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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笑千金 | 上頁 下頁
一六四


  宗政澄淵眯起眼。目中寒光更盛。卻勾了勾唇角。道:「你是自己過來跟朕回去。還是讓朕過去。接你回去?」

  「回哪兒?」我的心微微一縮。對了。現在地他。開始自稱「朕」了。抓著小廝地肩膀。慢慢向後退了一步。心裡暗罵笑青衣這個傢伙丟個死人怎麼這麼慢。

  「回你能老實呆著地地方。」宗政澄淵說完。殺氣陡然大盛。

  他本不是嗦地人。此刻更是不會浪費笑青衣和清肅都不在我身邊地機會。

  手一震。將夷光劍上地血珠抖落。挽劍倒背在背後。足尖輕點。左手向前一探。閃電般向我抓來。

  我松了小廝。掉頭就跑。不是覺得我能從宗政澄淵手裡逃掉,我只將能拖一會兒就拖一會兒,萬一這個時候清肅或者笑青衣就回來了呢。

  可惜。好像我的運氣不夠。剛跑了兩步,就感到脖子冒起了涼風,暗自歎氣,這回肯定要被他抓住了。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閃現,我的兩腿膝頭處突然微微一麻,頓時使不上力,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接著。在我倒下的瞬間,我聽到頭頂上傳來衣料破裂的聲音,只是電光火石般的一霎,周圍又靜了下來。

  我倒在地上,雙腿還麻著,費力地用雙手撐住地翻了個身。仰頭看去,驚訝得睜大了眼。

  殤夙鸞側身站在我身邊,右手的衣袖少了一部分,露出流著血地手臂。粘膩的血正流過他突兀的腕骨。

  宗政澄淵站在斜前方不遠處,他的劍又帶有了一絲血痕,細細的像紅色的裂紋。

  「你很想讓朕廢了你的手臂?」宗政澄淵冷冷地看著殤夙鸞,道。

  「老實說,不想。」殤夙鸞垂下眼,抬起手臂放在唇邊,一邊輕輕舔著血,一邊笑道:「剛才發現你不見了,我就猜你應該是來這裡了。」放下手臂。又舔舔唇。道:「還好,來得及時。不管怎麼樣。這比從你手裡搶人的代價要小得多了。」

  「為什麼攔我。」宗政澄淵一動不動,但是身形緊繃。

  「你有你的目地,她有她的目的。你可以任意作為,為什麼她就不可以?」殤夙鸞說著,轉身蹲在我面前,目光落在我的腿上,笑了笑,道:「不會麻很久的。回去讓清肅幫你揉揉。」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心裡明白肯定是他剛才發了暗器之類的打中我,讓我摔倒躲過宗政澄淵的那一抓。這很明顯。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

  抬頭,在他明亮的眸子裡捕捉到自己不解的模樣。我剛想開口,卻見他輕抬了手,托起我的下頜,左右看了看我,眼色沉了沉,又笑道:「瘦了些,是想我想的麼?」

  「殤夙鸞,你最好立刻放下你的手。」宗政澄淵踏前一步,緩緩道。

  與此同時,一陣尖銳地破風聲伴著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我還來不及去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見殤夙鸞雙眉輕蹙,眼中還含著未收的笑意,卻飛快地將我攔腰抱起,淩空轉了幾個圈之後,才輕輕落地。

  我本就疲勞的有些發昏,被他抱著轉了幾個圈,更是暈得睜不開眼,一時窩在他懷裡難受地閉上眼。

  直到感覺稍好些,才慢慢睜了眼,發現殤夙鸞正低頭看我,美麗的鳳眼輕輕一轉,勾起笑,道:「再不睜眼,我就要親你了。」這麼說著,雙臂卻將我穩穩向前一送,「到了束城,讓她好好睡一覺。」

  我奇怪他在和誰說話,抬頭卻見清肅正騎在一匹不知從哪搶來的戰馬上,提著韁繩停在面前。

  「多謝。得罪。」清肅面無表情地道,伸手接了我小心地摟在懷裡。

  「客氣。承讓。」殤夙鸞昂首,長笑一聲,目光在他臉上停了幾秒,頭一轉,看向剛才我摔倒地方,現在那裡正斜插了一根樹枝。那是剛才清肅以為他要對我不利,想要逼退他遙遙射出來的。

  冷冷地了一眼宗政澄淵,再看了一眼他身邊捂著肩低著頭的岳成歌,清肅淡淡道:「你欠她一個人情。」

  我這才看見。岳成歌和刑天都趕了回來。刑天也正騎了馬,瞪著宗政澄淵。

  摟著我的手緊了緊,清肅低頭對我道:「下山?」

  「嗯。」我看了看一直含笑看著我的殤夙鸞,點了點頭,「刑天,撤退。」

  「這麼快就走?這人我還沒處理好呢!」笑青衣的聲音響起。人正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滿臉堆著笑意,手裡隨意拖著一個人。是昏迷的趙田。

  「這麼久都沒處理好?你剛才去哪兒了?」我冷冷道,閉眼不去看他那笑得十分欠扁的桃花眼。

  「不就是個人?我來處理好了。」笑青衣還沒答話,殤夙鸞突然插口。接著他猛地抬手,袖中飛出的細絲卷了趙田身體,高高甩到半空。待趙田落下時,殤夙鸞正巧捏住他的脖子,手指微一用力。只聽「哢嚓」一聲,趙田雙目一翻,叫都沒叫。就氣絕身亡了。

  「多謝。丞相好手段。」笑青衣拍拍手,身子連彈,閃到小廝身邊,提了他地衣領翻了幾翻,落到另一匹馬上,對我道:「走麼?」

  清肅無動於衷地看著,聞言將韁繩一抖。戰馬長嘶一聲,飛快地向山下奔馳而去。

  後面沒有人追來,也沒有任何語聲。

  離開那偏空地。像是從一個密閉的空間逃出來,感覺漸漸真實。身後震天的嘶喊聲又傳進腦海,分不清是敵是友,是哀鳴聲還是喊殺聲,甚至分不清是人還是馬。

  巨大地聲響在山林裡回轉激蕩著,在帶著血腥味地空氣中傳遞著,仿佛要撕裂沙場深處的人們最後一絲仁慈地良心。

  我靠著清肅向山下看著,欣喜地發現從束城方向正有大隊人馬趕來。回頭一看,這邊韓馳譽帶的八萬人也已經快到山下。

  「刑天!」我張口。嗆了幾聲,道:「去接應韓將軍。令其速度趕上來與我們會合。不可戀戰,不得追擊。」「是!」刑天答應一聲,調轉馬頭向後奔去。

  「嘖嘖!」笑青衣策馬與我並行,道:「八萬對五千,這下,宗政澄淵有熱鬧了。搞不好就英年早逝了。」

  「他不會。」我瞟了一眼他,長歎著笑了一下,肯定地說。

  「為何?」

  「當韓馳譽的大軍到了山下。宗政澄淵已經在退到河邊了。」我摸了摸戰馬的頭。我一點兒也不擔心宗政澄淵。只不過,他手下那五千人。大概永遠也不能再回到雅樂了。

  而我那一千人,估計也不會倖存多少。但是,畢竟是以少勝多,是我們贏了。

  「小廝?」我低叫。

  「姑娘想說什麼小的知道。」小廝坐在笑青衣身後,聽我叫他馬上答道:「通信的鳥兒我剛剛已經放出去了。公子早已撥調了十萬兵馬,正駐紮在束城以北三百里的南大營。姑娘隨時可以調動。」

  「你和雪輕裘是怎麼聯絡的?」

  「沒有聯絡,都是臨出京時,公子吩咐的。」

  「公子沒有交代過,萬一你死了,我上哪去拿我的兵?」

  「公子說,這種高深的問題,留給姑娘考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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