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笑千金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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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嘛,家境是不錯的,身世也清白,不過親緣關係就不怎樣了。別看他現在人模人樣,也曾經離家出走過,混到分文沒有,當初還是被我撿到的小可憐呢。總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我們也從無隱瞞,只不過我就是看不得宗政澄淵頤指氣使的樣子。 滿意地看見宗政澄淵冷下來的眸子,我不再多說,跟著岳成歌往寤寐園去了。 當夜,月色如銀絲輕輕地為園中的山水披上了一層鱗衣。 屋內一片狼藉,蘇爾他們幾個都喝得酩酊大醉,連從不喝酒的清肅也喝了許多,正酣睡在一邊的貴妃榻上。滿室的人,只有我一個人清醒,倒不是我酒量如何,只不過他們都不許我多喝。 歎口氣,我去內室取了數條錦被一一為他們蓋上。隨後我吹熄了蠟燭,一個人走到屋外,坐在門檻上欣賞起夜間寐寤園的景色來。 恍惚間,我見到廊下似有人向我走來,我不由得警覺起來。清肅他們都醉了,若是有人偷襲,可是大大的不妙。 直到那人走近,看清楚了他的模樣,我才放下心,只是稍有不解,「深更半夜,王爺怎麼還不歇息?」 「來看看我的嬌客住得習不習慣。」宗政澄淵隨手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我身上,接著挨著我坐在門檻上,並且側過身子看我,「不歸穿得太少了。」 將猶帶著體溫的大氅緊了緊,我呼出一口寒氣。已入深秋,確實有點冷了,我不知不覺中有些眷戀他的體溫,「多謝王爺。」 「怎麼個謝法?」宗政澄淵伸手牽過我的一縷青絲,輕輕放在鼻下嗅了嗅,表情極其魅惑。 美男計對我不管用。 我一攏發,將那一縷青絲從宗政澄淵手中抽回,旋即站起身笑道:「夜深露重,王爺不睡,我可是要睡了。」說完我便轉身往裡走,想關上門也就完了。 不料我卻被宗政澄淵扯了回去,隨即被他牢牢地禁錮在他懷中。他在我的頭頂幽幽道:「告訴我,為何要住在王府?」 「我不是告訴王爺了?」我掙扎不脫,也就乖順地伏在宗政澄淵的懷中。 宗政澄淵一手扣著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迫我正視著他那深邃的雙眸,他炯炯有神地望著我,「為何要留住王府?」 「因為我想勾引你。」我轉了轉眼珠,舔了舔乾裂的唇,「秋天真是乾燥啊。」 「秋天很乾燥的。」宗政澄淵呵呵一笑,瞬間低下頭,他滾燙的唇帶著火一樣的溫度,在我冰涼的唇上搜索著,探尋著,幾乎要耗盡我所有的氧氣。 我呆了半晌,眼睛眨了又眨,突然明白過來,於是用足全身的力氣掙扎開。後坐力太大,以至於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氣喘吁吁地說:「王爺,您這是違約。」 「哪裡?」宗政澄淵看著我狼狽的樣子,不禁哈哈一笑,「親一下就算是我的女人嗎?」 故意的,宗政澄淵是故意的。我怒氣衝衝地從地上爬起來,毫無風度地來到他面前,「不論怎樣,我認為你已經違反約定。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 「你確定?」宗政澄淵好笑地看著我,詢問道。 「我確定。我會立刻搬出王府。」我往屋子裡沖去,準備收拾東西走人,卻不想身子一下騰空而起,我瞬間被宗政澄淵攔腰抱在懷裡。他好笑地看著我,沉聲道:「既然和約已經無效,本王是不是可以真正將你變成攝政王的女人呢?」 我渾身打了一個冷戰,這男人,他是認真的。宗政澄淵搬出王爺的身份,哪個女人膽敢拒絕?宗政澄淵不會拜人下風,這卻是唯一的一次。 想到這兒,我平穩了情緒,細細想了想,方淺淺笑道:「王爺若是嚇死不歸,可就沒人幫您出主意了。」 「哦?」 「酆國為何突然攻打淩溪?奪城之後,為何又不派兵支援呢?」 政事,應該只有政事才能分宗政澄淵的心。 宗政澄淵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夜風吹亂了我們的頭髮,我們的頭髮幾乎糾纏在一起。良久,他才沉沉一笑,「真的太晚了,你先休息。那些麻煩事以後再說不遲。」 「王爺不想要不歸了嗎?」我試探地問。 「想,非常想。」宗政澄淵低頭輕笑,然後開口對我道,「不歸對我的考驗算是通過了嗎?」 「王爺讓不歸很是佩服。」我終於放下心來,舒服地躺在宗政澄淵的懷裡。 我執意要住在王府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考驗宗政澄淵。將來或許會烽火滿天,與他單獨相處的時間也肯定會有。與其那時考驗他的自製力,不如現在趁著清肅他們都在,先試他一試。雖說不是百分百的準確,不過多一手準備總是沒錯的。 「那麼好好地睡個覺如何?」宗政澄淵將我輕輕放在床榻上,然後執我的手輕吻著,「看得到,吃不到,不歸可苦煞我了。」 我懶得理這樣的無賴,只是笑著閉上眼,「只要王爺不拿我當普通女人一般看待便可。」 宗政澄淵,我不是你這府裡土生土長的女人,她們在意的事我全不在意。我一早已經說過,不要打「如果她成了我的女人,凡事都要聽我的」這樣的蠢主意。也不知道宗政澄淵究竟記得幾分? 真的是累了,閉上眼,我沉沉睡去。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宗政澄淵深邃的目光,他正溫和地看著我。 夜靜,人也靜。 次日清晨,當我醒來的時候,蘇爾已和宗政澄淵一同上朝去了。白凡正在門口和清肅說著話,見我出來,也沒個笑臉,「怎麼不多睡會兒?」 「心裡有事睡不著。」我揉揉眼睛,問白凡,「幹什麼去?」 「樓裡有事。」白凡簡單地說完,便又皺眉道,「宗政澄淵很危險,你要小心。」 「沒事。」我笑道,看著白凡依舊顯得有些疲倦的面容,我不免有些擔心,「不然再休息一晚吧。」 「無妨。」白凡瞥了我一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當年的事怕是不簡單,早點查到,好早做準備。還有那塊玉珮,切不可讓他知道。」 原來是這樣。關於當年的事,我只是告訴他們,說我打記事起就有那塊刻著宗政澄淵名字的玉珮。後來我知道宗政澄淵就是那恐怖的攝政王,便因此說不想與王族有聯繫。他們也覺那塊玉珮來歷不明,十分可疑,故此也很反對我和宗政澄淵有來往。不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轉個圈,我卻又遇上了宗政澄淵。而白凡又一直在查這事,他深知其中有異,因此不免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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