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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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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庭裡的局勢並不穩定,最近正在大鬧重鑄銅錢之事。安心對錢最敏感了,一聽見錢字,就兩眼發光,拉著展昭問東問西。 原來工部郎中許申上書說,現今國庫空虛,凡鑄銅錢,銅居六分,鉛錫居三分。這樣太費銅了,是以建議朝庭以藥化鐵雜鑄,銅居三分,鐵居六分,耗費的銅少,所得的利潤便多了許多。 趙禎細想之後答允了,便下詔讓許申在東京試著如此鑄錢。可是這個工部郎中大概是那種紙上談兵之人,對鑄造之法一竅不通。鑄錢的時候在銅內混雜上鉛錫,可以很方便地將其溶化,若是摻雜上鐵,就很難鑄造了。趙禎原本讓許申先鑄出萬緡銅錢,誰知這個傢伙花了一個多月,才造出萬枚銅錢,差得實在太多。大概許申也感覺羞愧,自求為江東轉運使,準備去那裡嘗試新鑄法,趙禎又答允了,可結果還是白費了工夫。 爾今此事已在京中傳為笑談,許申費力不討好,沒好意思出來見人,最近正躲在家裡閉門謝客。 別人聽過此事也就罷了,只作為茶餘飯後的消遣,安心卻在心裡暗暗動了念。為什麼古時候總是要以銅錢作為流通的貨幣呢?現代的紙鈔可好用得多了,即使多帶點在身上也不覺得沉重。再說這年代已經有了官交子,為什麼不能直接發行紙幣? 展昭雖然對朝政之事也不是很懂,但起碼比安心這一知半解的傢伙懂得多些,聽了她的奇思妙想不禁有些苦笑。紙幣雖然方便攜帶可是也容易破損,再說金銀銅才是值錢的物事,若是發行紙幣,平民百姓怎肯以值得的東西去換一張廢紙?交子這東西雖然已有,但只限與官吏或是大商人間小範圍的流通,小一些的城市與村莊,壓根就沒有見過這東西。 聽完展昭那一番話,安心更是覺得鬱悶了,想起現代國內還有些鄉村的生意人也拒收硬幣。曾經隨著朋友去農村住過幾日,當她買東西用硬幣被拒收後,還納悶過一陣子,難道這東西就不是錢?為什麼以前看過的那些穿越小說裡的主角,哪怕是一個小流氓或是無賴,都能發明玻璃、大炮,改造歷史,而輪到自己的時候,居然連發明紙幣替代銅錢金銀都不能行呢?到底是自己太蠢還是別人太意*! 來到古代後,別的都沒感覺不方便,唯有交通與通訊她實在有些不能適應。想要從東京城到遠些的南方去,起碼就要花上一兩個月的時間,路途上還得忍受風吹雨淋。通訊就更別提了,雖然到處都有驛道,驛站,有專門送信的人,可是哪有打個電話方便?更有意思的是,北宋的館驛一般都管理嚴格。來客要登記在冊,共同遵守驛規,不得損壞公物。但是規定住宿旅客不得長期佔有驛舍,期限最多不許超過三十天,若賴著不走,超過日限者判徒罪一年。安心曾經在聽到這種規定後笑破了肚皮,連多住幾天都要被判徒罪,古代要活人,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壓根就不知道哪時候犯了什麼法就被流放了。 就因為宋朝交通與通訊如此落後,安心歎口氣,還是打消了自己想發行紙幣來振興宋朝商業的荒誕想法。有些事物,的確是要在特定的環境與歷史條件下才能發明或推廣的。你就算是個天才,也無法以一已之力來改變這一切。就像那些書中穿越的同仁們,即使改造和推翻了一個朝代,也僅是讓自己再坐到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座上去,無法徹底改變整個封建社會的本質。自己,還是輕輕鬆松當一隻快樂的米蟲就好了,將這些頭痛的事情丟給別人去煩惱吧!反正,天下是大宋的天下,萬民是大宋的子民,與她無關。 第一百零九章 重出江湖 景祐二年,炎夏。 丐幫有事,卓然又不知跑到哪裡料理幫中事務去了。就連方鄂與司空極也被家裡寄書給叫了回去,瞅見他們愁眉苦臉的模樣,也知曉他們在擔憂些什麼了。只怕是因為年紀漸長,父輩再看不下去他們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了,大概是叫回去商議親事了。少了這兩個活寶在隨欲居裡鬧騰,安心心裡暗爽,終於可以耳根清靜了。只是,哪家的姑娘要是不走運嫁給了他們,只怕是要苦惱一輩子了。 這日慕容雪面有憂色,拿著一封書信來找安心。 安心正在房裡與江傲打牌玩兒,那牌,自然是現代常用的「撲克」了。這女人最近沒別的嗜好,就是喜歡製造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玩。沒辦法,誰讓古代的日子過得太悠長了呢,這麼閑,不找些事情來做做又怎能行。 「怎麼?你也要走?」安心將手裡的牌一把擲在桌上,伸手就去搶堆在江傲面前的碎銀子,嚷道:「你輸了,快交錢!」 江傲不幹,壓根沒有瞧清安心手裡的是什麼牌,誰知道她贏了沒有?這個女人真是貪財,散碎銀子也不放過,不論是打牌還是下棋,總要賭些彩頭。 「哥哥來信讓我回去勸勸爹爹。」慕容雪眉頭都快擰成疙瘩了。 「出什麼事了?」安心停止了與江傲的打鬧,回過頭來問道。 「信上寫得不太清楚,仿佛是前段時日夏國王派使者上門與爹爹商議什麼事情,要封爹爹做夏國的官兒。」慕容雪頓了頓又道:「爹爹好像已經允諾了,哥哥卻不同意,因此來信讓我回去。」 「丫丫滴!又是那個李元昊!」安心想起那個男人就感覺不悅,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慕容雪還未開口呢,江傲便問道:「就是上回你被蕭朴圍攻時還在一旁冷言冷語的傢伙麼?」他當然知道,自從上回卓然將找見安心的經過告訴他之後,他就一直想找個機會教訓教訓那個禿頭的傢伙——主意竟然打到安心頭上來了,難道是活得不耐煩了?夏國王又怎麼了?江傲連趙禎都沒放在眼裡。 「是啊!他那一副模樣好討厭!只是——」下面的話安心說不下去了,雖然這個李元昊很讓人厭惡,卻不知是不是壞人活千年的原故,他居然還能建立西夏國。安心記不得他到底是啥時候死的了,卻知道絕不是現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以前安心心心念念想著要回現代,對於宋朝的一切麻煩事情都不想過問,更不想因為自己而讓歷史有所改變。現下卻又不同了,她已打算好好在宋朝生活下去,後世的歷史怎樣又與她有何關係?若是有必要,她很樂意看到李元昊被整死,即使不是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可憐的興平公主。況且,她最近一想起南宋時的蒙古人侵宋就感覺頭痛不已。她已經沒有置身事外的感覺了,她現下就是宋朝的一份子。南宋連年戰爭,簡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若是自己與江傲的子女,將來也淪落到那種悲慘的境地裡去又該怎麼辦?想到這裡,安心抬頭偷偷望了江傲一眼,莫明其妙紅了臉。她沒想著立刻要嫁給江傲,但這是遲早的事情,除非江傲膽敢「紅杏出牆」。安心的目光裡又多了份殺意,若是江傲敢「紅杏出牆」一定要先斃了他! 「想什麼呢?回魂兮!」江傲拿著手掌在安心面前擺了擺,這才成功地讓這個又魂飛天外的女人清醒了過來。 「沒——沒什麼!」安心趕緊搖搖頭否認道。江傲哪裡知道自己已經在安心的腦子裡被狠狠意*了一把?就算知道,他也只是一笑置之。以安心的脾氣,若是江傲「紅杏出牆」她也最多是默然走開罷了,感情的事情,她從來不強求。不過,現下若是想讓江傲移情別戀,只怕沒比用杠杆翹起地球要容易多少。 「除了我,你腦子裡可不許想別的猥瑣男人哦!」江傲見一提到李元昊,她便走神,略略有些不悅,明顯一副吃醋的模樣。 「豈敢豈敢!我怕了你這個新一代盜聖還不行麼?若是讓你知道我在想別的男人,只怕我這裡的金銀珠寶遲早被你搬光了,我還做夢呢!」安心淡淡橫了江傲一眼。 真是受不了啊!慕容雪呆立在一旁苦笑,最近總是這個模樣,這兩人經常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說著說著就將別人丟在一旁尷尬獨立了。安心以前居然還敢嘲笑她與方玄,他們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難道愛情真的能夠讓人心無旁騖?這段日子以來,江傲的性子改了許多呢,面對別人也許還有些不近人情,傲意十足,可是面對安心,就差沒跟哄孩子似的哄著她高興了。看來有望成為另一個妻管嚴!就像現在方玄面對方鄂與司空極的嘲笑時經常吹噓的一樣——女人是娶來疼愛不是娶來打罵的,只要妻子要的不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能弄來博美人一笑。 「這個——我們剛才說到哪了?」安心看了看慕容雪的一臉呆樣,不好意思道。這兩人嘰嘰歪歪了一長篇,居然還能夠清醒過來,真是相當的不容易。 「說到李元昊。」慕容雪快要崩潰了,面無表情道。 「哦!對了,就是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安心爽快地接過話頭,卻不知要怎麼繼續下去。她哪知道李元昊幹嘛要找上慕容家呀?大概也不外乎是想招賢納士,讓慕容家為夏國出力罷了。只是安心好奇的卻是他為什麼會找上慕容浩,又是用什麼理由說服那老頭子答允的。要知道慕容浩可是十分不好說話的一個人,上回為了肖紅衣的事情,慕容修差點沒鬧到真的餓死才讓他改了主意。 江傲看看安心,又看看慕容雪建議道:「要不,我們跟著去瞧瞧吧!」好久好久沒有出去逛逛了,他還想著與安心一同笑傲江湖呢!只要想到在皓月當空的夜晚與安心在野外露宿或是騎著馬兒在道上馳騁飛揚就覺得柔情、豪情都滿溢胸懷。 「好!」安心想也不想便眼睛晶晶亮道。可是轉瞬又皺起了眉道:「不行呢!蘭汀最近有了身孕,店裡的事情不能再麻煩她了,我們兩個同時走了,這裡誰來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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