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 | 上頁 下頁 |
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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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不語,只是冰冷地望著皇帝。 「皇上,該上早朝了。」暖簾外,一太監道。 深深地看了五官一眼,皇帝不再說什麼,靜靜地離去。 東方,天已露白,透過窗門,五官看到了折射進來的太陽光線,竟是如此的明媚和柔和。 緩緩地下了床,五官一個踉蹌,險些站不住腳,身體的酸疼讓她想起了昨夜皇帝對她無數的需求,輕咬下唇,五官面無表情,蹲下身,撿起那些被皇帝撕裂的衣物,當她摸到衣服中一塊硬東西時,微微一怔,拿開碎衣,是一塊圓形的玉珮。 「須王爺。」竟是須王慎送給自己的玉,五官輕輕撫摸著翠玉,玉的紅繩已然被扯斷,顯然是皇帝在撕裂她衣服時,不小心也把這玉也撕了下來,拋到了地上。 「王爺,五官想你。」眼睛濕濕的,五官想哭,但她只是緊皺了眉,把心裡突然湧出的酸意也強壓了下去。 穿戴好宮女送來的衣服,五官將玉藏在了胸前,輕挽起披散著的髮絲,她的動作很慢,雙眼微垂,似在思索著什麼,久久,當她抬起頭,望著銅鏡前的自己時,秀眉一抬,輕撫了撫身上的這套衣裳,喃喃地道:「月白提藍錦繡?這不是貴妃服嗎?」 有些訝然,亦有些不信,五官站起了身,在銅鏡的面前從頭到腳打量了番,領口上月白的旗繡,邊兒的上提藍金刺,這是貴妃特有的裝飾,五官眯起了眼,嘴邊浮起一抹冷笑,輕喃:「難道皇上想封我為貴妃?」 貴妃?五官嗤笑,只覺想狂笑,是恨,亦是怨。 「官主子,早膳已然上桌,請主子用膳。」暖簾外,一宮奴道。 「知道了。」五官漠然地道,話音剛落,便已有奴才掀起了暖簾,靜候著五官的出來。 二十道菜色都以大盤的形式端了出來放至圓形的御用桌上,一旁,十幾個奴才躬腰站立著。 「官主子,請用膳吧,再不吃,要涼了。」一年約四十左右的太監,走到五官的面前,獻媚地道。 「在這裡吃?」五官冷冷地問,宮中的人吃飯自有膳房,妃子能在禦天殿裡吃飯的,就只有皇后才有這個資格。 「是,這是皇上吩咐的。」 「是嗎?」五官看了這奴才一眼,便坐了下來,立時,有宮女走到她的身邊,恭敬地道:「主子想吃什麼。」 五官看了眼不遠處的一盤素菜,宮女馬上為她夾了來放進碗內。 「李總管呢?」五官只了一口,只覺索然無味,不經意地看了眼四周圍的奴才們,赫然發覺竟然沒有一個是她所熟識的,不禁奇道。 「呵呵,官主子還不知道嗎?李總管做錯了事,被皇帝罰了。」剛才的太監在五官耳旁說道。 做錯了事?李得勝做總管都做了十多年了,自不必說他處事的圓潤,單以他的老奸巨猾,又怎麼可能輕易做錯事?而且還被罰?五官心中想著,卻不露聲色,只是道:「他被罰到哪個宮當差了?」 「李總管已被撤去了職務,給皇上貶出皇宮,回家養老了。」 「貶出皇宮?」五官聽著心中一驚。 「是,奴才正是新上任的總管,官主子,奴才名叫張能。」 「是嗎?」五官雖然心中驚訝,但卻對著張能笑了笑,道,「原來是張總管呀,五官剛才失敬了。」 「哎喲,官主子這話可折煞奴才了,您是主子,又是皇……」未等張能把話說完,五官便笑道:「張總管呀,這李得勝不知是犯了什麼罪而被皇上貶出了皇宮呢?」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張能接過宮女手中的筷子,殷勤地為五官夾了一塊魚肉放進碗裡。 不知道?五官在心裡冷哼,這宮裡雖然規矩森嚴,然而,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在這深宮中,每一個人都長了幾個心眼,宮中是沒有秘密可言的,一個有能力當上總管的奴才,若無法知道李得勝是因何得罪了皇帝,他還能在這宮裡混得下去麼? 「連這也不知道呀?張總管,你這總管位置看來也不會長久呀。」五官看了張能一眼,對他,她自不必客氣,不過,他能當上這總管一職,顯然在皇帝的眼中還是有些分量的,皇帝?五官握住筷子的手不禁一緊,險些把它折斷。 張能心中一驚,看著五官的模樣,心中不知為何一顫,直覺著眼前的官主子不簡單,只因在她的身上有股子狠色。 「既然張總管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五官神色不變,又吃了幾口張能遞過來的菜,便放下了筷子,道,「昨夜兒侍候皇上累了,我要沐浴。」 看著袖子邊兒上的提藍金刺,五官諷笑,貴妃,是嗎? 「你們還愣著什麼?主子的話都沒聽到嗎?」張能看了五官一眼,對著一旁十來個宮女太監喝道。 「是。」奴才們慌忙下去準備。 看著宮人的離去,張能依在五官的耳旁,討好地道:「官主子,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李總管為何被皇上貶出了皇宮,不過,聽宮裡的奴才們說,是因為李總管常偷偷地給白花林裡的娘娘送東西吃,皇上知道了,大發雷霆,才貶了他的。」 白花林裡的娘娘?蘇娘娘?五官聽著有些迷糊,但她亦未表露,只道:「這李得勝膽子可真是大啊,那裡的冷宮可是皇宮裡的禁忌。」 「是啊,奴才也這麼想呢。」 「呵呵,張總管,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說傻話,你也看到皇上對我的厚愛了。」五官斜看著張能。 「是是。」張能點點頭,隨即諂笑道,「奴才心中清楚,往後還要靠官主子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呢。」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五官起身。 「奴才對主子定是知無不言。」張能在一旁賠笑,不經意地摸了摸臉頰,卻發現臉上有些微的濕,心中莫明地忐忑起來。 「哦?怎麼個知無不言法?」 「這個,呵呵!」張能看了看四周,便依著五官道,「依奴才在想啊,那李得勝可不是個慈悲心腸的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去照顧那蘇娘娘呢?其中定有什麼說不得的事。」 「怎麼個說不得?」 「主子你想啊,一個廢後,那李得勝若沒有好處,去她那裡幹嘛呀,還要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張能悄然地望了一眼五官的側臉,心中嘀咕:這官主子絕不是個軟柿子,看她的架勢便知道不是單純好欺負的主兒,況且依皇帝現在對她的寵愛,搞不好往後還能當上皇后呢,自己可得巴緊著點。如此一想,張能便把自己的所知所得都一一講了出來。 「好處?」 「是啊,奴才想著,那李得勝是不是和廢後在密謀著什麼,而被皇上發現了,所以皇上才貶了他呢。」 「密謀?能密謀什麼?那廢後又沒什麼勢力,而李得勝亦只是個奴才,有什麼出息。」五官佯裝不在意地道。 「官主子,您忘了那廢後還有一個兒子呀,俗語說母憑子貴,當年,孝德皇后在剛生下須王爺便被先王給廢了,心中能不氣嗎,能想著不報復?現在,須王爺已然十五了,也該是時候了。」 也該是時候了?五官聽著心中一驚,按著這張能的言外之意,豈不是在說李得勝和蘇娘娘之間密謀之事不是造反嗎?然後擁須王慎為帝。 「張總管說得有理,」五官淡笑著,押了口張能遞過來的茶,道,「不過,若真如張總管所說,那李得勝就不只是被貶而已了,皇上會……」接下來的話二人心知肚明。 張能一怔,忙道:「是,是,官主子說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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