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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捧起五官的臉,須王慎微微一笑,深情,無悔的道:「如果你死,本王會陪你一塊死。」

  這便是他對她的情與愛,如飛蛾撲火,毫無保留,他不能反自己的兄長,又不能達成五官的心願,唯一能做的,便是與五官同生共死。

  「王爺?」五官的雙唇顫抖著,皺起了眉頭,本能的想壓下那心裡湧上的哭意,卻不知怎的,越是壓抑,淚反而越多了,她不停的眨著眼睛,想將那淚逼回眼裡,然而她每一眨,卻流下一連串的淚珠,濕了衣襟。

  第三十四章 風中的憂傷

  刀削似的挺鼻,完美的臉型,狹長而閃著冷血的光芒,他是俊美的,同時,他也是邪惡的,就像是地獄來的勾魂使者。

  陌寒從銅鏡中打量著正給她梳著頭的應熊立,目光凝神思量,只不過,臉上除了冷豔,漠視,別無其它。

  「古樓生的女兒幾句話便將局勢扭轉,局勢對你兒子已然不利。」應熊立輕輕擁住了陌寒的身子,不顧她突然的僵硬,心中暗歎:何時,她才會對他卸下心防,真正接受他的存在呢。從18歲那一年,他第一次見到她始,心中便已容不下別的女人,甚至,把自己的原名的的『修』字,亦改為了『熊』只因他對於她做錯了一件事,而熊字在大應朝是個無比污辱人的字。

  「殺了古琴安,一切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他也該出現了,陌寒站了起來,任錦玉披滑落胸前,露出大半的白胸,並無遮掩,只是寒著目光冷看著殿外的青竹。

  「等不及了嗎?」

  「已經夠了。」情苦,他的兒子已嘗夠,五官這顆棋子也已用到了盡頭,古琴安的出現是個轉機,使得她不用再等下去。

  「什麼時候?」

  「明晚丑時,我要你的教眾從密道裡沖進皇宮。」

  「就這樣?」應熊立挑了挑眉。

  「當然不止,」陌寒詭異的一笑,附在應熊立的耳邊低說了幾句。

  應熊立目光一動,有些意外於陌寒的方法竟是如此的簡單,然而,雖然簡單卻結合了天時,地利,人和,這是一個險招,若是二個月前使用,她必敗無疑,然而,經過這麼多天的醞釀,一切的一切已然成壞,是怎麼脫也脫不去的。

  「你就這麼確定他會如此做?」以帝王而言,一直以來這都是一個難解的題,應熊立笑得無奈。

  「就算不如此,也為我們拔去了顆眼中盯,不是嗎?」陌寒嗤笑。

  這是五官嗎?

  滿臉的淚珠,只是無聲的哭泣。

  她緊緊的擁抱著須王慎,像是在抓著大海中的一根浮木,竟是如此的貪戀與渴望。

  堅強依舊,但眼中卻多了份柔媚,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桀驁的小女孩了。

  青絲搖曵,輕撫過琴安的下鄂,琴安鳳眼微眨,望向一旁默視著五官與須王慎的皇帝,心中孤獨,只覺無依。

  「官兒——」久久,琴安出聲。

  五官身形一頓,當她看到青揚之下的琴安時,雙唇微抖,一時竟然喚不出聲。

  「官兒,」琴安走近五官,微笑的注視著她,親切如初,道:「我回來了。」

  「小姐?」五官微喃,有些不相信自己此時所見,輕喃:「你回來了?」

  「是呀。」琴安點點頭。

  「小姐在外面過得可好?」五官怔立未動,千言萬語,吐出的卻只有這句。

  「好。」

  「小姐在外面可有受苦?」

  「沒有。」

  「小姐可在宮外遇上了壞人?」多日來的想念讓五官的視覺重新模糊。

  「沒有。」

  「小姐在宮外吃得好嗎?睡得好嗎?」

  「挺好的。」

  「小姐瘦了,卻很精神著。」

  「是呀。」

  「小姐在宮外可有想五官?」

  琴安一怔,點點頭,「想。」

  當空中的飛鳥疾速的飛入湖中,又從湖水的另一處躍出沖上高空時,周圍除了水的動盪聲,只有安靜。

  「官兒,你過得好嗎?」琴安柔柔的問道。

  五官沒有回答,而是直視著琴安,這個傾城的女子,在她生命的六年中,是唯一的主子,是唯一的朋友,是唯一的親人,她喜歡她,敬重她,一直想著保護她,然而,一想到她的離去,五官心中苦澀,委屈,低下頭,答非所問,道:「小姐,官兒沒有背叛你,也永遠不會背叛你。」這一句遲來的話,卻是五官一直想對琴安說的話,藏在她的心頭好久好久了,小姐給她了幸福,她改變了她的一生,她對她,是絕對的忠誠,是任何人都離間不了的。

  琴安一怔,在這一瞬間,無須言語,陡然明白,這是五官做為一個奴才對她的忠誠,同時,她清楚,她已傷了五官,傷得很重很重,輕咬下唇,琴安不知所措,望向皇帝,卻在見到皇帝蒼白的面色後,心中竟是一沉。

  皇帝神色複雜的望著五官,腦海裡依舊響著五官方才的聲音:小姐,官兒沒有背叛你,也永遠不會背叛你。

  背叛?何謂背叛?難道在她的心中,他對她的好便是對安安的一種背叛嗎?她拒絕他的好,便是因為她不想背叛安安嗎?

  他從不知道,原來五官對安安竟會是如此忠心。

  皇帝目光漆黑如洞底,望著五官,有些疲憊,有些無奈,然而,當他看到一旁的須王慎時,目光一凜,心狠狠的一抽,想起方才二人的親密,握緊了拳頭。

  「天慎,這是後宮,你應該知道,朝臣沒有朕的旨意是不允許進入後宮的。」皇帝直視著須王慎,隱忍的憤怒。

  「皇上,臣只是來看臣的妻子。」雙目對視,忘了所有的禮儀,剩下的是爭奪,也是較量。

  「朕已說過,這裡沒有你的妻子,來人——」

  「皇上。」在離皇帝十步之距,戰善趕了過來。

  「送須王爺出宮。」皇帝冷聲道。

  「是。」戰善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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