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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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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遲來之愛1 在燕燕與韓德讓成婚的時候,胡輦在北方也有了一段自己的情緣。 離開上京,她本是懷著一腔悲憤之情,帶著大軍北上,以可敦城為中心,將北方諸部都掃蕩了一遍,不出幾年,就平定了阻蔔,打敗了女真,迫使高麗王向上京上表臣服。 而與此同時,可敦城亦在大興土木,為她營建的王宮和新城也已經落成。 然而她卻陷入了迷惘當中,要打的戰,都已經打完了,那些藩國和部屬,都已經十分臣服。那麼,她是返回上京,還是繼續留在可敦城? 返回上京,則又要面對燕燕,烏骨裡死了,自己若無其事地與燕燕再做好姐妹,她覺得她如今還做不到。可是留在可敦城,天天埋首案牘,做這個實際上的北方諸國之首,也沒什麼意思。 燕燕推行的漢化改革,在可敦城也沒有辦法實現,這裡最重要的還是部落和軍隊。 她興味索然地馳馬在草原上,天漸漸熱了,再熱一些,她都不想出去了,一跑一身臭汗,油膩膩的。可是枯坐城中,更沒意思。 生活沒有挑戰,讓人乏味。可是過慣了一呼百諾,唯我獨尊的日子,再回到上京,獨自守著太平王府,還要掩藏自己本性做一個眾人眼中的喪夫婦人,更讓她不願意。 跑了半日,都沒見著一個大的獵物,眾人都有些人困馬乏了,眼見前面小山坡後,出現一個小湖,湖邊還有一片樹林,胡輦就道:「就在這兒休息一下吧。」 眾人歡呼一聲,都牽著馬去湖裡飲馬玩水。 胡輦自然是由福慧陪著,到最上游一處水源飲水洗臉。 福慧忽然看到附近不遠處有馬群,詫異道:「皇太妃,這裡也有馬群,不知道是誰趕來的。」 湖邊有一群馬,看上去很是雄壯威武,令胡輦眼前一亮:「看上去不像野馬,可能是有人趕著馬過來的,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幾人正說著,忽然聽到一陣水聲,胡輦一轉頭,看到從湖裡站起來一個青年男子,教人頓時看呆了。 那青年約摸二十出頭,但見他身材健美,五官俊美如玉雕,正潛水而出,一揚頭,頭髮上水珠四濺,他仰天一笑,笑容陽光燦爛。 福慧看到嚇了一跳,就想叫人,卻被胡輦抬手按下。 那俊美青年見著湖邊居然有數名女子,也不羞怯,也不怕生,反而就這麼,赤著身子一步步踩著水走上岸來。 見胡輦站在最前面,衣著最是華麗,那青年赤著身子,就沖著胡輦吹了聲口哨,充滿了挑逗之意,接著就唱了起來:「喲嘿……天邊何時飄來雲彩,哪裡來的仙女來到湖邊?我的心為你怦怦而跳,你可否允許我輕吻你的手和腳……」 胡輦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男人,驚愕之餘,突然大笑個不停。 福慧氣壞了,上前一步斥責:「哪來的狂妄小子,竟敢如此無禮,還不快快穿上衣服。」 胡輦卻抬手擋住了福慧,上前一步,笑問:「你是誰,你是哪個部族的,叫什麼名字?」 那青年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姐姐長得這麼美,為什麼要問這麼俗氣的話?天氣這麼好,景色這麼美,難道不應該講些快樂的事嗎?」他說著,就這麼全身赤裸著向胡輦走來。 胡輦邊笑邊問他:「小子,你居然敢調戲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青年笑道:「太陽之下,草原之上,青牛白馬湖邊相逢,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這就夠了。」若換了別人,這話必是講得極為無禮,偏生他長得美,說起這樣的話來,既理直氣壯,又充滿誘惑,叫人既拉不下臉來罵他,又覺得心防失守。 但見他越走越近,赤裸的身子上滾動著水珠,格外具有誘惑力。胡輦的臉忽然紅了,解下自己的斗篷,扔給他道:「給我把衣服披上。」 那青年接了斗篷,卻不披上,只聞了聞上面的香味,作了個誇張神情道:「好香啊,這必是名貴的香料,可見姐姐是貴人……像我這樣的窮小子穿這個也是糟蹋東西。而且……就算現在穿了,等一下也是要脫的。」 福慧低聲咒駡:「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 胡輦卻沒生氣,她本來滿心乏味,此時忽然有了興致,乾脆與這個大膽的小子調笑起來:「好大膽的小子,你可知道你若是招惹了我,就不能脫身了。」 那青年眼睛一亮,也笑嘻嘻地道:「美女姐姐都喜歡這麼說,你不叫我脫身才好呢。」 胡輦忽覺心跳加快,實不想再與這妖孽說下去了,有什麼話,帶回去再慢慢說吧。當下就令道:「來人,把他帶走。」 她身後的幾個女侍衛就忙走上前來,那女侍何等眼色,知道皇太妃對此子感興趣,再見他一身光溜溜的不好下手,乾脆直接從馬上取了行軍的氈毯來,直接兩人一人扯著一頭,對著那人轉了個圈,直接把他連同胡輦的斗篷包在一起,裹成一串紮肉,就將他抬起來架走了。 就見那青年也不害怕,只是笑著叫道:「喂,喂,美女姐姐,跟你走沒關係,但是我的馬……我的馬晚上要趕回營房的,喂,叫你的手下幫我把馬趕回烏古部烏古斯大人第五馬房啊!」 胡輦不由愕然:「原來他是我的馬奴?」 那青年被放上馬背,然後看到胡輦等人上馬,把他的馬群也一起牽走了,大急道:「美女姐姐,我的馬要送回去的。」 胡輦騎馬到他的身邊,用馬鞭挑起他的下巴,笑了笑:「人,我要帶走;馬,我也要帶走。人和馬,都是我的。」 §第271章 遲來之愛2 那青年有些吃驚,他只道自己報出主人的名字來,對方會替他把馬送回去,這一片大草原上,誰敢動烏古斯大人的東西。至於他自己,這種風流韻事,原本就是尋常。見這女子初見面時對他的調笑有些不知所措,此刻倒大膽起來,當下也不害怕,只笑道:「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是草原上的女強盜?」 胡輦大笑起來:「對,你是小無賴,我就是女強盜。」 那青年就笑嘻嘻地道:「我就猜嘛,聽到我主人的名字,還敢把我和馬一起搶走的,只有女強盜才有這樣的膽子?」 胡輦問:「為什麼?」 那青年就道:「你真不知道?我主人的主人,是皇太妃心腹。這千里江山,都是皇太妃的。上百個小國的國王族長,都得臣服於她。」 胡輦笑道:「我就不可以是皇太妃?」 那青年斜眼看她,滿臉的不信:「你,嘿嘿……」 胡輦問他:「怎麼,不像?」 那青年嘿嘿地笑了幾聲,道:「人都說皇太妃是皇帝的長輩,又說她很厲害。難道她不應該是述律太后那樣的老太太嗎?你這麼年輕漂亮,頂多當個太子妃吧。」 胡輦聽他說得有趣,縱聲大笑起來,一揮鞭子,拍馬而去。 福慧跟上去,問她:「皇太妃打算如何處置那個人?」 胡輦反問:「哪個人?」 福慧道:「就是您今天帶回來的那個馬奴。」 胡輦道:「他不就是個馬奴嗎,那就讓他繼續放馬吧。」 福慧道:「您不是……」 胡輦道:「我不是什麼?不過是見這小子好玩,尋個開心而已。」 福慧不敢再說,只哦了一聲。 胡輦反而瞪她:「哦什麼,哼,我沒這麼容易就看上一個男人。」 福慧笑道:「我真希望您看上了他,至少也能夠陪您開開心。」 胡輦笑了起來:「胡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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