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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這是你讓我做的選擇。」五官的聲音很是清晰,她低著頭,所以沒人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沒心沒肺。」應天慎咬牙切齒。

  「是,被狗吃了。」

  「你真狠心。」

  「是,因為我是婦人。」

  「我怎麼辦?」應天慎的聲音透著顫抖,低沉得讓人心酸。

  五官的眼睛眨得很厲害,然而,別人所看到的只是她額前飄動的劉海。

  「您是皇上。」雙眼眨著泛酸,五官索性將它們閉上,「您可以恨我。」

  「我不想恨你。」

  「那便做個好皇上。」

  又是靜,風變大了,飄起了王宮中所有人的衣袂,頓時,整個別園裡都是一片『撲撲』聲。

  「今生,我不想再見到你。」

  「應該的。」

  二人之間不再言語,低沉的一切使得皇宮上空似乎積聚了一坨肉眼見不到的烏雲,烏雲中,早已是滂沱大雨。

  應天慎抬起了頭,那手竟像個垂暮的老人般,瑟抖著,二旁的御林軍見了,紛紛收起了兵器,開了路。

  五官抬起頭,然而,目光卻始終沒有望向應天慎,她轉過身,朝冥商走去。

  「五官。」應天慎喊。

  「嗯。」

  「轉過身望著我。」

  「不想。」

  應天慎全身一僵,低下了頭,抬起頭的瞬間,朝著五官的背影咧嘴一笑,一如小時候那般的溫馨,道:「要過得幸福。」

  「知道。」五官的雙眼又眨了。

  「哎喲,都在做什麼呢?」一白鬍子老者突然從一旁的花叢裡沖了出來,一見到站在中央的冥商時,叫道:「小子,你可來了,我可等了你好些天了。」說完,笑嘻嘻的走到冥商旁,對著四大族長之一的東賀歲道:「小東呀,你們都愣著幹嘛呢,我都來了,還不回家嗎?」

  「朱長老。」東賀歲朝老朝抱抱拳,便從西花門手中拿過一個藍布包,走至應天慎的面前,然而,剛走近時,便被李木攔截。

  東賀歲望了李木一眼,便跪在地上,道:「稟皇上,這布包之內是『暗門』全國所在地據點的地位圖,以及能調動門下上萬人的暗令。」暗令,是『暗門』至高無上的聖物,擁有暗令者,便是『暗門』真正的宗主。

  李木拿過布包,東賀歲站了起來回至冥商的身旁。

  「聽說塞外的風光很美,我嚮往已久了。」冥商望著五官,然而話卻是對著應天慎說的,他知道天慎對父親應修門與應熊立的恨,然而,他自己卻不希望天慎滅了『暗門』,畢竟一個王朝想要真正的統治好一個國家,明與暗的勢力都少不了,因此,他將『暗門』的精英令,也就是暗令交給了天慎,從此,他將是大應朝開國以來第一個擁有黑白二道勢力的皇帝。

  五官走近了冥商,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抬頭,望著他。

  掌中的小手有些冰冷,冥商擁過她,目光相視。終是笑如輕風,看向應天慎,簡單的道了句,「告辭。」便與其餘五人一起消失在皇宮裡,隱身在暗處的戰善也一個起落,跟隨而去。

  自始自終,應天慎低著頭,仿與黑夜同化!

  其實,他想攔住她的,其實他想緊緊的擁抱住她的,其實,他想哀求她留下的,其實……太多的其實在應天慎的喉嚨裡哽咽住了,不想流淚的,但偏偏藏不住的流了下來,成全她的一切似乎已成為了本能,可他,真的好愛她,應天慎低語:「五官,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

  永遠——

  草兒,雲兒,天與地似連成一片,牛群,羊群如一分割線,將草兒與雲兒分成了天上地下,這不禁讓人懷疑,這世界原本的一切都是連在一起的,只不過被人硬生生的爿出二塊而已。

  草原上,駿馬奔馳,馬上,冥商緊緊的摟著愛妻策馬牧羊,不管他有沒有得到了五官的整顆心,不管以前的一切是否都是他懷中的女人一手推動,不管她的目的如何,但至少,她在最終選擇的,是他!——應天臨!

  愛與不愛,就算模糊著,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番外:戰善

  「夫君,你在想什麼?」阮雲兒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接近戰善,和他一起看著日落的美麗,草原的日落比起中原來總讓阮雲兒有種錯覺,仿佛太陽就在她們頭頂似的,但這種近的感覺卻讓她無比的貪戀。

  「日子過得真快,又一天過去了。」冷傲,是戰善臉上無數年來不變的表情。

  「是啊。」將頭靠在丈夫的肩上,阮雲兒笑得甜美,闔上了眼簾,安心的享受著這平靜的一刻,這樣的生活,她真的好喜歡。

  「回去吧,起風了。」這個季節,是草原的多風時節,戰善輕微一動,見阮雲兒已站直了身子,便轉過身,朝『霧城』走去。

  阮雲兒緩緩的跟上,雖然她是很想牽著丈夫的手一同走在這碧綠的大草原上,但她也只是如此想想而已,個性只會使她溫順的安靜的跟著他的身後。

  阮雲兒目光貪戀的望著丈夫的背影,臉上是滿足的神情。

  戰善的腳步並不快,但卻總與阮雲兒保持了五步的距離,他雖冷著一張臉,但視線卻專注的望著腳下,凡是有坑窪,凸起的地方,他都會繞過走,或是用掌力悄悄的把凸起震開,而不是一個大步踏過,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向來喜歡跟隨著他的腳印而走。

  對阮雲兒,他是內疚的,因為對妻子,他少給了一樣東西,那便是他的心,他的心在很久以前,在無數個泛著星光的夜下,在不分日夜保護著一個女人時,悄悄的遺失了,四年的日子,不長,但卻足以讓一個男人去瞭解一個女人,足以讓一個男人去愛上一個女人,他的愛,這輩子註定了給那個人,毫無保留。

  「哎喲——」阮雲兒捂著肚子輕叫了聲。

  「怎麼了?」戰善緊張的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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