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 | 上頁 下頁 |
一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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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五官的沉默,應天慎苦笑,知道這問題為難了她,便道:「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所以你才不會珍惜呢?」不想說這話,然而,她傷他終是太重,他包容她,是因為無法放下她,他愛她,這愛,太重,也太久了,若放下,放下的不止是對她的情,而是他的人生。 「我的世界只有你,而你的世界則太多人了」這是應天慎的無奈,也是他痛苦的來源,最終,他道:「你說,我是否應該放手了呢?」如果一切只是空,如果到頭來只是春夢一場,他怕自己一輩子都會在這空夢裡徘徊而回不來。 「放手?」五官重複著。 「嗯。」應天慎又是一歎,他們三人的糾纏,太久了,皇兄為了五官,如此癡狂,令五官不得不做出了回應,而自己對五官的好更是讓她無法放開他,他們二人都愛她,但在無形中卻給了五官壓力,同時也束縛住了三人,或許,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吧。 想到那可能失去五官的結果,應天慎心中一顫,然而,在五官無法選擇的情況下,他只覺得自己必須如此做,因為時間解決不了問題。 在這一瞬間,應天慎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必須讓五官看清,她要的人到底是誰?如果是皇兄的話,想到這兒,應天慎的腦海裡有一瞬間的空白,最終,他選擇了成全。 「回去吧,回到他的身邊。」見五官彷徨的望著自己,應天慎將心中的不舍藏進了靈魂深處,道:「愛他就勇敢的去追回他,逃避不是辦法。」 淚,從五官的眼中流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似乎從始至終,她都插不上一句話,她的矛盾,寡斷,帶給了王爺無比的痛苦,王爺責備她,抱怨她,最終,卻還是包容她。 「我沒有逃避。」 「但你終還是念著他,不是嗎?」她走至了自己的身邊時,沒有再回望皇兄一眼,應天慎便知道皇兄在她的心裡的份量已很重,她只是在遏制著這份情而已,因為在她面前的人是他——應天慎。 忍住了自己想再次擁抱五官的衝動,應天慎不再看向五官流著淚的臉,轉過身朝林外走去,當他走至一顆粗大的林木旁時,道:「戰善,送她回到他的身邊吧,另外,告訴他,暗門朕誓必毀滅之。」說完,絕塵而去。 第五十章 葉瓣的飛舞 東郊別園。 清風入簾,暗香撲鼻,花兒滋養,露飲天地精華,燦然綻放于幽靜夜空之下,竟是那般的愜意,就在如此悠然的景致下,一年前的新科狀元,現任戶部侍郎喬力彥面色難堪的匆匆進入了皇帝的寢宮。 「怎麼了,力彥?」應天慎放下了手中的宗卷,看著這個年僅23歲的書生,俊秀硬挺的面孔上竟然有著一片紅掌印,看那個纖細的手印,顯然是出自女人之手。 「皇上,請容臣納妾。」喬力彥的臉上青筋直冒,顯然氣得不輕。 「和安安吵架了?」應天慎失笑,喬力彥是古樓生的得意門生,當年他高中狀元之際,古樓生便求了自己將女兒古琴安許了他,想起當時安安那死寂般的表情,應天慎竟覺自己的旨意是如此的殘忍,然而,安安面對老父古樓生的跪求,她終是應允了,安安是個惹人憐愛的女子,她今生唯一的錯,便是錯愛了人。 「沒有。」吵架?自成親三個月以來,他們之間的交談用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又何來吵架之說?想起琴安對自己的冷若冰霜的態度,喬力彥欲哭無淚。 「那是為何?」應天慎未眨一眼,只是盯著卷宗看著。 「她,她竟又回皇陵了。」說完,喬力彥已是咬牙切齒,想他堂堂大男人,數月來,每天花上無數的心思只為逗嬌妻展顏一笑,哪知卻換來了這一巴掌,想起這一巴掌的由來,喬力彥心中的怒火更旺。 應天慎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望著卷宗出神,喬力彥的一句話將他的思緒帶回到了很久以前,那個充滿著童趣的年代,那些甜蜜的生活,守護著的誓言。 很久嗎?是呀,很久以前了,要不然,他怎麼會每回想起來就只覺得模糊呢? 「皇上,女人是這個世上最為狠心的人,難怪先人總說『最毒婦人心』。」喬力彥幽幽一歎,斯文的臉上閃過絲孤寂。 狠心嗎?想起三天前,應天慎終是失望,她沒有拒絕自己的提議,甚至連絲異議也沒有,而是站在原地目送他的離去,那時她在想些什麼?為何不出聲挽留他?他對她而言,真的那麼無足輕重嗎? 應天慎的心像是被飛鳥穿過雲層,劃過了一條很深很清晰的縫隙。 「力彥,朕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應天慎壓下了心中稍稍冒出的放走五官的後悔之意,努力將思緒集中到政事上來,道。 「未有痕跡可尋。」一談到正事,喬力彥臉色頓時正凜起來。 是錯覺嗎?應天慎心裡嘀咕,想起冥商那天的態度,心中鼓悶起來,他對五官的態度是不是太冷了些?那種感覺似乎是急於把五官送給自己似的,他過於直接,過於冷淡,也過於沉默,使他心中生疑。 「皇上?」見皇上緊鎖眉頭,喬力彥道:「三天前,李統領率領御林軍悄然的圍剿四方家族時,雖未見其主子與家眷,但其財物都分文未少,莊內也井然有序,那模樣,似乎是故意等著我們來將這一切雙手奉上似的。」 「故意?」應天慎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暗附:那不是他的作風,人可以失憶,但作風絕不會改變,他在位時,對於自己的東西寧可毀之,也絕不棄之,他既能在自己下旨滅四方家族前做好準備,沒道理把這一切擱置了,他想做什麼? 「皇上,四方家族的人在『暗門』中都是領軍人物,臣擔憂他們在暗地裡鬧事,使朝廷擔上不必要的損失。」喬力彥擔憂的道。 「不會。」 「不會?」喬力彥奇怪的望著皇帝,有些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暗門」在武林中的勢力堪與朝廷相對抗,若有反心,對朝廷而言,絕非幸事。 應天慎自是清楚喬力彥的顧忌,然而,暗門的這二代恐怕是寧死也不會叛變的,若要反朝廷,無需動手,只需道出身份,恐怕朝勢便會一面倒,畢竟自己登基也不過才六年,人心還是不穩的,只要稍一有動靜,恐怕是會出現黨爭的局面。 「暗門」在示弱,這是應天慎唯一能得出的結論,然而,還有一個可能在應天慎的腦海裡徘徊,他無法相信,卻又不得不懷疑,不過,這個懷疑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力彥。」 「臣在。」 「這些天,『暗門』的行蹤可有可疑之處?」 喬力彥一怔,道:「皇上英明,據臣觀察,『暗門『似乎故意留下了很多的線索,以便我們跟蹤,臣正疑心這是不是他們的詭計。」 「沿著他們提供的線索跟下去,並且加派人手,朕要在一個月內滅了他們。」 「一個月?皇上,這是不是太快了?」 「如果真如朕所料的那般,一個月綽綽有餘。」 「是,臣這就吩咐下去。」雖然心中有疑問,但喬力彥還是選擇相信皇帝的判斷,便退了下去。 就在喬力彥退了出去後,只見在龍椅的左側,那一幅巨大的飛鶴朝天圖突然升起,應熊立從暗道裡走了出來,對著應天慎道:「你要的人,四大長老已替你請了回來。」 烏雲迅速集合,天在瞬間感覺低了下來,狂風驟雨,不一會,豆大的雨滴開始落下,如瀑布般的從天上飛瀉而下,天地之間只剩下了雨的肆虐狂襲。 火堆旁,五官深沉的雙眼思索著,仿佛世間的一切與她隔絕,戰善添著柴火,靜默而伴,在驟雨披靡的夜裡,這一間破廟似乎成為了他們唯一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什麼人?」當戰善將一根幹木放進柴堆裡時,猛然站了起來,一手緊握了腰中劍,警惕望著破損的廟門外,喝道。 五官抬頭看了眼撕夜般而下的滂沱大雨,詢問的眼神看向戰善。 「小心。」在五官未回過神之際,戰善已一把抱緊了五官滾至了一旁的乾草堆上,當一顆彈球般大小的珠子從門外拋進廟內的火堆裡時,火迅速的被熄滅,破廟突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兩把劍從廟門外飛進,分左右兩側朝戰善攻去,戰善帶著五官狼狽的左躲右閃,在未看清形勢前,他不敢貿然動手,然而,最終不可避免的與突如其來的黑衣蒙面人交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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