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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我一邊慢慢嚼著雲片糕,一邊開口道:「丞相是不是該給不歸解惑了?」

  「我們兩人單獨相處時,你就叫我夙鸞吧。」殤夙鸞坐在一邊笑道,「不歸想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只是一時間讓我該從何說起?」

  我略一思索,然後開口道:「就從你為什麼來雅樂說起吧。」

  「如此說來話就長了,首先要從你開始說起。」殤夙鸞笑笑,「很久之前,我便聽說雅樂淩溪的笑不歸是個很出名的商人。笑不歸不僅僅出名,而且沒有任何人見過,甚至連笑不歸是男是女,別人都不清楚。」

  頓了頓,見我仔細聽著,殤夙鸞便倒了一杯茶,接著道:「所以我便留心了一下,哪知越留心便越在意。」

  殤夙鸞看著我,目光有些詭異,道:「越在意就越後悔,後悔我為什麼不親自帶兵攻打淩溪。後來我聽說宗政澄淵破城之後,從淩溪帶走了一個丫頭,心中便十分疑惑,他那樣的人,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派人調查之後,我開始懷疑那個丫頭可能就是笑不歸本人。我想宗政澄淵也是因為同樣懷疑,才執意要帶你走。」

  我點點頭,道:「你為什麼來雅樂?」

  「其實我是為送豐夜真才來的雅樂。此人頗有野心,謀略雖然不敵宗政澄淵,倒也算是個小心謹慎的人。送他到雅樂,本想讓他在劍拔弩張的雅樂掀起些波瀾。不過事情有變,你那時被宗政澄淵帶到了計都,我實在是很不放心,迫不得已,於是我也跟了過來。」

  聽殤夙鸞這麼說,我心中明白了幾分,於是便接著問道:「在計都,你順便裝成說書先生挑起那對姑嫂的矛盾,又在大街上攔住我,借機確定我究竟是不是笑不歸。可是你怎麼能一眼就認出我是笑不歸?」

  「你居然連我就是那個說書先生都知道,你真是能讓我感到驚喜。」殤夙鸞笑道,「其實認出你很簡單。雖然沒人見過你,可是你身邊的清肅和幽韻都是經常露面的人物,所以認出他們,再見你不凡的談吐,我便肯定你就是笑不歸。」

  「有道理。」我又開口,「如此說來,你先是假裝醉酒,替豐夜真向太后求婚,然後又向我提親,你這樣做的目的,一是為了激起朱櫻對我的恨意,二是……」我故意沒有繼續說完。

  「你說得不錯。深宮怨婦不管怎麼堅貞,都會思春,更何況豐夜真長得也不差。我將你和她相提並論,她能不嫉妒,不生氣嗎?」殤夙鸞望著我,不緊不慢地解釋,「我故意讓豐夜真知道我去找你,為的是逼他儘快選擇一個。果不其然,他下午去找了你,在被你拒絕之後,他便投靠了朱櫻。」

  「那個宮女是不是你用我的匕首殺的?為什麼殺她?想陷害我?」我索性一股腦地問了出來。

  「宮女?」殤夙鸞想了想,半晌才恍然大悟道,「我幾乎忘了,那宮女確是我殺的。當時我接到消息,說宮中藏了一個大人物,於是我便潛進宮中尋找,卻不想被她看見。我沒辦法,只好將她滅口。沒想到這你也猜得出,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那你為什麼用我的匕首做兇器?」我指責道。

  「那時我身上沒別的武器,徒手的話會留下痕跡。當時我身上正好帶著你的那個小匕首,於是我就順便用了。」

  「如此說來,你根本沒有跟著使臣隊伍回酆國,而是一直待在皇宮,一直住在宗政蕭鶴那裡。宗政蕭鶴為什麼幫你?」我奇怪地問道。

  宗政蕭鶴就算再怎麼糊塗,也不至於將殤夙鸞這個妖孽留在身邊,我想。

  「那個女人是個可憐人,」殤夙鸞一臉同情的表情,「她表面上說是住在寺廟為家人祈福,實際上一直住在宮中,為的是平衡自己家族的兩方勢力,不然的話,那對姑嫂大概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

  聽起來真的是讓人不能相信,這個女人藏身皇宮居然是為了這樣的理由。不過我也瞭解,在爭權奪利的時候,家庭和親情永遠排在後面。這樣看來,宗政蕭鶴倒是個難得的好女人,可惜她大概已經死在了殤夙鸞的手中。

  「你還沒告訴我,她為何要幫你?」

  「因為我許諾幫她除掉勾引朱櫻的豐夜真。」殤夙鸞理所當然地說。

  「那麼你與她的交換條件是什麼?」我逼問道。

  殤夙鸞笑眯眯地看著我道:「如今我也不瞞你,我要她幫我得到你。」

  一時間我陷入了沉思。

  為顧及朱櫻的感受,宗政蕭鶴不想親自去殺豐夜真,而殤夙鸞提出的條件無關家國,所以她尚可接受。否則,她那樣的女人一定不會輕易與殤夙鸞合作的。可她為何後來要殺我?

  「因為你是我想要的人。」我雖沒問,但殤夙鸞還是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於是他接著說道,「宗政蕭鶴怎麼說也是一國公主,她怎麼會甘心讓我帶走你。她可能認為,我想得到你一定也是我對付雅樂的一個陰謀,所以寧可殺了你,也不肯讓我帶走你。」

  我倒是能夠理解她的想法。

  我歎口氣又問:「下雨那天,你為什麼要將我弄昏?」

  「因為你發現了我沒有清理乾淨的瓷片,又發現了宗政蕭鶴的藏身處,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同時我也想順便探探你的口風,沒想到,宗政蕭鶴什麼也沒打探出來,反倒讓你認了出來。」殤夙鸞欣賞地看著我,目光在我身上徘徊。

  我懷疑地繼續問道:「你是故意留下瓷片的?以你的小心謹慎,怎麼會留下蛛絲馬跡?」

  殤夙鸞看著我,古怪地笑了笑,然後伸手撫了撫我的頭髮,道:「你知道嗎?你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你把別人都想得太聰明。」見我愕然,殤夙鸞微微一笑,坐到我身邊,「那瓷片真的是我不小心留下的,當時我根本就沒把那瓷片放在心上。若不是你那天湊巧迷了路,你根本也就看不見它。這本不是什麼問題,是你想得太過了。」

  沉吟了一會兒,我對殤夙鸞的話未置可否。

  「那天醒來,我明明見到外面通亮,那是怎麼回事?」

  「你細細想想,那個屋子有什麼古怪的地方?」殤夙鸞笑著反問我。

  我閉上眼,細細將那天的情形回憶了一下,猛地驚道:「回音!」

  「就是回音!」殤夙鸞會心一笑,「那其實是一處寬敞的地下暗室,回聲當然明顯。我還在暗室四周掛上淺黃的錦緞,又在外圍點上火把,所以整個暗室就會顯得溫暖明亮,而且通往那間佛室的走廊又是密閉的,所以你在屋內看見光,卻不知道光從哪裡來。我的本意是想擾亂你的意識,讓你以為是在做夢,結果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清醒。」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又問:「豐夜真說的毒,究竟是怎麼回事?」

  殤夙鸞狡猾一笑,道:「是我失手放錯了,我將解藥和毒藥放混了。誰知道他會來偷,我可真是冤枉啊。」

  此時我正吃著最後一片雲片糕,聞言幾乎噎住,我緩了一會兒,方道:「我光喝了酒,沒中毒。太后、皇上和公主光吃了菜,卻中了毒。這樣看來,酒裡有解藥,菜裡有毒。而豐夜真既喝了酒,也吃了菜,毒應該解了才對?」

  「難道我說哪個是解藥,就真的是解藥了嗎?它興許也是毒藥,或者什麼都不是,或者只是些麵粉。」殤夙鸞笑得甚美,輕輕地將空了的碟子從我手中抽走,然後換上一杯熱茶,「毒藥就是為了毒死人的,有瞭解藥就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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