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 | 上頁 下頁 |
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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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三鳥之計。」五官神秘地道,「即能報了當年蓮兒對小姐不敬之仇,也能讓這兩個丫頭不再找你麻煩,更能——」五官賣了個關子。 「是什麼?快說嘛。」小環急了。 「保密。」五官嘿嘿一笑,不打算再說,要是給小環知道了她腦海中正形成的計劃,估計會把她給驚訝死,而且以小環的性格,她怕她一不溜神給說出去了。 「連我都要保密呀?」小環臉頰鼓起氣。 「到時你就知道了,那時別大吃一驚就好。」 「你這麼一說,我就更想知道了,說嘛,官兒。」小環撒嬌,這功夫可是她最拿手的。 不過,五官自有辦法制她,五官指了指天,道:「小環姐姐,這個時辰,小姐也該回來了吧?」 「糟了,這麼晚了,天哪。」看到天空已然全黑,小環著急了,「小姐這會還沒見到過,肯定急得到處找人了,官兒,我先走了哦,下次你可一定要告訴我。」 五官微笑著點點頭。 看著小環漸漸地消失在夜幕裡,再聽著小屋裡不斷傳出來的叫駡聲,五官嘴角愉快的向上揚,才慢吞吞地朝白花林走去,那湖邊的葉子,她還沒撿過呢。 白花林中的湖名叫未央湖,傳說是應氏王朝的開國皇帝應冥商為其結髮愛妻未央所建,因而取名未央湖。 月兒當空高照,使整個白花林仿如披上了一層聖輝。 月光下的未央湖,潔白的銀光在湖上點點,透過水的平面再折射回夜空,使得湖面朦朧而縹緲,如仙境般的夢幻,不過,當這一切的美景遇上了五官時,就好像千里馬遇上了瞎子——不會欣賞。 「幸好今天有月光,要不然我非掉進這湖不可。」五官邊撿樹葉邊喃喃自語,「不過這光凸凸的樹平常看著不怎麼樣,現在看來還真是如鬼林般的恐怖。」 此時,五官已然撿完了湖一邊的樹葉,正撿著湖的另一頭,這裡的落葉非常的稀少,原因是這邊的白花樹並不多,但五官也沒多注意,只是一心撿著樹葉,好撿好後馬上回宮睡覺。 「終於快撿完了。」五官用袖子擦擦額上的汗,正準備撿起最後幾片落葉時,身形突然僵住,她的目光在離她十五米遠的地方被緊緊地鎖住了,一種寒意從腳底開始往上升。 在五官的正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五官懷裡的樹葉已全部掉落,但她的目光依舊是靜靜地看著這個白色的身影紋絲未動,任憑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背上汗毛頂立。 湖面的風輕輕地滑過,掠起了那身影及膝的青絲,也帶動了她衣裙的飛舞。 毫無疑問,這身影太美麗,美得不現實。 「是鬼嗎?」五官輕喃,她開始害怕,想轉身就跑,然而,卻也因為這身影的美麗,她駐足。 白色的維美,是因為她削尖而又孤獨的側臉,是因為她修長而又美麗的身子,亦是因為月色照射下她全身周圍唯美的意境,她,如一尊玉佛,在如此夜晚,散發著種種神聖卻又孤寂無比的光澤。 五官的心狂跳著,因為害怕,她不敢移動腳步,卻也因為好奇和大膽,她邁出了一步,緊接著,二步,三步,四步,五步。 白色的人影突然動了動,五官的腳步猝然停下,湖中映出兩個女人的影子,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白衣身影並沒有看向五官,而是看向了湖面,她說話了,聲音輕輕地,冷冷的,空曠而冗長,仿佛是經過了幾十年的壓抑,衝破了那一層深深地渴望傾瀉而出般,「你在下面睡得舒服嗎?每晚如此看著我開心嗎?你已達到了你所要的,奪走了我所要的,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瞑目了吧?十一年了,你睡在這裡已十一年了,我在這裡也已十一年了,日子是不是很長呀?他還是沒回來,如你所願意了,呵呵……」 白衣女子突然輕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夜裡如鬼魅般飄忽。 五官被嚇著了,甚至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四肢不停地在顫抖,但她只是緊皺著眉,任憑心臟毫無規律地狂跳著,不停地深吸氣,努力不讓自己暈倒。 終於,五官再次邁出了腳步,似乎是怕自己後悔似的,五官走得飛快,只是一會便已到了白衣女子的身邊。 白衣女子對這由遠及近的,沉重的腳步聲毫無所覺,只是冷笑著看著平靜的湖面。 「你是誰?」五官緊張地發問。 白衣女子依然如一尊玉佛般未動分毫。 「你是誰?」 白衣女子依然不語,甚至連眼都未眨一下。 五官只覺全身的冷汗比方才冒得更多了。 「你到底是誰?」五官再次問道。 白衣女子這時突然轉過了頭,但動作緩慢。 當五官的雙眼對上一雙冷如冰塊,卻美如當空明月的眸子時,險些沒了呼吸,在這一刻,她忘了講話,忘了自己,甚至一切的記憶,時空仿佛都不存在,腦海中浮起的只有這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美已不能用來形容這女子的容貌,那是一種絕世空靈的感覺,似閃電劃過的刹那芳華,似風兒吹過一望無垠的草原時的空曠,似流星劃過天際時的璀璨,似海嘯掠過時的驚魂。 「你,好美,就像你一樣。」五官清醒了些,搜索了萬千讚美的詞,最終吐出的只是這句讓人聽不懂的話。 白衣女子只是冷冷地看著五官,眼中沒有絲毫的溫度,並且目光越來越冷,在這寒冬的夜裡,令人悚魂。 一滴冷汗從五官的額上流下,此時的五官早已被這女人的冷所震撼,然而,這女人的目光越冷,越是激起了五官隱藏的倔強性子。二人就這麼對望著,一個目光冷,一個目光執著,在這個夜裡,仿佛兩尊石像,靜靜地聳立在湖邊。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白衣女子表情變了,雖然冰凍冷依舊,但臉上卻多了絲疑惑,她輕啟朱唇,問道:「你是人是鬼?」 五官一愣,眨眨眼,動了動已快僵硬的嘴,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因為白衣女子的話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問得太絕了,絕到她根本無言以對,這種本末倒置的情形完全在她的想像之外。 最終,五官慎重地道:「是人,那你呢?是人是鬼?」 白衣女子看了五官一眼,並未答話,只是轉了個身往林裡走去。 五官看著女子的背影,猶豫了半晌,便緊緊相隨,白衣女子走了十來步,突然轉身看著五官,但也只是冷冷的一眼,便繼續再往前走。 五官依舊跟著,此時的她腦海裡已無法想太多的東西,只是被這女子的美所惑,下意識地想弄清楚這女人的身份。 大約再走了百米的時候,白花林突然空曠了起來,陸續多出幾根綠竹來,就在綠竹的中間,赫然是一座寢宮,因為光線被大多數的竹子所遮著,所以,五官並未看清宮門上的大字,況且她也不識字,但從宮牆的損壞程度看來,這宮殿恐怕也有幾十年沒有修理了吧。 再看宮牆下,雜草叢生,淩亂不堪,甚至在宮牆屋頂,也有著幾株草兒隨風飄搖,其蒼涼的景象讓五官看了為之驚舌:想不到皇宮之內也有如此落魄的地方。 白衣女子進了宮門,五官稍為猶豫,也跟了進去,裡面的景象跟外面差不多,甚至在裡屋的牆角,五官依稀還能見到幾根雜草的存在。 五官沒有進到裡屋,只是站在門口看著白衣女子。 只見她從懷裡拿了火棒出來,靜靜地點燃了桌上的蠟燭,之後,便是看著黑糊糊的屋頂發呆。 難道她要一直這樣坐到天明?五官暗想,就在五官如此想著之際,見那白衣女子突然拿起了桌上的一根麻繩,又搬了張椅子放到了屋內的梁下,然後將繩子往梁上一拋。 這情形,五官心中一驚,她要上吊不成?果然,那女子給繩子打了個結後,便把頭也伸了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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