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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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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官一字剛出口,便見到揚鳳與鎖銀睜大了眼,似在期待著什麼,五官輕鬆一笑,道,「午時快到了,今天的天氣倒也暖和得緊,子瑩一人著實寂寞,天天都盼著姐姐們來和子瑩一起玩呢,又怎會怪姐姐們呢,」 「噢,這就好,這就好。」揚鳳乾笑了幾聲,道,「妹妹,那我們一塊去御花園賞花吧。」 「好啊。」五官笑著點點頭,見一旁的張能欲上前阻止,便對著他使了個眼色,張能一怔,隨即領會,悄悄地退在一旁。? 很顯然,這張鳳與鎖銀並不是那些一門不出二門不邁對世事一無所知的大小姐,要不然又怎會將人分成兩批,一批去禦書房纏著皇上,而她們二人則來禦天殿邀自己到御花園名為賞花,實為窺探呢。 世人總認為官家小姐是隔世而活,不食人間煙火,又有誰知道,其實在單純不諳世事的表面下,那暗藏著的智慧與能力,或許就是因為她們頭上頂著的官帽,才讓她們早熟並且透視世間黑暗。 氈褥、帳幔……往往繡著鴛鴦交頸,比翼雙飛的祥禽寄語的女子並不是這些官家小姐,而是商家之女。 商女,她們性格賢德,淑慧,個個希望嫁一個達官子弟,從此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在家相夫教子,以夫為天,夫唱婦隨,而那些官員們所希望的妻子也正是如此形象的。 而官家千金不同,她們無須學會刺繡,因為她們只要一個命令,便有一大堆的繡女站出來為她們繡所需的一切,她們要懂的只是權謀,她們生來就是要入宮做妃的,在未入宮前,生在朝中官員的父親便已然教導了她們諸多宮中的處事。 所以,官家千金,幾乎沒有所謂的「草包」可言,亦如這揚鳳和鎖銀。 「五官,快看,這紅茶花開得好旺呢。」揚鳳一手指著一朵山紅茶,佯裝開心地道。 「鳳姐姐,你怎麼又叫子瑩五官了呢?那五官真的跟子瑩長得如此相像嗎?」這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揚鳳總是有意無意的叫她五官,五官自然知道,她這是在試探,她自不會上當,不過,面對二人如此辛苦,她是否也應該露個破綻呢?五官在心中暗笑,現在,她有皇帝當靠山,就算承認了自己就是五官,她們亦能奈她何? 「哎喲,看我這記性,總是記錯。」揚鳳隨手摘下一朵紅山茶,遞到五官手裡,道,「子瑩妹妹別生氣哦,不過,那五官跟妹妹長得還真是像呢。」 「是啊,」一旁的鎖銀也湊過來道,「這眉,這嘴,這鼻,都跟那死奴才長得一個樣兒,簡直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五官心中冷哼,但卻依舊笑逐顏開。 就在此時,便聽得揚鳳突然道:「呀,那不是琴安嗎?她不是出宮了嗎?怎麼還在宮裡呀?」 五官聽得心中一喜,忙朝揚鳳所指地望去,果然,在離她十小之距處,一個與琴安極像的人影兒竄進了花叢裡,五官疾步追去,尋找著那人影,穿過一扇圓門,隔著區柳庭廊,只見在魚池旁,一女子正撒著魚食喂魚。 五官張口欲出,「小——」 緊跟隨在五官身後的揚鳳和鎖銀互使了個眼色,道:「你果然是那五……」但未等她們說完,便聽得五官那拉長的尾音道:「小——心呀,你這樣坐著很危險,可別掉了進去。」說完,便走過去拉下那女子,五官定眼一瞧,心下冷哼,這不是儲秀宮的秀女杏兒嗎?只不過在她的身上所穿的綠翠織錦正是她主子平常最愛的樣式。 五官轉過身笑望著鎖銀和揚鳳,道:「二位姐姐剛才在說什麼嗎?子瑩沒聽見呢。」 揚鳳與鎖銀一怔,都賠笑道:「妹妹聽錯了,我們沒說什麼。」 「是嗎?」五官打量著二人,突然道,「呀,太陽都升至頭頂了,是正午了呢,該是吃午膳的時候了,二位姐姐,妹妹要告辭了,皇上這會兒定是在找我了,若找不著,可會擔心的。」 「是嗎?妹妹走好。」鎖銀笑道。 「那子瑩就告辭了。」說完,五官便朝著反方向離去。 見五官走遠,揚鳳緊咬著下唇,恨恨地道:「我敢打賭,她一定是那個五官,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呢。」 「她一定是,你沒看到剛才她見到杏兒時的表情嗎?」鎖銀也道。 一旁的杏兒瞧著五官的離去,納悶地道:「雖然長得很像,可是感覺卻一點也不一樣呢。」 「什麼感覺?」揚鳳和鎖銀異口同聲。 「我也說不上來。」杏兒想了想,道,「可能是那眼睛吧,你們不覺得她的眼神很冷嗎?」 第二十九章 相望不能望 出了御花園,五官並沒有朝禦天殿而去,而是獨自來到了禦書房後的假山上,眺望著皇宮的一隅,澱澱沉思。 久久,五官輕皺雙眉,淡淡地神情中有著深沉的懷念與無法發洩的濕意,輕喃:「須王爺,五官想你啊。」 強忍住了酸澀,深沉地望著起伏壯闊的綿延皇宮,五官輕輕地一歎,閉上了眼。時間仿佛停止,一切的一切都似回到了從前,須王慎的調皮,須王慎的搗蛋,須王慎的深情,溫柔,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直到二人成親,幸福地生活。 五官壓抑住了自己的想念,低頭看著假山上的一綴雜草,輕咬下唇,讓唇上的刺痛遏制住自己虛弱得快要痛哭的心,她不想流露出太多的思緒,更不想讓世人看到她心中的脆弱,她的孤獨,脆弱,空洞只需她自己獨自品嘗。 多少個日夜了,她獨自藏著所思所想,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皇帝寬闊溫厚的懷裡,無夜到天明。 「夠了。」五官輕喃出聲,真的夠了,十六年來,她受過苦,也得到過幸福,苦到極苦,樂到極樂,竟是如此相反的兩面,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不過,五官深深地一歎,坐在一旁凸出的石塊上,望著一望無垠的天空,暗思:她終是沒有失去自我,在她即將失去自我時,碰到了安安主子,改變了她的人生,使她在一個不平的心態中找到了平衡;在她憤世嫉俗時,須王慎用他的溫柔和寬容溫暖了她的心,使得她小小的自尊與驕傲在須王慎那裡得到了保存。 她的一生,主子和須王慎二人是她死也不會忘的,亦是她終身所要報答的。 空中,浮雲變幻萬千,成堆成堆結伴而飄,那潔白總是刺得人生疼。 「白雲雖白,但終也懂得保護自己,沒有至透明,更何況我這個人呢。」王官喃喃地道,站起了身,將一切擾亂心湖的東西都留在了這個假山之上。 「原來你在這裡。」就在五官剛走下假山之時,一聲渾厚卻好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五官轉頭,見到了一臉戲謔的賢王宇。 「奴婢見過賢王爺。」 「起來吧,你都快成為皇上的妃子了,怎麼還自稱奴婢呢?」賢王宇看著一旁的假山,再看著五官,眼中有抹深思。 「王爺在王宮裡見到五官,不驚訝嗎?」五官回視著賢王宇深思的視線,反問。 「不驚訝,本王只是震驚。」賢王宇苦笑幾聲,俊臉上有些無奈,「本王沒有想到皇上和天慎會同時愛上你。」 五官不語,只是看著賢王宇。 「發生了什麼事嗎?」見五官望著自己的神情有些異常,賢王宇心中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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