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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笑千金 | 上頁 下頁
一二六


  笑?

  是指我?還是指笑青衣?

  「很好。」我滿意道。拍拍手。「好了。大家挖坑吧。」

  「挖坑?」

  「不錯。把這些人和東西都埋了。」我從破碎地馬車上撿了塊木板。當先挖起了泥。「還好雨下了很久。土地浸透了。也不算難挖。」

  清肅和幽韻素來是明白我的。就算不懂也會按我說地做。而笑青衣卻不然。一邊挖一邊問道:「為什麼殺了又要埋?」

  「難道我們管殺不管埋?那樣太不道義了。」

  「可是我不明白。你眼下要去洛微。若是救了陵江王。你行動起來會省事許多。」

  「也會顯眼許多。」我將木板往地上一撮。手搭在上面,道:「宗政澄淵馬上要攻打洛微,留著這樣一個稍有威望的人在,有什麼用?有他的存在,洛微的百姓在前意識裡就還有依賴,這樣只會加大攻打的難度。若是沒有他,只剩一個洛微王,又是不得民心的,就好對付得多。」

  「以前覺得你很自私地。怎麼現在突然顧念起大局來了?」

  「以前?多久以前?」我警醒地看著他。「就是從認識你開始。」笑青衣答得很聰明。沒說時間地點,只說認識我。那麼,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認識我?

  雖然心下生疑。但我也不想再追問,逼得太急怕會有反效果。於是轉臉對笑青衣笑道:「他是個不得勢的王爺,註定不能成為王者。但他的存在又不能完全忽視。當雅樂攻打洛維時,一旦他振臂一呼,洛微的愚忠之士必定響應。如此一來,傷亡要比殺死他一個大得多。」

  「這算什麼?偶爾為之的憂國憂民?」笑青衣的嘲笑語氣聽起來很重。

  我笑笑,認真地說:「私情和大義中,我選私情;大義和無關緊要地旁人中,我選大義。有錯麼?」

  笑青衣正低頭撮著土。大大的斗笠遮住他的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聽他繼續雲淡風輕地道:「即是這樣,殺了就殺了,為什麼還要埋了?」

  「因為他失蹤比他死掉有用得多。」我低下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挖坑,道:「他的失蹤,誰也不能肯定是遭難,還是他自己藏起來的。這樣。對於想置他於死地的人,在無形中起了牽制作用。再者,他死了,以後再活過來就不容易了。但是他失蹤了,就隨時有可能活過來。不是嗎?」

  「什麼意思?」笑青衣聞言終於抬起頭,一臉投主不慎的怪異表情。

  我看著笑青衣嘿嘿地笑了一會兒,問道:「你說,你以前是做青衣的,那應該很會演戲地吧?」

  「怎麼?」

  將他拉到死去的陵江王身邊。我指著陵江王道:「你是樓裡出來的。我料想你易容應該沒問題。所以,讓你裝這個人。你能裝得幾分像?」

  「這……」笑青衣笑得有點勉強,道:「素未平生,生活習慣等等都不瞭解,時間長了肯定不行。」

  「不用多長時間。再說,也未必就一定用得到。」我拍拍他地肩頭,忽略他一閃而逝的奇怪表情,感覺他的身子也似有躲閃之意,「好好記下他的臉,用的時候可不許裝得不像。」

  好容易將坑挖好,我們七手八腳將四周的東西都推到坑裡,連一小片碎布都不放過。

  看著滿坑的屍體和殘骸,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伸手向一邊的笑青衣,我道:「東西呢?」

  「什麼東西?」他左顧右盼,笑著裝糊塗。

  「陵江王身上地東西。」我冷冷道:「既然是失蹤,我們身上怎麼可以有他的東西呢。還是請你高抬貴手,讓他失蹤個徹底吧。」

  剛剛將陵江王的屍體扔進坑裡的時候,我沒有忽略他的衣角少了一塊寶石。

  不情願地從懷裡面摸出一塊貓眼交到我手裡,笑青衣笑得有點幽怨。

  「別擺出那種表情,又不是女人。」我不屑道,對清肅使了個眼色。看了看天,笑道:「正好,雨快停了。剛才見你挖坑挖得挺賣力的,趕緊,脫衣服涼快涼快吧。」

  笑青衣聽懂了我話中想要搜身的意思,訕笑著後退一步,又從衣服裡抖落一塊墨玉,道:「就拿了這兩塊石頭。」

  「我不太相信呢。」我笑著和幽韻背過身去。「清肅也是男人,還是大夫,給他看看沒什麼吃虧的,哈哈。」

  聽著身後清肅逼著笑青衣脫衣服時他的哀嚎,我和幽韻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

  其實我不是不想帶些陵江王地信物回去防身,只是這些東西可以算是信物。也可以算是證物,既然我要做出路過的樣子,就讓我路過得乾脆一點。

  我路過這片林子,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帶走。

  陵江王死了嗎?失蹤了?

  抱歉,我沒聽說過。

  好一會兒,哀嚎停止,清肅拿著好幾塊寶石,扇子什麼的交給我。我拿在手裡笑著瞄了一眼笑青衣,抖手將東西連同那塊金牌都扔進坑裡。

  細細填了土,將染了血跡的地都翻了一遍。拉著馬來來回回將地踏平了。覺得實在哪都看不出破綻了,我們三個方騎上馬,向林子的那一頭走去了。

  接下來地一路很平靜,沒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不過有兩件事一直讓我耿耿於懷,一件是路上打聽到,宗政澄淵終於要發兵洛微,並且與殤夙鸞聯手。另一件是直到我們邁入洛微城門的那一刻,我依舊沒有得到進一步關於紅棘的消息。

  「主子,我們是不是要等等?這樣下去我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啊。」進了城。幽韻便憂慮地問我。

  「不等。我們直接去洛微地都城——嘉熙。」我牽著馬在街上踱步一般地慢慢走著,邊走邊觀察著周圍地情況。

  這是這個城裡最大地一條街,然而行人卻不很多,三三兩兩,都是來去匆匆。

  街上的店鋪也不熱鬧,而且多是些新鋪子,看得出總是被兌來兌去。地攤也不多,冷冷清清,也沒有叫賣聲。倒是見了幾個膀大腰圓的無賴正在與攤販拉扯著索要銀兩。或者乾脆從攤子上拿了東西直接走人。

  而與這種情況相反的是,街上的乞丐和流民相當多。都是破衣爛衫,灰頭土臉,一個個擠在一起,冷眼瞧去,根本分不清楚誰是乞丐,誰是流民。

  索性一塊銅板扔過去,他們都來爭搶,更是沒有了差異。

  看著這樣的情況。我邊走邊感歎不已。雖是一國的邊城。但也不至於破敗到這種地步,可想而知。洛微當前的國力究竟衰弱到了何種程度。

  「我們不等消息,直接去了嘉熙,萬一錯過了?眼下雅樂就要攻打洛微了,若是?」幽韻思索半晌,小心地開口。

  「無妨。你想,如果紅棘是被人囚禁,那人就一定有所圖謀,不會讓紅棘出事地,反而,他很可能跟這我們的路線走。如果紅棘是自願留下,那憑她的身手和閱歷,更不會出事。放心吧。而且,我猜,那消息多半在嘉熙等著我們呢。」我解釋著,讓笑青衣去買了點乾糧準備上路。這個城太沒落,我不打算在這多呆。

  「怎麼?」幽韻依舊十分不解。

  「我猜地。不過我想,這個可能性最大。」騎上馬,我沒細說我的想法。「看著吧,我們一到那,估計就會有人告訴我們紅棘究竟在哪兒了。」

  從笑青衣出現,我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笑青衣知道宮中的事,是誰告訴他的?

  白凡,殤夙鸞,還是雪輕裘,還是那個神秘的鄧太醫?總之不會是普通的士兵,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和宗政澄淵的真實身份。

  回想起來,那時在連章王宮裡,雖然他們都是心知肚明,卻好像十分有默契似的沒有挑明瞭我們的身份,說話都是點到為止,意在讓我們自知,卻未曾提及姓名。

  雖然我還沒想通這是為什麼,但是消息說,紅棘在洛微。所以假如這四個人裡,我選一個嫌疑犯,那麼首選自然是雪輕裘。

  當然,不排除這幾個人地某幾個一同參與,甚至全部聯手作案的可能。

  不過在這四個人裡,白凡生死不知,殤夙鸞詭異難辨,鄧太醫神秘莫測。只有雪輕裘,相對來說是其中最弱的一個環節。

  而雪輕裘是一直住在嘉熙的,所以我覺得,到了嘉熙,一定會有所收穫。

  然而,這個想法在我們到達嘉熙三天之後,被無情地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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