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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是啊。」安安點點頭。

  一陣香氣飄過五官的鼻間,好好聞的味道,五官暗想:這味道她好像從未聞過。

  顎下傳來暖暖的溫度,應天宇一指挑起了五官的下顎,撞上五官正享受著香味的表情,一愣,隨即嘴上浮起一抹揶揄的笑容,道:「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好漂亮的眼睛,五官眨眨眼,但只是一瞬間,便趕緊低頭,這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她從未見到過,一直以來,她只覺得單眼皮的人長得定普通,就像她,可是,賢王的眼睛卻很漂亮,加上長長的睫毛,漆黑的眼珠,若有似無的笑意,有種自我,獨一無二的感覺。

  「聖上,賢王千歲,臣已讓下人在書房備好了茶水。」相爺古樓生看了五官一眼,便對著皇帝二人道。

  「嗯。」皇帝微微一笑。

  等皇帝與賢王走了,古樓生才恭敬地跟在身後走去,走了幾步,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心中一歎,轉身攔住欲跟隨前往的女兒道:「安安,爹要與聖上一起商討國事,女孩子家跟著成何體統。」

  「不要了,爹爹,聖上好不容易來看我,您怎麼能忍心拆散女兒跟聖上的幽會。」琴安嘟起嘴。

  「幽你個頭,不是昨天你才進過王宮嗎?」古樓生寵溺地敲了敲女兒的頭。

  「爹爹,小別勝新婚嘛。」

  「還沒出嫁就說這樣的話,不害臊。去,自個玩去。」古樓生搖搖頭,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是沒辦法。

  望著父親走遠,琴安嘟起的嘴才放下,無精打彩地看著池中的鯉魚,發呆。

  「小姐,別這樣了,皇上又不是一去不回來了,再說你以後進了宮不是天天能見到皇上的面嗎?」小環在一旁打氣。

  「倒也是。」一聽丫頭如此說,琴安眼睛一亮,心情陡的變好轉道,「離進宮還有八天,嗯,到時我就能天天見到天臨哥哥了。」

  「是啊,小姐。」小環點點頭。

  皇宮?五官在一旁聽著這主僕二人的對話,心裡也有些嚮往,畢竟王宮裡住的可都是些身份不一般的人,聽說,就連一個宮女,太監,那模樣也比尋常人來得挺拔一些,更別說那些妃子們了。

  妃子?五官一皺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皇帝的老婆可是全天下最多的,就算琴安是宰相的女兒,位高勢大,但也只是女人中的一個而已,聽說王宮內明爭暗鬥,死在權術下的女人不計其數,就連先皇的皇后,聽說也是死在一個妃子的陰謀中的,這樣的一個皇宮,這單純的琴安能適應嗎?恐怕還未適應就已有人把她幹掉了吧?

  不過,她擔心她這麼多做什麼?五官翻翻白眼,轉而又一想,自己不也是要進宮了嗎?

  書房內。

  「聖上,臣以上所報的內容便是南翼省拜蠱教叛亂謀殺朝廷命官的經過,其中已有幾個重要的堂主被捕,但主犯應熊立還是給逃了,那幾個堂主臣已命吏部刑部進行了審訊。」古樓生慎重地道。

  「嗯,相爺辛苦了。」皇帝點點頭,看著手上的奏摺,溫和地道,「想不到一年前拜蠱教行刺朕不成,竟然對朝廷官員下手,看來不滅他們不行了。」

  「是,南翼省離聖城少說也有半個月的路程,他們從那下手,想必他們認為天高皇帝遠,朝廷是不會注意他們的。」古樓生搖搖頭,「愚蠢。」

  「呵呵。」一旁的賢王應天宇聽完二人的對話,譏笑道,「還不是皇位惹的禍。」

  一聽應天宇說的話,皇帝與古樓生對看了一眼,表情沉重了起來。

  久久,皇帝才道:「相爺還有什麼事嗎?」

  「臣所要說的都已寫在摺子上,聖上有空時可以看看。」

  「好。」

  「這臘春梅開得還真是旺盛,我記得我第一次看到它是在十歲的那一年,想不到十兩年過去了,它還能開得如此繁茂。」賢王應天宇看著窗邊的盆景,感歎道。

  「是啊,想當初,你和聖上還只是孩子。」古樓生觸景回憶。

  「相爺,你真捨得將安安送進皇宮?那可是羊入虎口,到時,搞不好連骨頭也沒得剩。」應天宇突然一轉話題。

  「皇兄,朕不會讓十年前的事重演,你放心。」皇帝臉色未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但黑如星辰的瞳眸中卻無法讓人看透他所想。

  「我知道你對安安用心,不過,安安畢竟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對我而言,她就像是親妹妹般,只是,皇宮裡的陰森,恐怕就算你是皇帝,也有力所不及的事。」應天宇看著這個小自己三歲的弟弟,臉上已沒有了那份嘲諷似的微笑,一臉的認真道,「你若真的為了安安好,便應該幫她找個好一點的歸宿,而不是讓她進皇宮。」

  「不行。」皇帝搖搖頭,淡笑道:「朕只要安安,別的女人都不要。」

  應天宇知道皇帝的心意已決,嘴角又浮上那一抹促狹。

  「呵呵……老夫多謝聖上與賢王對小女的厚愛,安安這孩子一心想進皇宮與聖上在一起,老夫不得不依著她,要是讓她鬧起來,老夫的一身老骨頭可都得散了。」古樓生大笑起來,既已不談朝事,在皇帝的面前,他的稱呼便由「臣」改為「老夫」。

  想起琴安的性格,應天宇與皇帝相視一笑。

  「對了,相爺,朕已答應安安讓那女孩子進宮,朕不想食言,不過,皇宮裡是不會接受那些身世模糊,同時又待過髒地方的人進宮的,你安排一下。」皇帝看著手上的奏摺,頭也不抬,但聲音卻依舊溫和,對著古樓生道。

  一旁的應天宇細緻地看著臘春梅,毫無所動,倒是古樓生沉吟了半晌道:「聖上,恐怕這次老夫要讓您失望了。」

  皇帝俊秀的臉從摺子中抬頭,看著古樓生。

  「呵呵。這女孩子不簡單,不過,聖上倒是可以放心。」

  「哦?你調查過?」皇帝問。

  「呵呵……戰將軍,請進來。」古樓生對著門說道。

  吱的一聲,門被推開,一直在外面守衛的戰善走了進來,恭敬地行禮道:「聖上,賢王,相爺。」

  「你將調查的結果說說。」古樓生點點頭。

  「是,稟聖上,五官的家世很簡單,父母都已去世,她是在五歲那年被其叔嬸賣入了妓院,在妓院的第一年,常忍受挨打欺負,在六歲那一年,受到了老鴇的寬待,成為了妓院裡一名龜奴。」戰善將話說得極為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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