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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你站著做什麼?」

  不悅的低吼驚醒了我。我震撼地看著宗政澄淵,他這是在做什麼?要改行做獵人?

  只見他左手拎著兩隻野兔,右手抓著一條黑黃花紋的動物腿——那是一隻死老虎。

  他正站在離洞口幾步的位置,拖著老虎往回走,見我立在洞口,立時陰了一張臉。

  指著他手裡地老虎,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我真不知道你這麼能吃。」

  「不是吃的,我要這張皮。」宗政澄淵伸腿一踢,將門口地雜草踢開,把兔子和老虎都扔了進來,然後扶著我不悅道:「回去躺著。」

  翻了個白眼,我順從地躺回那對乾草上。看著他回身去處理那些野獸,我不解地問:「你說要這張皮?這皮有什麼稀罕,等你回京,要多少張沒有?就是用來墊桌腳也行啊。」

  「回了京有什麼用?這皮是晚上給你蓋的。」宗政澄淵簡短地答,對我伸手道:「匕首給我。」

  我將匕首遞給他,狐疑地看著他動手剝皮,「為什麼?」

  「夜裡涼,你身子不行。」

  「我都昏迷好幾天了,不都在這過的,也沒凍死啊?」我啼笑皆非地看著他滿手的血,不怎麼理解他的舉動。

  停下動作,宗政澄淵目光複雜地看我一眼,搖了搖頭沒說話,又繼續他的剝皮工程。

  「莫名其妙。」我小心地側過身,看著他不停地忙碌著,「喂,老虎肉好吃嗎?」

  「一會兒給你烤一塊,你嘗嘗就知道了。」

  「沒有調料,能吃嗎?」

  「我身上有帶著鹽。」宗政澄淵頭也不抬,手下飛快地動作著,看不出他還真的很會做這種事。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他居然連鹽都帶著,他以為他是什麼?機器貓?

  「你身上就究竟帶了多少東西?」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身形挺正常的啊,看不出哪裡多餘了。

  「想知道?」宗政澄淵抬頭,扯出一個魅惑地笑容。「想知道的話,自己來搜。」

  第一百零九章 閃念

  「你乾脆脫光了讓我看。」臉上微微一熱,閉上眼,不去看他那討厭的笑容。

  「我脫光了沒問題,就怕你不敢看。」宗政澄淵爽朗一笑,將手中的虎皮一展,「看看,喜不喜歡?」

  捏著鼻子,我厭惡地看著那張虎皮,「又腥又臭,誰會喜歡。」

  「一會烤幹了就好了。你等會兒,我先把這兩隻兔子料理了。」宗政澄淵將虎皮丟在一邊,拎了兔子,手腳麻利地剝皮,去掉內臟,用樹枝插好。「我去生火。」

  「慢著,」我指著插在地上尤在滴血的剝了皮的兔子,「不洗?」

  「為什麼要洗?」宗政澄淵看了看那兔子,「我們在野外行軍,都是這麼吃的。」

  「就這麼吃?」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見他一臉理所當然,無奈地歎了口氣,慢慢支起身子,「溪水在哪裡?我去洗。」

  「你再動!」宗政澄淵三步並做兩步將我按住,「我去洗。」

  「你?」我拉住他,正色道:「宗政澄淵,你到底想做什麼?」

  「去洗兔子。」宗政澄淵拍拍我的手,走過去將兔子拿起來,「你休息。」

  「宗政澄淵,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怎樣?」宗政澄淵停住腳步。好笑地看著我。「你不習慣我知道。可是。現在我們在一起。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一個受了傷地女人。就這麼簡單。」

  「我不懂。」我搖搖頭。其實我懂。可是我懂了又能怎麼樣?就比如剛才地事。我能像別地那些女人那樣說「你不洗我就不吃」嗎?

  「不歸。你有沒有覺得。其實你是個寡情地人。」

  「你是指白凡和壽眉?」我挑眉。他有臉和我提這個?

  「你並沒表現出很難過。」

  「怎樣算難過?嚎啕大哭?長跪不起?」我嗤笑。冷聲道:「他們死了。我就不活著了嗎?逝者已矣。節哀順便。這樣地話只可別人說與我聽。不可我自己說出來。是嗎?一旦我自己認識到這一點。就是寡情了是麼?宗政澄淵。你真實一點。」

  「如果我死了呢?」宗政澄淵靜靜聽我說完,突道。

  「我會高興。」我高聲道。

  「是嗎?」長舒口氣。宗政澄淵擺了擺手中的兔子,「我去撿柴火。」

  看著他的背影離開,我蜷起身子,一直忍著的眼淚流了出來。

  疼痛和悲傷總是連在一起,身邊親近的人死了,再也見不到了,我如何能夠不難過?

  但是我不會讓他看見。

  他宗政澄淵憑什麼見到我的眼淚,他憑什麼分享我的悲傷?

  他是我的什麼人?

  他不夠資格!

  將頭埋在懷裡,我無聲地啜泣著。淚水打濕了袖子,冷風一吹,潮濕之意瞬間從肌膚傳進了心裡。

  好一陣心酸。

  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想是宗政澄淵拾了柴火回來。

  我沒動,兀自低著頭。宗政澄淵也沒說話,只聽見聲音,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直到聽見火燒著木柴的劈啪聲,他才低低聲道:「肩膀不疼?」

  「哎?」我悶聲問,不太懂他的意思,也不願意抬頭,因為知道自己地眼睛肯定很紅,我不想讓他看見。

  淺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然後有什麼在我肩頭輕輕一按,強烈的痛楚逼出一聲呻吟。我微微抬頭看了看,見舊的血污上洇了點點新的血跡,原來是不注意將傷口扯破了。

  宗政澄淵沒再說什麼,大手將我的衣服扯開,把傷口處染了血的地方都撕了下來。輕手輕腳地拆開綁帶。

  傷口和繃帶有些粘連,我疼得齜牙咧嘴,不停地抽著氣,隱隱溢出幾聲細細的呻吟。可能是疼痛讓神經變得敏感。總覺得每次呻吟之後,宗政澄淵的手勁就會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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