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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五官身體一僵,白花林之約?頓時,一個孤傲如星月的美麗身影映入了她的腦海,可是,雙言姑姑又是如何知道她和那白衣女子有約的呢?當五官正欲開口詢問時,雙言已然走進了小屋,並且關上了門。

  「雙言姑姑?」五官喃喃自語。

  「什麼白花林之約?」須王慎奇怪地望著五官,問。

  五官沉吟了半晌,方道:「王爺,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白花林的冷宮嗎?」

  須王慎臉色一暗,道:「記得。」

  「那冷宮中的主人曾邀請我今晚前去一塊吃雞肉。」

  「吃雞肉?」須王慎奇道。

  「是的。」

  「那你要去嗎?」

  「去。」五官肯定地點點頭,她對那個女人好奇,「王爺,你想去湊熱鬧不?」其實,她是想讓須王爺陪她去壯膽,那女人實在不像一個正常人呀。

  「我,我還是不去吧。」須王慎的臉上有絲猶豫。

  白花林。

  夕陽還未下沉,金穗般的光芒照耀著整個白花林,使得每株樹都染上了一層聖輝,冬天的驕陽雖然不烈,但比起其他的季節來卻更顯得驕豔了很多,夕陽更甚,每當太陽夕斜,餘輝澤披大地時,整個大地仿佛沐浴在了一個金澄的世界當中。

  落霜宮在白花林的深處,此處的白花樹高大聳立,參天直沖雲霄,一旁的幾根細竹嬌嫩柔脆,卻挺聳而立,與白花樹交纏在一起,把個落霜宮遮得嚴嚴實實的,但夕陽還是透過了密實的枝丫,將餘暉透過縫隙,斑駁地照射在了落霜宮上。

  仿佛是感應到了五官的來臨,就在五官雙腳剛落在落霜院的門口時,哢的一聲,宮門打開,當白衣女子絕色的容顏出現在五官面前時,五官再一次的深歎:天下間為何有此等絕色。

  冰冷的態度依舊,漠然的眼神依舊,仿佛在這白衣女子身上沒有溫度似的,她甚至連看都未看五官一眼,只是打開宮門,便自顧自的走了回去。

  五官在心裡深呼了幾口氣,心,竟然有絲緊張,終於,她踏進了落霜宮的大門。

  宮內的景象依舊,淒涼,荒蕪,沒有半點的裝飾,牆角雜草似乎比起上次來又長高了很多,屋內,還是那般的簡陋,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在裡屋內比起上次來多了兩條凳子吧,一旁的桌上,擺放著三個碟子,每個蝶子內都盛滿著雞肉,雞香味四飄,給這冷森的落霜宮平添了幾分人氣。

  五官一愣,為什麼桌上會有三個碟子,三雙筷子?難道除了這女人和自己,還會有人來這裡吃雞肉不成?

  白衣女子坐了下來,竟開始吃起了肉,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說話。

  五官也坐了下來,拿起了筷子,她很想說些話,打破這份寂靜,也很想問這第三碟是為誰準備的,但她識趣地沒問,從上次的經驗中得出,就算問了這女子,她恐怕也不會回答吧。

  二人默默無聲地開始吃起雞肉,空氣中,頓時只聽得見細微的咀嚼聲,五官只覺這頓肉是她有生以來吃過最詭異的一次了,她不禁偷望了白衣女子一眼,這一望,卻只見白衣女子正驚訝地望著門口,眼中似喜似訝,複雜難辨,這是第一次,五官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同的感情,心中一奇,視線也順著白衣女子望去,這一看,五官險些讓雞肉給哽住,只見在門口,正站著一臉漠然的須王慎。

  須王爺不是說不來的嗎?五官剛想出聲詢問,然而,須王慎和白衣女子之間的表情卻讓她把想問的話硬是給咽下了腹。

  白衣女子的臉上已不若剛才那般的冷漠,讓人無法接近,她的雙眸中竟透著點點星光,嘴唇顫抖著,似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是什麼話也沒說出口,只是將那第三個碟子輕輕一推,便自顧自地坐下了。

  白衣女子沒再吃肉,只是怔怔地望著桌面出神。

  五官又將視線轉向須王慎,看著王須慎臉上的漠然,她認識的那個自大又溫柔的大男孩子在此刻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像是一個完全面無表情的陌生人,五官的心奇異地湧上些不自在,只覺悶得慌。

  須王慎緩緩地走了進來,坐在了那第三碟子旁,拿起筷子,亦吃起雞肉來。

  難道這第三副碟筷是為須王爺準備的嗎?五官暗忖:這女人怎麼會知道須王爺要來這裡呢?她又為什麼要為須王爺準備這碟筷?

  此時,明顯的,五官感覺到了白衣女子神情上的激動,儘管她沒有怎樣的表露。

  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五官尋思:須王慎與這白衣女子之間是有什麼關係嗎?

  當五官還在吃最後一塊肉時,手,突然被須王慎拉起。

  「吃好了,走吧。」說完,不給五官任何說話的機會,拉著她便往門外走去。

  五官想轉頭跟白衣女子說些什麼,卻在轉頭的瞬間竟然看到了白衣女子在哭,一種無聲的哭泣,驀地,五官心頭浮起了老人常說的一句話:人只有在最傷心的時候才會無聲地哭泣。

  此刻,是那女人最悲傷的時候嗎?五官的心沒由來地難受起來。

  當五官和須王慎的身影消失在落霜院時,從屋內的一小廂房中,走出一人,竟然是雙言。

  「皇后娘娘,別傷心了,哭壞了身子可不好。」雙言拿出絲巾遞給白衣女子。

  「皇后娘娘?我還是皇后娘娘嗎?」白衣女子喃喃自語。

  「在雙言心裡,您永遠是皇后娘娘。」

  「是嗎?雙言,你忘了,當初,你最想的是你的主子坐上皇后之位。」白衣女子轉過頭,目光一冷,直著雙言,又道,「難道你又忘了,你的主子現在就沉睡在離這裡不遠的那個未央湖裡嗎?你所說的這句話就不怕她聽到?」

  雙言輕咬下唇,臉上出現痛苦,半晌,道:「現在,您就是雙言的主子。」

  「可惜,我不需要你這個奴才。」白衣女子冷哼一聲,她所受的屈辱,她永遠也不會原諒這些人,也永遠也不會原諒那個人。

  雙言一怔,苦澀從嘴裡微微泛開。

  「我上次所要說的話,你今天都問過了嗎?」白衣女子突然道。

  「是的,今天須王爺來了小屋,奴才已把您的話都給轉達了。」

  「那就好。」白衣女子望向門口,神情突然溫柔起來,道,「她就是慎兒喜歡的那個女孩吧。」

  「是的。」

  「有眼光,這女孩雖然長得平凡,但絕對配得上我的兒子。」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臉上盡是為人母的驕傲。

  「是。」雙言頷首。

  夜,已開始籠罩大地,深深地寒氣從林子各處開始逼來,白花林已然被黑暗包圍,但空中的月光卻奇亮,開始散發出她神聖能壓倒黑暗的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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