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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你真殘忍。」我擦了擦眼淚。借著微弱地火光看著他嚴肅緊張地臉。「你地死士也都死了。」

  「既然做了死士。不死如何成士?為我而死。是他們地榮耀。」來到一處斜坡。宗政澄淵抱著我往上走。「與其想這些。不如想想怎麼出去吧。」

  將雙手交握。我緊緊扭著手指。深深地呼氣再吸氣。

  我必須鎮定下來。我的命是白凡和壽眉換來地。我一定得逃出去。

  以前。我一直以為如果自己地肩上背負了他人地性命。承接了他人地願望。會是很大地負擔。會讓我感覺很沉重。

  然而事實真地發生了,我卻發現。想像中的負擔沒有降臨,反而生出了堅毅的勇氣,一定要活著出去的勇氣。

  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對自己說:「他們沒白救我,我終於活著出來了。」

  「你必須鎮定。」宗政澄淵像是感覺到我的思緒,平靜地說:「你可以悲傷和痛苦,但是絕不要有壓力。被人期待不是那麼可怕地事情,你要有勇氣做你自己。」

  詫異地睜開眼睛,我看著宗政澄淵。雖然表訴有差異,但是他的想法竟然與我有著驚人的相似。

  我們略顯不帶責任的想法,是殘忍。還是另一種真實,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現在該考慮的是另一件事。

  「白凡知道宮裡的秘道,我並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目前看來,這並不重要。」我回憶著,頓了一下,「重要的是,我懷疑。殤夙鸞也知道宮裡的秘道。」

  「為什麼?」

  「他曾經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宮,與豐隱惻交換了身份。就是我讓壽眉去找你地那一天。」

  「他武功高明,連章王宮又輸於防守,就算他來去自如也不為過。」宗政澄淵簡單地分析著。

  「對於他來說確實是的,但是對於豐隱惻,這就絕對不可能。」我斷然道,「當天的連章王換成了殤夙鸞,那麼,豐隱惻到哪去了?他去了哪兒?怎麼出去地?怎麼回來的?如果沒有秘道的話。我想他很難做到這一步。」

  「假使,殤夙鸞真的知道秘道的事,那為什麼白凡和殤夙鸞都知道的事,赫連長頻反而表現得一無所知呢?」宗政澄淵回憶著,「在我掌握的資料中,殷洛書是赫連長頻的心腹,但是她從來沒對他提過秘道的事情,看情況,她甚至根本不知道宮中有秘道地事實。」

  「不錯。」我點頭。「照我對赫連長頻的瞭解,一旦她發現連章勢必滅亡。定會破壞她所知道的所有秘道,以防止任何一個人私自逃出皇宮。「那麼就是說,有一個人,比赫連長頻還要瞭解連章的王宮。」

  「而這個人,又和殤夙鸞和白凡都有關係,是誰呢?」百思不解中,我的思緒突然跳轉了一個方向。「宗政澄淵,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許太醫很奇怪?」

  「是很奇怪。我記得他是我親手殺的,一杯毒酒,連半口氣都不剩。」

  「我也聽赫連長頻提過,我想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許太醫,他應該是混進宮中的別的人。」我想了又想,「他武功高強,偽裝精湛,殺了赫連長頻,卻沒有對我們不利。他不屬於你、殤夙鸞、赫連長頻、雪輕裘任何一方。」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屬於重闕了。」宗政澄淵沉吟著,突地笑了笑,「扯遠了。現在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如果殤夙鸞真地瞭解連章的秘道,你猜這扇門之外,會不會有追兵呢?」

  原來,已經到了秘道的盡頭——一扇石門。

  石門是平平懸在我們頭上的,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塊石板。

  我瞪著那雕花的石門,覺得渾身緊張起來,神經變得異常敏感,風吹過時的聲音都覺得向有千兵萬馬。

  草木皆兵了。

  我自嘲地一笑,對宗政澄淵說:「不管有沒有追兵,我們也得出去,除非你準備在這裡做老鼠。」

  「做老鼠有什麼不好?我記得,當初在淩溪,我在一間密室裡逮到了一隻小老鼠。沒想到,今天反倒陪她一起做起了老鼠。」

  宗政澄淵呵呵一笑,伸手將門推開,抱著我縱身躍出了秘道。

  伴隨著清新的空氣迎接我們的,除了藍天白雲旭日山林之外,還有一聲涼涼地問候:「真是好久不見啊。」

  我躺在宗政澄淵懷中,清晰地看見他地瞳孔縮了一縮,隨即轉身對遠處的殤夙鸞笑道:「等候多時了吧,辛苦辛苦。」

  視野一變動,我震驚地凝視著宗政澄淵身後地一點。許久也沒有辦法移開。

  鬼知道,我們出來的地方,竟然是一處懸崖!

  而這個懸崖看起來岌岌可危,一點都不堅固的樣子,這也就是殤夙鸞只敢遠遠地守著,而不敢上前來的原因。

  這白凡。到底是在救我,還是在害我?

  不管我死死瞪著懸崖,宗政澄淵只顧著與殤夙鸞寒暄,「丞相地行軍的速度,真稱得上神速啊。」

  「那也不及你啊,帶著傷者,竟然也能走得這麼快,我怎麼是始料未及。」殤夙鸞一臉笑意,「喂。賴在人家懷裡的那個,傷口再不處理,小心會惡化的。」

  我收起看著懸崖的目光。誠懇地看著殤夙鸞,「既然你這麼擔心我,不好將隊伍撤掉,乾脆地放我走嗎?」

  「這……不太好吧,怎麼說我也和洛微白紙黑字地簽了盟約,怎麼能假公濟私呢?」殤夙鸞做出為難的樣子道,「話說回來,單單放你一個也是不難,畢竟你曾在妙嵐呆了三個月。也算是我的人。可是他,我是怎麼也不會放過的。」

  死殤夙鸞!

  我暗罵道,這麼說的話,如果宗政澄淵真信了他這麼曖昧的言詞,那麼不管有用沒用,都會將我拿為人質。如果他不願意放我,我就得和宗政澄淵一起死。

  裡裡外外,我總是要死的!

  「不要著急,我會帶你出去的。」宗政澄淵看著我著急的模樣。居然笑了起來,緩緩說道:「你願不願意,與我,一起跳崖?」

  「不願意!」我立刻決絕道,雖然我心裡知道他想跳崖一定是有目的,可是叫我沒事玩蹦極這種高危運動我可不幹。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我小心地說:「那個,你將我放下來,我去纏住殤夙鸞。你願意跳幾次都隨你。好不好?」

  「不好。」宗政澄淵也笑著拒絕我,「你這麼說。我真地很傷心啊,難道你這麼喜新厭舊?有了殤夙鸞,就不喜歡我了?」

  嘎?我愣住,頗不適應地看著他。

  見我呆呆發愣,宗政澄淵露出一個自打我們相識以來最為安慰溫柔的微笑,雙手抱緊了我,低低說了句:「閉上眼。」

  然後,他跳了下去。

  當然,他懷裡的我也跳……不,應該算掉了下去。

  由於極其缺少精神準備,我不但沒有閉上眼,反而大大地睜了眼睛,鬼哭狼嚎地叫了起來。

  周圍地景物飛似地在我眼前略過,片刻之後我感到一陣一陣地眩暈,終於閉了眼睛,止住了喊叫。

  沒有多餘的神經去考慮我肩膀上的傷,只覺得宗政澄淵鐵箍一樣的手臂環著我的腰,幾乎要將我攔腰折斷,身體隨著他忽上忽下,好不顛簸。

  等等!

  忽上忽下?

  疑惑一生,害怕和眩暈就都被甩在一邊兒了。我慢慢睜開眼,就見宗政澄淵抱著我在峭壁間穿梭跳躍。不過下落的速度太快,他又抱著我,著力點又不夠,他的行動看起來有些吃力,細細的汗珠在他的額頭上滲出密密地一層。

  他果然是心裡有數的,我想。可是跳崖這樣的事,無論安了多少保障措施我都不想再嘗試了。

  不知道多久之後,宗政澄淵抱著我重重的落在峭壁間一塊突起的圓石上,圓石向下一沉,一道暗門緩緩地開啟,掙斷了數條青藤,看來是很久沒用過了。

  抱著我一躍而進,山洞的潮濕之氣鋪面而來,帶著發黴的難聞氣味,嗆得我連連可是了幾聲。

  四處看了一下,宗政澄淵的面色突地轉寒,口中冷冷地說了句:「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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