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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所以,在六年後,在她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把她送入了天慎的手裡。

  兩天前,阮晴偷聽了他與父親應修門的談話,從中,使得阮晴知道了自己未失憶的事,他當時並未在意,直到北伸早來說阮晴在一大早便派了殺一族的四大高手出去時,他的心突然亂了起來,當他想到五官可能已在皇宮中時,強迫自己不必去擔憂,然而,最終,他還是令蹤一族的人跟蹤了阮晴,沒想到的是,五官竟然未隨天慎回宮。

  「皇上。」

  「什麼事?」下意識的,冥商回過頭去,卻在看到戰善激動的面孔時,臉上苦笑。

  「皇上,您,您真的沒有失憶?」他只是猜測,想不到竟然是真的,戰善的臉上露出欣喜,那天在「東城山莊」的大廳裡,當冥商俯在自己的耳邊說「那個男人能給她一切她所想要的,她失去的一切就會回來,這樣你還是要選擇跟她嗎?」這話時,戰善便隱約的懷疑。

  「辛苦你了,戰善。」冥商不再假裝,望著這個忠心的下屬。

  「這是臣的分內之事。」

  「我已不再是皇上,你也不再是我的臣,我們之間,不再是君臣。」冥商望著戰善淡然的一笑。

  戰善一愣,神色有些黯然,想起自己先前所說的要隨五官一輩子的誓言,道:「是,宗主。」

  第五十一章 來臨的日子

  當五官醒來之際,便見醫一族的四大長老正滿面笑容的望著自己。

  「醒了醒了,快去稟報宗主。」一長老對著手下欣喜的道。

  「是。」手下領命而去。

  「你們是誰?」五官出聲,卻發覺喉嚨乾澀不已,忍不住輕咳,只覺喉嚨裡更火辣了。

  「來來,先喝點水,別急著說話。」長老扶起五官,將水遞給她。

  「謝謝。」喝下水,五官頓覺好多了,忍不住動了動身子,胸口傳來的痛楚讓她蒼白了臉,更覺身體的虛脫。

  「別動別動,你的傷口還沒完全好轉,得多多休息休息才行,不過放心,在我們幾個的妙手之下已然無大礙了。」另一長老慈眉善目的對著五官嘻嘻一笑,盯著五官的目光炯炯有神。

  「你們為什麼這麼望著我?」疑惑的望著眼前的四個白鬍子老人,五官不解的道,自她醒來後,這四人便以一種非常「熱情」的目光望著自己,令五官頗為不自在。

  長老之一正欲說些什麼,便聽得問外的侍衛說道:「雲兒姑娘,不是我們不讓進,而是宗主吩咐過,不讓任何人打擾到官姑娘的休息。」

  「求求你們讓我進去吧,我一定要見著蘇,不是,是五官一眼,求求你們了。」阮雲兒嬌弱的聲音是那麼的令人憐惜,以至於使得門外的侍衛萬分為難。

  「雲兒這丫頭真可憐,」屋內,稍年輕點的長老搖搖頭,歎道:「姐姐身受重傷不說,心愛的宗主又要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哎,可憐呀。」說完,這位長老忍不住抽泣起來。

  「說什麼呢。」另一長老走了過來,看了五官一眼,便責備的望著先前的長老。

  正在幾人說話之際,阮雲兒輕咬著下唇,小臉上已是梨花帶雨的走了進來,顯然,門外的侍衛也禁受不住她嬌聲的哀求而心軟了,誰讓這阮雲兒有一副會使男人產生憐惜的臉兒呢。

  「官姑娘,我替我姐姐向你陪個不是,求你饒了她吧,她不是故意傷你的,實在是因為太疼愛我了,所以才那樣,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阮雲兒邊說邊跪在了五官的面前,哀求的望著五官。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呀?快起來。」五官並不瞭解阮雲兒話中的意思,但見她朝自己下跪,便急欲下床扶起她,哪知她剛一動作,胸口剛被包紮好的傷口便又裂了開來,疼痛讓五官的身體無力,哪還使得上勁,眼前一黑,便又昏了過去。

  「糟了,傷口又裂開了。」四大長老一見五官胸前外衣上那溢出的鮮血,不禁又開始急了起來。

  阮雲兒一見這場面,哪還有什麼話可說,早已驚嚇得腦中一片空白。

  「發生了什麼事?」當冥商與戰善一同進屋之時,看到的便是屋內一團亂的景象。

  望著床上緊咬著牙關、蒼白的毫無血色的五官,冥商的神色一沉,怒喝道:「該死的,你們都在做什麼?昨夜不是已然止住血了嗎?」

  一身的霸氣,是冥商給屋內人的感覺,四大長老與阮雲兒都愣在當場,阮雲兒身體一個抖擻,心裡生出幾分畏怯,望著冥商臉上的陰霾,打了個顫,只是她相處了六年的冥商哥哥嗎?是那個臉上總帶著寵溺的笑容、溫文有禮的冥商哥哥嗎?

  四大長老雖然怔忡了片刻,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只是心裡都犯嘀咕:怎麼這會兒的宗主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倒是戰善,並不訝異,因為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冥商才是真正的冥商,一個曾經君臨天下的王者。

  看著床上毫無生氣的五官,戰善是心疼,也是愧疚,是他保護不周,才讓五官在生死的邊緣徘徊,當他的目光掠過一旁的阮雲兒時,心中一動,再望著五官虛弱的身體時,握緊了拳頭,他是不是應該為五官做些什麼?

  皇陵。

  風從蒼茫的遠古吹來,吹過了大應朝歷代以來的變遷,吹過了這個沉睡著大應朝歷代天子亡靈的皇陵,繼續朝它的終點駛去。

  足蓮一步一腳印踩在這白玉石砌成的階梯上,隨風而擺的綠裙似一片樹葉,在空中孤零的飛舞,琴安仿佛同眼前的石門同化。

  「小姐,出來都三天了,我們回去吧,要不然姑爺會擔心的。」小環望著琴安臉上的孤寂,擔憂的道。

  「我想陪陪天臨哥哥,我走了那麼些天,他一定很是寂寞了。」琴安朝小環微微一笑。

  小環無奈,道:「小姐,你現在已為人妻,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姑爺著想呀,身份不一樣了。」

  「是我對不起他。」想起喬力彥,琴安苦笑,三天前,喬力彥怒氣衝衝的對她說出:「既然你如此不領我的情,我便如了你的意,去娶個二房。」說完,氣衝衝的上朝去了,他與她,只怕是要畫上句號了,這也好,因為在他們彼此的心裡都沒有對方的存在,喬力彥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而娶了自己,而她,也是因老父的跪求才應允這門親事。

  「小姐啊,你就別再緬懷往事了,姑爺對你那麼好,你就不能跟姑爺好好過日子嗎?」小環已近哀求了。

  「我的心,已死了。」琴安幽幽一笑,默望著那扇巨大的石門,在那石門後面,他,在裡面永遠的沉睡了。

  「姑爺?」突然,小環在琴安的身後驚呼。

  安安一怔,轉過頭,果然,只見喬力彥正微笑的望著自己,手上,拿著一串新鮮的葡萄。

  「娘子,每天要走這麼長的階梯,可累了?來,吃串葡萄吧。」喬力彥斯文的臉上掛著儒雅的笑容,白皙的額上滲著點點細小的汗珠,顯然,他走了不少的路了,說罷,喬力彥笑眯眯的將手上的葡萄放進了琴安的手裡。

  安安一愣,望著手裡突然多出來的葡萄,再看向喬力彥,漠然的道:「我不想吃。」說完,便將葡萄還給了他,逕自走到一旁的龍尾上,拿過在那的掃帚,清掃起來。

  一旁的小環見狀,乾著急。

  喬力彥的額上佈滿了黑線,緊握著的雙手差點捶胸頓足,仰望著天空,幾欲咬牙切齒:這可惡的女人,太不知好歹了,太不知好歹了,向他堂堂七尺男兒在她的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她竟然還不領情。

  空中,豔陽高照,沒有風,以至於悶熱得很。

  安安停下了掃地的動作,已然一個時辰了,她有點渴了,哪知就在她轉頭之際,一張特大的俊臉突然出現,「砰——」的一聲,安安手上的掃帚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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