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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代表善有善報。」女人理所當然地道。

  「不,這代表佛救的人都死了。」我冷笑一聲,轉身欲走,卻忽見眼前白光一閃,隨即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可沒等我想起那香氣在哪裡聞過,便沉沉睡去。

  「不歸醒來。」耳邊不知是誰在喚。

  我慢慢睜開眼,對上宗政澄淵幽深的雙眸。雙目一轉,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他懷中,我還發現我們所在的位置,正是我撿到碎瓷片的地方。心知有蹊蹺,但礙于周圍人多眼雜,此事我也暫不想提起,於是便有氣無力道:「什麼時辰了?」

  「卯時了,從你進宮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個時辰了。」宗政澄淵將我抱起,然後向宮外走去,岳成歌跟在一邊,滿臉的緊張,一旁的幾個宮女跟在後面為我們打著傘。此時我身上都已經濕透了,雖然裹了宗政澄淵的披風,可風一吹,我依舊覺得刺骨。

  哆嗦著躺在宗政澄淵的懷中,我問道:「你如何找到我的?」

  大概是我的臉色不太好,宗政澄淵於是加快了腳步,「我在宮門正碰見幽韻,知道你進了宮。我先到坤安宮找你,太后說你沒來過,又等了一會兒,我也沒見到你。下雨了,我便派人去找,結果才發現你暈倒在明心閣裡,你如何到了那裡?」

  原來那地方叫明心閣。我重重地喘了幾下,感覺宗政澄淵抱著我的手又緊了緊,便強笑道:「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那邊去的。」

  宗政澄淵皺了皺眉,不再說什麼。到了宮外,他將我抱進馬車裡,待我躺好,他才問:「迷路就迷路,為什麼昏倒了?」

  笑了笑,我沒回答,見馬車開動,周圍沒有別的人時,才道:「你知道宮裡有一個眉心有朱砂痣的女人嗎?大概五十多歲。」

  宗政澄淵聽我問得古怪,便有點驚訝,他細細思索了一下,搖頭道:「沒有。怎麼?」

  「你看這個。」我將那塊碎瓷片放到宗政澄淵的手中。

  「雲山窯的雲釉?」宗政澄淵看了看,方道,「這是朱櫻宮裡的。眾所周知,她最愛這種瓷器,向來寶貝得不得了,從沒有宮女敢打破雲釉,為了這個也不知死了多少宮女了。」

  如此,就是和朱櫻有關。我當然不認為剛剛曇花一現的遭遇僅僅是一場夢,但許多地方又說不通。明明是雨天,哪來的陽光?為什麼我會昏過去兩次?

  我正欲深想,忽聽宗政澄淵低聲道:「生病了,還是仔細休息吧,別的事以後再說。」

  我笑了笑,也知道自己現在情況不大好,感覺渾身像要燒著了似的,可能又要看清肅的臉色了,我想。

  不過該做的事我一點都等不得,我強打了精神,將事情和宗政澄淵說了一遍,然後接著道:「你不會覺得我真的是在做夢吧?」

  「你覺得這不像做夢嗎?」宗政澄淵反問我,又道,「若真不是夢,那人就是高手了。又趕上下雨,大概也不會留什麼痕跡。」

  「不管怎樣,你先把那個明心閣查個仔細再說。」想了想,我又囑咐,「聽蘇爾說,最近朝堂上十分平靜,怕不是好兆頭,你要留心。」

  宗政澄淵挑眉看了我一眼,隨即面露嘲諷,「你倒想得周全。」

  我自嘲一笑。宗政澄淵是何人,哪用得著我來胡亂操心,想到這兒,我便放心地躺好,沉沉睡去。

  由於先前的鞭傷猶在,又染了風寒,我這場病著實來得洶湧。渾渾噩噩地在床上躺了三天,我方才覺得好些。

  此間清肅臉色一直黑著,我囑咐他不要告訴白凡,卻不想幾天後收到白凡派人送來的人參。蘇爾更絕,竟然還不懷好意地告訴我,「我和王爺說了,你沒徹底好之前,朝廷中的事一概不會告訴你,你死心吧。」幽韻則徹夜守在我身邊,把我當成國寶一樣看護。

  因此我也死了心,只得老老實實地養病,像回到了遇見宗政澄淵之前的日子,不用謀劃什麼,不用防備什麼,只需要安安靜靜地享受,開開心心地花錢。

  至於宗政澄淵,也不知蘇爾究竟是怎麼和他說的,這些天來他一直沒出現,倒是岳成歌隔三差五地送來一些宮中的上好藥材。清肅也沒跟他們客氣,拿來就給我下到了藥裡,害我總擔心會上火出鼻血。

  我找清肅抗議,卻遭他冷冷笑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所謂醫道,補泄並用。我給你加了進補的藥,就自然會加進疏泄防止滋膩的藥。補不死你,也便宜不了他們。」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在清肅如春風般的笑容中,我如獲大赦般地解了禁。

  這日,消息靈通的宗政澄淵終於來了。

  「都好了嗎?」宗政澄淵也不客氣,進來就問,「好了就快給我賣命去。」

  「好了。」我笑道,「這些日子你把軍隊都安排好了嗎?」

  宗政澄淵聞言,眼中靈光一現,「你怎麼知道我去安排軍隊的事情了,而不是去查那個女人或者別的什麼事情?」

  「事分輕重緩急。都半個月了,柳明涵想必已經到了洛微。當務之急就是握住軍權。不論是那個女人,還是太后,或者是那個死了的宮女,且不說還沒有眉目,只論輕重緩急,當然是軍隊的事情比較重要。」

  「聰明。那你再猜猜,我今日來找你,為的是什麼?」宗政澄淵一邊笑著問,一邊伸手拉我過去。

  我輕巧一躲,然後取了茶葉去泡茶,隨即笑道:「無論什麼,王爺都已心中有數,何必總來考我這個小女人呢。」

  「我聽出來了,只有諷刺我時,不歸才會叫我『王爺』。」宗政澄淵笑道,順勢接過我遞過的茶水淺酌一口,然後掏出當日我給他的那塊碎瓷片,「你可還記得這個?」

  「自然記得,這是害我大病一場的元兇呢。」我接過瓷片,看了看,「莫不是有線索了?」

  「只能說是猜測。你還記得那夜你和我說,霜如的裙擺上有飯菜的痕跡?」宗政澄淵盯著我問。

  我聽明白了宗政澄淵的意思,隨即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這塊瓷片就是霜如死時失手打碎的。那麼此事就是太后授意的了,否則沒有太后的旨意,霜如是萬萬不敢動用雲釉盤子的。」

  「當然,這只是猜測。不過依照明心閣的偏僻程度,和這個瓷片的來歷看來,這種猜測並非全無道理。」宗政澄淵雙目緊緊地看著我,又道,「如果假設是真的,那麼霜如要把東西送給誰?」

  見到宗政澄淵的這般神色,我笑著說:「能令朱櫻動用雲山窯的盤子,這人的身份想必不低。如此人物,王爺心中自然有數,又何必再來問我?」

  宗政澄淵哈哈一笑道:「說了只是猜測,還沒有證據。不過崇盛帝最小的妹妹冠鶴公主,宗政蕭鶴你可知道?」

  「我知道,她是柳斡翰的夫人,你愛妃柳玉啼的祖母。」我不無嘲諷地說,「公主她眉心有一顆朱砂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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