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雲色傾城 | 上頁 下頁 |
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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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菲美目流轉,搖了搖頭說:「據我所知倒是沒有,只可惜新娘子突然這麼暈倒,太子殿下的洞房花燭夜可就……」她似乎有心和燕桐戲言,一邊說一邊用眼角餘光看著他。 燕桐腦海中想像著雲蘿在寢殿中合眸安睡等待的柔順姿態,不禁揚起唇角,向風菲意味深長地一笑,帶著幾分肆意道:「這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她是我明媒正娶來地妃子,我自然會好好照顧她的。」 風菲眼看著他姿態瀟灑走出殿外,秀眸中流露出一縷淡淡地恨意,暗自咬牙想道:「她心中根本沒有你,就算你得到了她地身體又如何?只怕未必能夠輕鬆如願得到她的心!」 她心頭暗含怨忿,獨自停留了一瞬,忽然如夢方醒一般,加快腳步向燕國皇宮一角而去。 寢殿內淡紫色朦朧地輕紗遮蔽著雲蘿的面容,她靜靜躺臥在寬大的寢床上,眉眼恬靜而溫柔,就像她給人溫順的感覺一樣。 燕國御醫們奉詔前來替她診脈之後一一退出殿外,燕桐接過一名御醫給予的特效「醒腦方」所配製的熏香藥丸,輕輕放置在雲蘿的鼻端。 他帶著無限憧憬,仔細凝眸注視著眼前佳人,她清澈的眼神被濃密睫毛掩蓋住,令人無從窺探,她秀氣直挺的鼻子呼出淡淡的氣息,從半開半合的粉色櫻唇中可見潔白的一排貝齒。他忍不住更加靠近她,用雙手撐在她身子的兩側,用指尖慢條斯理地描繪著她的唇形。 腦海中的痛楚讓雲蘿疲憊無力地陷入昏睡之中,她覺得有一種特殊的清冽氣息籠罩著自己,逐漸驅散著她的疼痛,她努力嘗試著睜開眼睛,隱約看見了守護在身旁的男子。他高大的身軀穿著一件玄色的衣衫,腰間束著淺金色衣帶,簡單樸素中不失高貴威嚴,深邃的黑眸隱藏著許多情緒,刀鑿般的五官深刻而俊美。 燕桐見她醒來,不禁揚眉低笑,隨後輕輕地吻住她嫩紅的小嘴。 他一直強迫自己克制住體內進一步的欲望,雲蘿是他等待多時的意中人,如今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他靜靜等候她醒來之時再給予她萬千寵愛,他要讓她清清楚楚地記住他與她的這一個「新婚之夜」,徹底臣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從此不再抗拒與逃離。 雲蘿眼前仿佛有一團雲霧遮蔽著雙眼,她想努力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 燕桐的雙手緩慢覆蓋在她胸前繡了精美花紋的內衣上,他被她的溫柔模樣誘惑得猶如火焚,他將唇印落在她地頸間。一寸寸地吻著,像是在觸碰著最珍愛的寶物。 雲蘿恍惚中感覺他並不是祁舜,想阻止他的雙手。但是他卻以單手握住她地手腕,制止她所有的反抗。空閒地那手則是好整以暇地撫摸著她肩上的「燕」字印記和圖案,略帶笑意說道:「雲蘿,還記得當日水閣中我對你所說的話嗎?不論是荀棲鳳,還是別的男人,我決不會容忍他們染指你一根頭髮。你今生今世註定要做我的妃子。」 她昏亂地感覺到他地手卸去了她的外衣,在她單薄的單衣上滑動著,像是無所不在似的引燃一處又一處的火苗,她慌亂地想推開他,力氣卻一分一毫地逐漸流失,她的身子不斷顫抖,因預想隨後到來的一切而慌亂不安,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本以為可以輕鬆應對這樣的時刻,卻沒有料到起初所設想的一切。事到臨頭竟然全無用處,她根本不能接受除了祁舜之外地男子的親密和擁抱,此時此刻燕桐對她的溫柔之舉。毫無疑問是難以忍受地酷刑。 燕桐心滿意足地微笑著,正要低頭將她擁入懷中時。忽然聽見寢殿外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他不禁微帶怒火,說道:「是誰?」 一名侍女走近帳幔前。怯怯低回道:「奴婢回稟太子殿下,大長公主請殿下去留園一趟。」 燕桐聽見「大長公主」這個名字,怒火瞬間從臉上消退,他努力讓心緒平靜下來,說道:「姑姑不知道今晚是我地大婚之夜嗎?你回去告訴她,我明日一早會帶新太子妃去留園拜見她,現在時間太晚,我就不去了。」 那侍女猶豫了一刻,又說:「大長公主說,正因為是殿下地大婚之夜,才請殿下現在務必親自過去。」 燕桐聽她如此說話,心頭雖然不悅,也只能戀戀不捨地放開懷中的雲蘿,低聲湊近她耳畔說:「姑姑有急事詔我前去,你等我一會兒,我立刻就回來。」他下榻整了整衣襟,走出帷幔外,向殿外眾多侍女道:「你們在這裡守候著王妃。」 雲蘿聽見他腳步聲遠去,頓時如獲大赦,她忍著劇烈地頭疼感覺匆忙整理好淩亂的衣襟,腦海中僅剩下一個念頭迅速逃離這間婚房,她靠近樓窗觀望片刻,見湖面隱約可見採蓮時所用的石墩,心中立刻有了主意。她借助輕功身法從窗口一躍而出,踩踏著那些星羅棋佈的石墩,不久之後就踏上湖岸。殿外侍女們只按照燕桐的叮囑在寢殿外看守著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雲蘿會有這樣的身手,竟然毫無察覺。 雲蘿沿著湖岸一路飛奔,向皇宮黑暗僻靜的宮苑處行走,她走了不多遠,頭風之症就開始發作,眼前一陣發黑,暈倒在花叢間。 燕國宮廷建築大部分都不是江南景致,而是一座座四合院,幾名小內侍彎腰替燕桐引路,送他來到一座院落前,宮燈依稀明滅不止,映照出院門的牌匾上書寫的「留園」二字。 燕桐肅了肅臉色,接過小內侍手中的宮燈,獨自一人進入留園之內。 當中的正殿內果然還亮著燭火,殿內供奉著一列列佛像,一名全身黑衣的長髮女子跪立在佛前,手執數珠虔誠默念著經文,她的臉上蒙著一層黑紗,眉目與燕桐有七分酷似。 燕桐將宮燈放置一旁,恭順地行禮說:「不知姑姑今夜為何突然詔見侄兒?」 那黑衣女子並不回頭,聲音淡漠而悠遠,緩緩道:「今夜是你的大婚之夜,聽說皇兄為你們準備了一個極盛的婚典,只是新娘子身體有些微恙?她此刻醒來了嗎?」 燕桐正為雲蘿頭暈之事憂心,說道:「御醫送來了藥丸,她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 那黑衣女子忽然輕輕站起,向門外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聽侍女們所說的情形倒像是頭風之症。假如她所患的確是頭風,我或許能幫她早些醒過來。你一輩子只有這麼一次大婚的機會,姑姑不想讓你遺憾終生。」 燕桐素日早知這位姑姑深居簡出、熟讀各種醫書,學問高深莫測,見她肯主動幫忙醫治雲蘿,頓時感激不已,稱謝道:「多謝姑姑!」 那黑衣女子抬眸看了他一眼,秋水般的眸子流露出慈愛關切的神情,淡淡道:「給姑姑帶路吧,我也想趁此機會看看你心儀的祁國公主,究竟是什麼模樣。」 燕桐自信地一笑,說道:「她是我所見過的女孩子裡面最可愛的一個,姑姑若是見到她,一定會很喜歡她。」 幾名留園中的黑衣侍女掌起宮燈,他們快步行走,不久就來到婚房之前,眾多侍女們見「大長公主」燕姬來到,知道她的身份極為特殊,不但是燕帝惟一的嫡親皇妹,更是燕國皇族景仰的「巫女」,一個個對她畢恭畢敬,將他們迎候進去。 燕桐加快腳步走近床榻,親自伸手掀起遮蔽雲蘿的輕紗,回頭向燕姬說道:「姑姑請看,這就是雲蘿公主。」燕姬輕輕頷首,借著婚房內明亮的宮燈和夜明珠光芒向床榻上看去,二人不禁同時驚訝無比。 床榻上居然空無一人。 燕桐頓時驚得呆怔住,他迅速反應過來,含怒向殿外說道:「人都在哪裡?給本宮進來!」 殿外一對內侍與侍女魚貫而入,他們見此情景不禁驚嚇得目瞪口呆,新婚之夜。雲蘿居然從寢榻上突然「消失」,領頭的內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叩首說道:「請太子殿下恕罪!奴才等人守候在外殿。確實沒有看見太子妃出去,莫非是……」 燕桐被他的話提醒。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臨湖的一排樓窗,他迅速走近窗畔,果然見軒窗大敞,夜空中似乎還飄來雲蘿身上地淡淡熏香氣息。他佇立觀察了片刻,唇角浮現一絲淡笑。對著湖心說:「原來我小看了我的新娘子,你既然有心和我玩這個捉迷藏的遊戲,我今晚就陪你玩一次。」 燕姬四顧打量著洞房中地一切,她緩步走近燕桐身後,帶著幾分疑惑,緩緩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玩什麼失蹤遊戲?難道祁國公主不願意嫁給你為妃?既然如此,她當初為什麼要答應這樁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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