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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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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肥臉滿是不知所措。 我反倒平靜了下來,平平淡淡道:「你娶了九個姨娘,我未曾說過一個不字,但這次,無論你會否聽我的,我不答應。」 王胖子哀求道:「你至少先與她見上一面。」 我搖頭道:「不了,我不見,我回去了。」 他試圖搖著我肩膀問我為什麼,我側身躲開了。 我去廚房喝了阿刀的雞湯,阿刀往湯裡放了田七,湯汁微苦。 喝完湯,我在阿刀的掩護下,躲過眾姨娘的耳目,出了府。 這半盞茶的路程,我走走停停,嘗試著回憶我娘的長相,是胖是瘦,是高是矮,笑時是彎眼還是揚唇,不記得。 不記得,故不能用新的記憶覆蓋。 我低頭踢著石子,走入將軍府的巷子,肩上一沉,我偏頭望,範天涵笑盈盈搭上我肩,問:「為何去如此久?打了爹?」 我十分不適應範天涵如此嬉皮笑臉的模樣,剜他一眼道:「撕下你的面皮,你是白然吧?」 他當場就變了臉:「他搭過你肩?」 見他變臉,我心情大好,拍開他的手道:「未搭過如何?搭過又如何?」 他陰沉了一會,哼道:「若不是見你垂頭喪氣的模樣,我犯得著逗你歡喜麼?」 我真真消受不起。 是夜,範天涵將我從姜溱房內拎出,而我正與她手舞足蹈地形容我平日裡如何愜意地欣賞九個姨娘互相傾軋,她聽得十分神往,直嚷著讓我賜兩個姨娘給她過過癮。 範天涵將我往房內一丟,遞過來一畫軸道:「爹方才差人來送了一幅畫像,言是那名女子的畫像。」 我自然知道那名女子指的是何人。 我推開跟前的畫軸:「我累了,不想看。」 他瞪視我:「你方才還生龍活虎,忽然又累了,況且看幾眼畫像累不著你,你若不看,爹會很失望的。」 我不知如何向他解釋我不想看的心情,只能一直望著他,企圖用眼神告訴他我的心有千千結。 僵持良久,範天涵問:「你為什麼哭?」 我哀傷地抹去眼淚,「瞪太久,目酸。」 他收起畫軸,「你爹言其長得與你娘有幾分神似。」 我忍不住問道:「你看了麼?」 他搖頭:「看了。」 我追問:「如何?」 他正色道:「判若兩人。」 我這才笑了,斥他:「胡說,你又沒見過我娘,怎就知道判若兩人。」 他不答反問道:「你又沒見過畫軸,又怎知道不是判若兩人?」 我語塞,半晌才道:「總之你把那畫軸拿走,我不想看。」 他把畫軸往桌上一擱,道:「她不是你娘,長得再像也不會是。」 好一顆玲瓏剔透心。 我不知該如何答他,自顧褪了外衣,吹燈就寢。 範天涵隨後也上了塌,撫著我的發道:「依我看,你爹納妾這事你不宜與其衝突,容易落下不孝的駡名。」 我不語,詳裝已入眠。 他拉一拉我的發,道:「可聽著了?」 我翻過身朝著他,亦是伸手捏起他一撮發使勁拉扯,「聽著了,聽著了。你們男子只會相護著狼狽為奸。」 他握住我扯他發的手,苦笑道:「何來狼狽為奸?」 我縮回手,軟著窩入他懷中,道:「若我死了,你另娶可別娶與我相似的,最好是娶與我全然相反的。」 他輕拍我的背,「那麼便是另找一溫柔嫻淑美麗之女子?」 我點頭,點完又覺不對,伸手掐住他腰間的軟肉,擰了一圈道:「也不必等我死了,明日我便替你尋一溫柔嫻淑的美麗女子。」 他笑道:「那有勞夫人了。」 我怒不可竭,磨齒咬住他的肩肉,他這才求饒道:「你別耍蠻呀,我不娶成了吧,不娶不娶終生不娶。」 鑒於我是我爹產的小王八羔子,我們王八的特性便是咬緊了便不撒口,於是我咬著他肩肉,口齒不清道:「別以為只有你能另娶,我也能改嫁……」 話音一落,他的肩肉忽地變硬,震得我牙齒一麻,不得不鬆口。 我才鬆口,他的唇便罩了上來,舌繞了我唇瓣一圈,令我忍不住好奇是否唇上殘餘了什麼美食,於是我探舌舔了一舔,只是我舔的是自己的唇瓣,他卻卷了我的舌入口輕咬,咬得我一陣陣吃痛,只覺咬舌自盡之人實在是勇敢不怕疼之輩。 照理說我們已是老夫老妻,他對我做這等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但衣裳一褪,他肌膚上的熱氣一度到我肌膚之上,我腦子便即刻渾了起來,腦子猶如被打開了天靈蓋,拿了杵在頭蓋裡頭攪拌著腦漿。 他身上很熱,烙得我恍恍惚惚,總懷疑自己是否下了油鍋,雖然我小奸小惡的事情做了不少,但報應也來得太早了些罷。 他抱著我翻了個身,我壓在他身上,撫著他精壯的胸膛愣愣地問:「怎麼了?」 他笑而不答,只是手腳並用地纏住我,他手長腳長,猶如籐蔓般纏著我,把我勒得只剩了呼的氣,沒了吸的氣。 到了極致時刻,我顫抖著問他:「該不會……你……娘真給你……整了什麼宮廷秘方回來?」 他動作一頓,埋頭咬住我的鎖骨,悶聲道:「你今日究竟要惹我幾回?」 事後,我捶著似斷非斷的腰一再告誡自己:身為女子,千萬莫要在床榻之上逞口舌之快,下場總是堪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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