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 | 上頁 下頁 |
八四 |
|
「你?」須王慎怔忡了半晌,臉色更是陰沉了,才挫敗地道,「我當然不喜歡那種女人了。」如果他喜歡的是那樣的女人,他又怎麼會喜歡上五官呢? 撲,五官輕輕一笑,柔柔地對著須王慎道:「王爺,別生氣,五官跟你開玩笑呢,我當然會吃醋了。」 「真的?」須王慎狐疑地看著五官。 五官重重地點點頭,道:「可是,您終究是個王爺呀,定是要娶王妃的,以後還會娶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太,五官不貪心,只要當個二姨太就好了。」 嘴抿得更緊了,這會,須王慎甚至連眉都皺在了一塊,悶悶地道:「我只要你,不需要別的女人。」 五官一怔,隨即開心地笑了,道:「王爺對我真好,不過,你若娶了王妃,總不能把王妃晾在一旁吧,而且你是個男人,天底下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呢。」五官想起自己在飄紅院時見到的那些男人,個個左擁右抱的,自個家不回,倒是把妓院當成了家似的。不過,五官心中自有一番考量,等她成了須王爺的人時,一切再見機行事,反正二姨太的位置,她是坐定了。 幾朵陰雲從須王慎的額上飄過,自然,他這會是不會知道五官此時所想的。 「水涼了。」五官將腳從水盆中伸出來,從床沿上拿過抹布,將腳抹幹後便開始侍候起須王慎來。 看著五官認真地替自己擦腳,須王慎抓過五官的一隻手,急切地道:「五官,你愛我嗎?」 愛?五官想了想,迷茫地抬起了頭望著須王慎,在須王慎近乎完美的臉上,她看到了渴望和焦慮,似乎曾在不久前,須王爺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那時,她並沒有回答他,因為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現在,她依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王爺?什麼是愛?」五官問道。 什麼是愛?須王慎一愣,一時間竟也說不上來,想起自己對五官的感覺,便拙笨地形容道:「如果你愛一個人,你會常常想她,想見到她,想著她過得好不好,而且心會跳得很快,渴望著她。」想了想,須王慎道,「應該是這樣吧。」 「噢。」五官點點頭。 「你有嗎?你見不著我時有這樣的感覺嗎?」須王慎緊張地望著五官。 「有些有,有些沒有。」仔細地想了想,五官道。 「什麼叫『有些有,有些沒有?』」 「我會常想王爺,可我從沒想過王爺過得好不好,你是王爺,怎麼可能過得不好呢?這根本不用想呀,我也會非常渴望你,因為每次王爺來都會給我帶些好東西來。」五官回答得極為認真。 「那心跳呢?」雖然回答得有些差強人意,但須王慎還是能接受的。 「心跳?」五官搖搖頭,她的心跳從她懂事以來似乎從沒有加快過,唯一加快的那次便是上次須王爺誤會她的那次了,那時她心跳的害怕她此時還能感覺得到。 「王爺,你怎麼了?」見須王慎一直不說話,五官奇道。 「沒什麼。」失望湧上心頭,須王慎有些陰霾地道。 應天慎是個美男子,狹目微揚,唇薄高鼻,當他緊抿著唇,陰霾著一張臉時,顯得狂肆而陰柔,全身的霸氣表露無遺,而當他狹目笑眯,咧嘴大笑時,又顯得天真而魅惑無比,無須任何的陪襯,他的這張臉,在一沉一笑間,有著兩個極端的反面,卻同樣迷惑人心。 當然,須王慎並不清楚,又或許他是知道的,只是在五官的面前,他表現的始終是自己稚氣的一面,然而,此刻,五官的回答令他內心失望至極,須王慎不自覺地將自己陰霾狂肆的一面攤在了五官的面前。 五官失神地望著須王慎,退去了青澀稚氣的外衣,小男孩在一眨眼之間已然成長,五官的心不自覺地漏跳了一拍,兩拍,然而,她並未發覺,她只是盯著這張臉,那份陰柔和張揚,在五官的記憶中,似乎並未見到過須王慎的這一面,是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須王爺已然變成了一個大人呢?五官正在腦海裡搜尋一切可以形容須王慎的臉給她的感覺時,須王慎突然道:「別的男人呢?你可有對別的男人心跳過?」須王慎的雙手在說這話時竟然微微地顫抖著。 下意識地搖搖頭,五官喃喃地道:「沒有。」 暗暗地吐了口氣,須王慎道:「五官,從今往後,你只准對我心跳,不許對別的男人心跳。」這是一個霸道的命令,亦是一份強烈的佔有。 雖然並不明白須王慎在說些什麼,但五官還是點點頭。 見五官點頭,須王慎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隨即咧嘴一笑,臉上又變回了孩子氣的笑容,溫和而暖人心。 兩天后。 聖城西門東胡同。 西門很大,約占了聖城的三分之一的地方,而西門的東胡同,則是西門最繁華的一個地段,因為這裡是聖城各大商家的府邸,也是聖城經濟的紐帶,整個聖城物價的動作都在這裡形成和落幕,凡是在全國能買到的東西在這條東胡同上亦一一俱全,所以,東胡同龍蛇混雜,魚目俱多。 這天,天氣晴朗,和風日麗,太陽照在身上使人暖洋洋的,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此時,在東胡同西南角的一處不大的宅子裡,一個穿大紅連緞,胸抹繡鳳,裙擺配以牡丹七彩花邊的新娘子被扶上了轎。 「起轎了,新娘出嫁——」轎頭一聲高喊,四名轎夫便起轎朝胡同的一棟豪宅走去。 就在喜轎經過一家輝煌氣派的酒樓時,灑樓上一角,一個身穿江南華錦服的男子,緊抿著唇打量著西門的一切,他雖滿面冰霜,卻依舊無損他的尊貴,當小二為他奉茶時,不知道是被他冰冷的氣息所嚇,還是被他君臨天下的氣勢所震懾,奉茶的手竟有些微的顫抖。 此時,一冷肅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對著小二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便對著正緊望著東胡同的男子輕聲道:「主子,沒有查到二位秀女的蹤影,也沒有五官的去向。」 這二人正是皇帝和戰善。 嚓的一聲,皇帝手上的茶具突然粉碎,他雙眼寒光一閃,道:「城門那邊呢?可有動靜?」 「一切如常。」 「該死的,她到底去了哪兒?」皇帝動怒,怒氣中又有著無比的擔憂。 「主子,我想不明白,為何應熊立要將二位秀女兩個奴才擄走?」戰善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這原因,如果那應熊立是要以安安要挾皇上,那為何又要擄走小環和五官?這說不過去。然而,更可疑的是,在當天刺客夜襲皇宮之後,只是半炷香的時間,便退了個一乾二淨,沒人知道他們是如何出現的,也沒人知道他們是如何退走的,唯一的解釋便是,這皇宮中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密道,想到這兒,戰善渾身冒出了冷汗。 皇帝緊握了拳頭,他的這一生,還未有他無能為力的事,他的智慧和才幹,一直使他運籌帷幄,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底下發生和解決,只有這一次,一切都出了他的意料之外,明明應熊立的目標是他,為何卻但卻將安安和秀麗擄走,甚至連五官和小環也……想起五官,皇帝眼中的冷森更冰了,應熊立,如果你敢傷害五官,朕要你碎屍萬斷。 此時,那迎親的隊伍已然行至了茶樓下,嗩呐的聲音將整個東胡同的人群都給引了過來。 望著那頂喜橋,皇帝目光一閃,正欲開口時,便聽得轎子旁的媒婆高著嗓子對著轎子裡的新娘道:「姑娘呀,你可是有福了,東胡同橋邊的蕭家可是個名門望族呀,你這一嫁過去,可是一輩子不愁吃穿了,呵呵。」 春風吹過,吹起了轎子上的小簾子,露出了裡面一身的紅衣新娘,她端莊地坐著,並未因為橋的左右晃動而有所失態,微風一過,吹起了喜帕的一角,露出了新娘微揚的嘴角,是那樣的幸福。 皇帝看著一愣,那樣的一個幸福笑容不知為何卻令他的胸口仿佛被壓了大石般,竟令他險些喘不過氣來,他欲出口的話便被這樣一個笑容給壓下了腹,暗笑自己,這新娘只不過是嫁到這個胡同裡的蕭家,他怎麼會以為裡面會是那想念至心痛的人呢? 「皇上,已近午時,該回宮了。」戰善看著那新娘轎子從茶樓下喧鬧走過,隱於不遠處的胡弄裡,便對著皇帝道。 「嗯,回宮。」皇帝收回了視線,突覺得惆悵無比。 就在皇帝轉身之際,在茶樓對面的萬春酒樓上,應天宇的身影出現,俊肅的臉上閃過絲驚愕,喃喃地道:「難道天臨對那奴才已動了真心嗎?」看著新娘轎子的隊伍漸漸地消失在胡弄裡,應天宇的內心突然閃過一絲複雜,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