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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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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武率、神武率士兵都是世家清白子構成,見慣了排場,此時也咋舌不己。太子燕苦笑著搖頭,對風揚兮和掌管兩率的千總道:「麻煩風大俠領著二位千總進府內查吧,孤和老夫人喝茶聽消息。」 他笑容可掬的走進老夫人的茶棚,笑道:「老夫人治家如治軍。孤佩服之至,老夫人不嫌棄,孤欲討杯茶水吃。」 老夫人淡然一笑:「給殿下奉茶!」 品著香茗,身後有俏麗的侍女打著扇,將銅盆裡冰塊融化的涼氣撲面扇來,太子燕又想歎氣。 「聽說殿下在陳國和安國與永安公主一見鍾情,相談甚歡?」 太子燕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秀氣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輕聲答道:「公主非尋常人。她調皮得緊,喜歡模仿名家大作逗人玩。玩興之作蒙大公子抬愛請進安府作畫,沒想到居然在安府還能失蹤。孤擔心她安全,昨晚一晚著人在安府四周守護。大公子著急來報說失蹤,安府又沒有可疑人出入,孤兒疑心永夜仍在安府內,這才請旨查府。」 老夫人若有所思道:「公主昨日扮成黑臉小子真像。聽說公主身子骨弱,從小以男兒養著,十八歲才恢復郡主身份,出嫁時才封的永安公主。可惜了,老身竟未能一睹公主真顏。」 太子燕想起永夜風儀,悠然神往:「絡羽輸之英氣,安四輸之嫵媚,玉袖輸之秀麗,薔薇郡主孤還沒見著。」 老夫人這才動容,手中轉動的佛珠一停,長歎了聲:「原來如此……如此之佳麗,是長得極像端王妃嗎?」 「比王妃多了絲英氣,這點更酷似端王爺。」 老夫人轉動佛珠的手停了停,良久輕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在想像永夜的容色,還是在擔憂安家的未來。 太子燕一向溫和心思卻細,見老夫人神色憂慮,寬慰道:「怕有宵小混入府中,老夫人莫要擔憂,安家忠心,皇上必能明察。皇上素來寵愛貴妃娘娘,不會不顧及的。」 老夫人捧起茶碗拂了拂茶沫,飲下一口道:「老身已做了決定,此事一了,將安家分了。」 太子燕一愣,安家豪富,為何要分家? 老夫人歎了口氣道:「樹大招風,安府太大了。伯平還年青,老身年事已高,顧不過來這龐大的家業。大樹猶有枯枝,公主竟在內院失蹤,將來還指不定出什麼事呢。各府各院分了過,是好是壞看各人造化了。」 她看向在府中進出的士兵,突歎了口氣,對太子燕道:「太子嘮擾老身一杯茶,老身想拜託太子一件事。老身禮佛,佛堂不可進太多兵,打擾了菩薩就不好了。」 太子燕笑道:「孤這就吩咐下去,老夫人不必擔憂。」 他喚來一名士兵去通知風揚兮不要破壞佛堂,又悠然的坐著喝茶。 風揚兮站在永夜住的客房內,這裡乾乾淨淨,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難道是入夜前就失蹤了嗎? 安伯平站在他旁邊,憂慮道:「這裡絕對沒有動過。今晨我來這裡喚公主時,發現屋內無人,這才前來報訊。我已下令不准任何人進入。」 風揚兮默默的聽著,向來銳利的眼神中有幾分擔憂。「永夜住進來時,這裡的文房四寶可有動過?」 「沒有。」 他看著打開的硯盒眼睛一亮,又湊上爐臺,蠟燭已滅,上面沾了些紙灰。永夜畫過什麼又燒過什麼?無人進入,她燒掉的紙灰太少,沒燒掉的東西永夜會隨身帶走嗎?風揚兮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銳利的目光從房梁看到窗戶。他突然躺了下來,鑽進了碩大的書桌下。 風揚兮的心怦然跳動。書桌底部一柄飛刀釘住了兩張未被燒盡的紙。他小心取了下來,看了又看,放進了懷中。 「永夜昨天還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風揚兮聲音冷洌,眼神又恢復如鷹隼一般銳利。 安伯平訥訥道:「照事先商議,她是以畫趙子固佛像住進來的。在下就領公主去佛堂看了佛像,母親常年禮佛,永夜也見到了她。」 風揚兮什麼話也沒說,大步走向佛堂。 蓮座觀音慈眉善目悲天憫人俯瞰眾生。濃濃的沉香味道在佛堂彌漫,濃得嗅不到別的味道。 他怔怔地望著觀音出神,慈眉善目的觀音安靜的望著他,細長眼眶中那雙黑色的眼瞳竟有了情感,似帶著笑意又似有著無盡的苦痛,分外瑩潤。眸光隨著風揚兮的動作也跟著閃動。 風揚兮閉上眼,雙手合十喃喃自語。雙目一睜,長劍直指觀音。 跟在他身邊的安伯平嚇得倒退一步,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翡翠貔貅觸到青磚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渾身發抖,以頭觸地,只求菩薩保佑。 風揚兮長劍揮出順著觀音眉間細細剖開,沉香木軟,他卻不敢用掌力擊開。他跳上了供桌,掰著細縫用勁一分,觀音像嘩拉一聲被掰成兩半。 「風大俠,太子有令,別破壞了老夫人的佛堂……」傳令的士兵氣喘吁吁跑來傳令,正巧瞧見佛像被一分為二,嚇得噤若寒蟬。 永夜臉色蒼白之極,身上纏著銀絲網,被綁在佛像中,嘴被堵住出不了聲,眼睛卻瞅著風揚兮。 「速報太子!」風揚兮冷冷的說道。他伸手取出永夜口中麻核,焦急地問道:「如何?」 「墨玉那狗娘養的,你小心,我背上釘了好多刀。」永夜呸了幾口,動了動麻僵了的嘴恨恨出聲。她在佛像裡站了一夜,一動不動,早已受不了。咬牙瞪著下面的安伯平,連帶他一塊兒恨了進去。 風揚兮嚇了一跳,繞到背後一看,佛像背部刺進了六把飛刀,入木三分,正巧像釘子一樣釘進永夜背部。 他運足內力用劍削開佛像背部,用力一板,永夜悶哼了聲倒在他身上,背後六道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永夜,你忍著!」風揚兮臉上滿布烏雲,幾下掀開絲網,扯下經藩將永夜纏了個嚴實,抱了她就往外走。 安伯平連滾帶爬起來,看了眼被拆毀的佛像,哀歎一聲,踉蹌著追了出去。 風揚兮顯然正在狂怒中,見他跟著大吼一聲:「去取傷藥!」 安伯平額頭汗出如漿,想了想,卻飛快地跑去拿治傷的藥。嘴裡喃喃念:「菩薩保佑!」念了一會兒,又苦笑,菩薩這回是保不了安家了。雖如此,卻依然趕著去翻安家珍藏的靈藥,希望能減輕點罪行。他是安家主事人,此刻心裡所想仍是如何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安府太大,風揚兮不敢抱了永夜奔走太久,直接將她帶回客房。 片刻後安伯平跌跌撞撞的沖進來,捧了乾淨的白布與藥聲嘶力竭的喊道:「我這裡……藥!」 風揚兮抬手就是一劍劃在他胳膊上:「試藥!」 安伯平痛得跳腳,卻撕開衣服,將藥灑上去,血迅速被止住,傷口冒出黃水。藥效相當不錯。「不會留疤痕的,神醫回魂制的藥!」 風揚兮冷笑一聲接過藥,解開永夜身上的經藩將她翻了過去。 永夜痛得大吼:「你豬啊,叫他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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