也點一杯一樣的,兩位先生?」白傾城側臉看燕風,親密地微笑著,仿佛這個餐廳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般。

  「我和淳於洛一人一杯香檳吧。」燕風道。

  「不,我要一杯Malibu。」淳於洛偏不給燕風面子。安心看了看他,有時候,他很孩子氣,現在就是那個時候。

  「頭道菜我做主了,要個海鰻湯和鵝肝醬吧。」白傾城道,「主菜每個人點一樣好不好,我點茄汁牛扒,輪到你了,安心,沒吃過也點一個,反正燕風買單,你就大膽地點。」

  安心笑了,接過菜單,看了半天,猶豫著說,「我點一個磨坊主婦小龍蝦吧。」

  燕風呵呵一笑,「還說你不會點,我就想著點這一道菜呢。淳于先生,到你了。」

  「法式炸田雞。」淳於洛道。

  「不錯呀,我點一個香脂醋風味烤雞好了。」燕風笑著對侍者道,「接下來我做主了,點得大眾些,奶酪要牛奶的,兩個草莓味冰淇淋,兩杯Whisky,四杯Cappuccino。」

  「中庸的點法。」白傾城道,「沒人叫好,也沒人說不好。」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燕風看著對面的安心的臉,「安心,你今天的臉色有些不對,怎麼了?」

  安心撫了一下自己的臉,有些涼,趙飛燕會來吃法國大餐麼,她抿嘴一笑,「可能是餓了。」她想著彼特,現在她特別想告訴彼特鳳凰寶琴的事,不知道彼特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淳於洛伸出手,輕輕地握了一下安心的手,她一定還停在發現自己的琴居然是趙飛燕的鳳凰寶琴的震驚之中,他微一側頭,在安心耳邊道,「我此刻只想在未央宮的遺址上彈一曲你剛才彈的曲子。」

  安心的心噔地一下,未央宮,趙飛燕,鳳凰寶琴,難道這次西安之行,暗含著什麼玄機嗎。

  燕風盯著安心,奇怪怎麼安心忽然跟淳於洛變得這麼親密了,難道自己在拍戲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了嗎,不,不可以,安心是我的!他想。

  「燕風,傾城,你們的戲拍得怎麼樣了?」安心問。

  「還行吧,應該不會太倒觀眾胃口。」白傾城笑看燕風,「多虧有燕風,不然我一定會拍不下去,沒想到拍戲這麼辛苦。」

  「你天生是個演員,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哪個明星整容的。」燕風笑道,「你一定會一炮而紅的,我也跟著沾沾光。」

  「言情戲的男女主角很容易會擦出火花,看樣子兩位也擦出了。」淳於洛嘴角一挑,那道笑紋在燕風看來很可惡。

  白傾城的臉微微紅了紅,看起來更加嬌媚可人了,她的笑有種軟綿綿的曖昧,「我算什麼,淳於不要開玩笑。」

  「戲是戲,生活是生活,我分得清楚。」燕風看著安心,柔情萬種,「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我一定會加倍珍惜。」

  「哦,是嗎,」白傾城笑道,「可有時候我覺得你分得不是很清楚。」

  燕風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影。同樣的錯誤,難道他一直要犯到死,昨夜的情景又閃現在他的眼睛,音樂,燈光,美酒,麗人,熟悉的場景,他竟然再一次陷入,昨夜,有那麼一刹那,他覺得她是安心,他記得自己在進入的那一秒,叫了安心的名字,白傾城,好像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他感覺得到,她並不愛他,那為什麼……

  對不起,我總是太脆弱,抵擋不了溫柔的誘惑,何況,那誘惑中有你的氣息。

  安心有些茫然,自己似乎失去過什麼,不,是失落,在記憶中的一片黑暗裡。

  每個人都曾經失去過最珍貴的東西,可不是每個人重新再擁有,如果可以,每個人或者都願意用生命的一半,不,用整個生命來挽回。

  開胃酒上來了,兩杯Kir分別放在白傾城和安心的面前,白傾城把安心的那一杯向著安心的方向推了推,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笑吟吟環視著大家,「來,先喝一杯。」

  大家舉杯,除了安心呷了一小口便皺起眉頭,放了下來,其他人都一飲而盡。

  「安心怎麼不幹了。」白傾城把空杯向安心亮了一亮。

  安心又皺皺眉頭,「我很少喝酒。」她不是很少喝酒,而是有一種酒她不能再喝,那就是白葡萄酒,莽哥哥出事前,她在放滿了菊花花瓣的浴缸裡洗澡,莽哥哥像為嬰兒洗澡般輕柔地給她洗著身子,他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她喝了一半,他喝了一半,然後他告訴她,擦乾身子,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做一個最美麗的公主,去參加皇家舞會,她像個公主一般坐在車上,開出別墅,開上馬路,她幸福地咯咯地笑著,然後車子猛地沖向路邊的欄杆,她笑著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莽哥哥被裝入一個精緻美麗的白盒子中,從此,安心不能再喝白葡萄酒一口,Kir正是由Crème de Cassis和白葡萄酒調製而成的,雖然她不知道,可是Kir裡那白葡萄酒味道讓她感覺不舒服。

  白傾城把安心那杯酒拿起來,遞到她嘴邊,「這種酒很溫和,是由Crème de Cassis和白葡萄酒調成的……」

  不等她說完,安心便捂著嘴站起來,旁邊的侍者連忙向她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安心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淳于洛和燕風都站了起來,同時叫道,「安心,你怎麼了!」他們都看著白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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