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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安心一把抽出方玄腰間的劍就向著那老樹掘去,心疼的方玄在那裡道:「你悠著點好吧!原本那把寶劍就讓你師祖給毀了,這可是我後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好劍!」

  安心瞅了他一眼,愈發用力去掘,劈劈砍砍的都快拿這寶劍當成是砍柴刀了。半晌,挖出一個拳頭大的樹洞,安心瞧了瞧那黑漆漆的樹洞有些心悸,生怕伸手進去會摸出什麼古怪的物事來。於是笑嘻嘻地瞧了方玄一眼。方玄歎口氣,知道倒黴的又是自己了,便認命地探手進去摸索,好半天,才摸到一個小箱子,縮回手向安心道:「洞太小,取不出來。」

  一聽有戲,安心眼睛一亮,越性更用力地去削那樹洞旁邊的寄生植物,總算讓她弄出一個巴鬥大的洞。這回方玄從裡頭提出了一隻小小的木箱。

  眾人一看,那箱子是沉香木所制,箱身還雕著幾副畫面,像是一人正執劍練武,招式古樸,姿態悠雅。

  安心失望道:「這麼小箱子能擱下什麼?我還以為會是很多的財寶呢!別告訴我裡頭擱的是那種武功密籍之類的玩意兒!」

  「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方玄說著去開那木箱。

  安心定睛一瞧——呵,裡頭擱著幾百顆千金難求的各種極品寶石,甚至還有鵝蛋大的夜明珠,這一箱子的珠寶只怕價值不在數萬兩銀子之下。安心不禁笑道:「發財了發財了!杜十娘的百寶箱啊!」說著,隨手撥開珠寶,又看到下面放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拿起一看,書頁上寫著四個大字——避邪劍法!安心嚇了一大跳,一把將這本書拋的遠遠的道:「嚇死我了!」

  展昭奇怪地在旁將書撿起,拂了拂上邊的塵土道:「你幹嘛將這書扔了?說不定是一本蓋世的武功絕學呢!」

  「嘿嘿……」安心不懷好意思地笑了兩聲,眼神在展昭的下三路打轉,看得展昭詫異莫名甚至開始覺得有點臉紅。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算了,這話安心怎麼好意思說的出來,只是打死也不想去碰那本邪惡的東西,悶頭在那小木箱裡查看珠寶。展昭卻隨手翻了翻,沒見有什麼異常,書上倒都是些高深的武學之說。他不明白安心為什麼將這本書視若蛇蠍,卻也不好意思就此貪污,是以仍是將此書放回了那小木箱。

  安心原本想將這書扔將出去,轉念一想,金老爺子那都是虛構的小說,未必這世上當真有那般邪惡的東西吧?說不定只是巧合,能和這些珠寶放在一塊珍藏密斂的東西也許還有些道理。這般一想,便不急著丟書了,自己也翻開瞧了瞧。只是她武學太過低微,上面的高深武功看不明白,倒是沒見到什麼不合常理的怪異東西,便勉強將這書收入了木箱之中合上箱蓋。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道:「好了,今日收穫不淺,方玄你去將那兩個呆頭呆腦的風塵二俠叫過來,咱們要打道回府了!」

  眾人臨去之前又到念蓉的墳上祭拜了好久這才登船乘風破浪而去。

  第三十八章 守株待兔

  回到余杭郡安心第一件事情就是畫了一張畫像滿大街小巷的貼。

  畫像上畫的是一個老頭,邊上還畫了個奇形怪狀石頭模樣的酒罈子。安心的繪畫水平就那個樣了,也別想挑剔太多。她口中念念有詞道:「一個老公公,借我兩個蛋,他說三天還,四天還沒還……」說一句畫一筆。倒也像個惟妙惟肖的老頭,只是滿世界估計都尋不出一個長成這樣的人物來。

  畫完,煞有其事的又在旁添上幾個字——尋人啟示。將此姓李名止一的老頭帶到太白居者,謝銀十兩。

  塗抹完畢,隨手招來風塵三俠這幾個免費苦力去滿大街張貼。

  畫像貼出去第二天,太白居就快被一群老頭擠破了門。有自個上門自報名姓的,有被小夥子大姑娘攙來的,甚至還有被抬著來的。反正這些老頭都叫同一個名字——李止一。

  「呵!這也太誇張了吧!你確定這招有效?」司空極看著焦頭爛額的安心幸災樂禍道。

  「那要怎麼辦?我只怕他不在這余杭郡內,否則挖也要把他挖出來!」安心皺了皺眉,忙著打發這群「騙子們」。難道自己的畫真的這麼容易讓人誤解麼?瀑布汗!

  隔天,安心在太白居門前擺了整整十幾個打開的酒罈子,各種醇美濃郁的酒香飄散了整整一條街,這可都是上好難得的美酒。路人都奇怪地向著太白居探頭探腦,不知道這個花樣百出的掌櫃今日又在搞什麼明堂。

  安心端了把竹椅坐在門前,笑眯眯地看著風塵三俠在那裡拿著大蒲扇四下揮舞,不時叫道——「司空極,手給我抬高點!你在那扇腳氣麼?」「方玄!你能不能別那麼死氣沉沉搖搖欲斃的?」「還有那個方鄂,美女是用來看的不是用來扇的!把你的扇子從人家臉上拿開!看看,頭髮都被你扇亂了,還不快點跟人家賠禮道歉順便請人家吃頓飯陪著逛逛街?」

  安心每說一句話,這三人臉上的神經就要抽搐一下。這個小魔頭太可惡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這麼不給面子!自從荒島探寶回來,這三人總覺得仿佛是欠了安心什麼,對她的話一點不敢違拗,可見三人的厚顏程度還有待加強。

  方鄂在那裡扇扇扇,扇到手抽筋,苦著臉道:「老大,能不能讓我歇會?你看都扇了這半天了,李老爺子連個影都沒見,是不是跑到別的地方逍遙去啦?」

  正是春暖冰化時節,大中午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安心半躺在竹椅上都快睡著了,聽了方鄂這話,迷迷糊糊道:「不會的,我算過了,這兩個月下來,老頭從你們手中搜刮去的銀兩也花的差不多了,除了從我這撈錢他還能溜到哪去?我不怕他聞到酒香不來!繼續扇,他不來你們就不許停,別吵我,讓我好好睡一覺先。」

  一個時辰後,等到安心睡醒了睜眼一瞧,風塵三俠都站在原地維持著一個古怪的姿勢一動不動。來來往往的行人已是有許多站在那裡指指點點駐足觀望了。

  「咦,行為藝術麼?」安心上上下下打量他們幾個,仔細看了一會才發現這三個人都被人點了穴道。她猛然醒悟過來四下探看,才發現那些酒罈子全都不見了蹤影,不禁大聲叫道:「李止一,你給我滾出來!」自然沒有人理會她,倒是引來更多側目的眼光。

  無奈!這個老頭居然偷偷摸摸拿走了酒還不出來見她,難道知道自己有事找他幫忙?真是越老越成精了!安心手指頭在風塵三俠身上戳戳戳,奇怪,老頭的武功與自己是同一脈的,怎麼會解不開。

  風塵三俠心裡這個鬱悶呀,卻苦於說不出話來,只得由安心在那裡作賤自己。好不容易等到這小魔頭連使三十六種手法都解不開的時候,這才不甘心的進去找展昭去了。三人這才心下松了一口氣。

  誰知安心一進後院,迎面就看到李止一坐在一堆酒罈之中左一口右一口喝的不亦樂乎。安心上前一把就揪住李止一的鬍子道:「好啊!你居然坐在這裡逍遙快活,叫我好找!」

  李止一喝得暈暈呼呼,只覺頜下一痛,定睛一瞧卻是安心,笑著拉開她的手道:「好娃娃,別拽,疼!快鬆手!」

  「哼!」安心冷哼一聲鬆開了手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念蓉是昊天教的?」

  李止一捋了捋鬍子道:「老夫怎麼知道那女娃娃是昊天教的?老夫只不過瞧出她武功不像是正派一路而已。」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啊?」安心想起念蓉心裡又是一陣傷痛,氣惱之下又想去扯李止一的鬍子。

  李止一這回早有了防備,那裡還能讓她扯到,笑兮兮道:「你別生氣啊!怎麼?那女娃娃給你惹麻煩了?」

  安心恨恨地抬起一罎子酒砸到地上發洩道:「你還說!都是你害死她了!」當下將去海島尋寶之事細細道了一遍。李止一聽得不住皺眉沉思,當然,也有一半是在心疼被安心摔了的那一罎子酒。

  安心說到憤恨之處,又摔了一罎子酒,酒香四溢,碎瓦亂飛。

  「好徒孫,你別拿酒罈子出氣啊,它又沒有惹到你。」李止一邊勸邊將那些酒罈子挪得離安心遠一些,免得一再殃及池魚。

  「你說!是不是你的錯?你要是早告訴我念蓉的身份有問題,我怎麼也不會帶她一起去的!」安心說著說著就要掉眼淚了。

  「別哭——你別哭啊!」李止一手足無措,他還真受不了這種眼淚攻勢,辯解道:「老夫怎知道會這樣?還以為那女娃娃是你的朋友,你自然心裡有數。」

  「好罷!這事我先不找你算帳,那麼你在江湖上晃蕩了這麼久,到底知道多少昊天教的事情?統統說出來,若有一絲隱瞞,我就將這些酒罈子全都砸了孝敬土地公公去!」李止一性子隨和,與蘇子揚一樣,安心就沒對他倆有多少的恭敬,倒是覺得像是自己的親人,偶爾發發脾氣使使小性子也不會有人苛責她,是以才這般沒大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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