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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一


  賈詡靜靜的看著拓奈奈,不過當她聽見拓奈奈直呼董卓的名字的時候也不免詫異的挑了挑眉毛,看來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他從來沒有人能直呼董卓的名字,就連現在的陛下對於董卓也要禮讓三分,先生長先生短的叫著,而這個女人……

  「我說你是天下第一謀士,並不是虛言,也許,現在你不是,不過以後你會是。」

  「為何?」

  「你覺得什麼時候才會需要謀士?」

  「主公才會需要謀士。」賈詡不敢往深了想,他一想就會滿身的大汗,這實在是一件太過可怕的事情,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主公?對啊,是主公。可是在什麼什麼情況下才會出現主公呢?」拓奈奈唇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仿佛是一個誘騙世人的魔鬼一般,讓人不自覺的就中了魔。

  「莫非……」賈詡驚得站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拓奈奈,只期待她搖頭。

  可是她卻笑了:「先生那麼聰明,就連我和太尉大人之間的那點蛛絲馬跡都瞞不過先生,這麼容易看穿的事情,怎麼還會要問我呢?」

  屋外的雪下得愈大了,簌簌的落在地上,讓整個天地一片寂寥。

  第五十五章 百姓的願望

  漢靈帝最終沒有熬過那個冬天。

  當拓奈奈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好是午睡起來,身邊坐著貂蟬,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出神的看著拓奈奈,直到看見她起來了,這才歎了一口氣,上前扶了一把她。

  「怎麼了?」拓奈奈一邊起身,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長,聽見了貂蟬的歎氣聲,不由得有點奇怪:「難道你還有什麼煩心事不成?我可是記得你從來都是沒心沒肺到人神共憤的,怎麼會歎氣了。」

  「奈奈姐,我怎麼會沒心沒肺啊。」貂蟬沒有向是往日一樣撲到她懷裡不依的撒嬌,依舊落寞的站她的身邊看著屋外的雪出神。

  「這不是都過了年了嗎?怎麼愈的冷起來了,小貂,你去叫典韋一起進來吧,我們擺上小酒喝上一杯,這麼冷的天氣實在不適合做別的。」

  「奈奈姐……」貂蟬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這個消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對於拓奈奈來說代表著什麼,雖然,她為了董卓的野心做了一步又一步的讓步,可是,她知道,拓奈奈的內心從來不想做那個謀朝的逆子,所以,在內心深處,她是比任何人都希望漢靈帝不要死的。而,現在漢靈帝卻死了,面對現在的情況,她又將何去何從呢?

  「怎麼?你和典韋又鬧什麼矛盾了?」拓奈奈笑出聲音:「你們這些小兒女的心思還真是奇怪,我早就說做主讓你嫁給他就好了,你卻偏偏不幹,現在卻又在這裡彆扭。」

  「奈奈姐,我現在就算想嫁也加不成了?」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典韋那個傢伙有新歡了?就他那個樣子,我這麼水靈的姑娘放在身邊他還能喜歡上別人?說,是誰?我把她打得連爹都不知道!」拓奈奈一聽這話,立刻臉上罩上了寒霜,她一邊端起漱口的茶水一邊眉毛都立了起來,十分的厲害。

  「奈奈姐。現在是國喪。」

  拓奈奈地動作靜止了。然後只聽見「啪」地一聲。她手裡地杯子被摔得粉碎。一個人也恍惚起來。

  貂蟬蹲下去小心地拾取那一地地碎片。靜靜地說著:「陛下是早上去地。太醫說是風寒引起地舊疾。聽說。陛下崩地時候。還吐了幾口烏黑地血。嘴裡一直叫著王美人地名字。」

  「沒想到。他竟然也是個癡情地人。」拓奈奈退了幾步。癱坐在榻上。現在她該怎麼做?漢靈帝居然現在就死了?居然提前了兩年就死了。那麼剩下這兩年空白地歷史中。董卓會怎麼做?天下會怎麼樣。她忽然覺得自己地頭疼得厲害。她本來以為不會這麼快地。不會這樣快地。可是現在董卓這麼快就要大權當握。那其他地人呢?袁紹呢?曹操呢?還有。還有郭嘉呢?他們又將如何?

  歷史。原來永遠不會被一個人那麼簡單地窺視著。它永遠用自己地方式報復著對它指手畫腳地人。

  董卓從來沒有謀反過。她知道。可是。董卓卻脅天子令諸侯。做起了無冕之王。歷史上地董卓剛愎自負。身邊沒有一個親信。可是。這些年。他卻在拓奈奈地授意下不斷地招攬賢士。更是對賈詡恭敬有加。甚至和他同塌而臥。他不但自己手中有著洛陽城外地兵權。而且還和西涼交好。那個曾經砸了她店子地馬超現在居然成了他麾下地猛將。至於那個祝融夫人就更不用說了。對於董卓更是願意兩肋插刀。

  這樣地情況下。拓奈奈實在是想不到董卓會怎麼做?現在除了洛陽城裡地兵權還在何進地手中。天下都已經落入了董卓地口袋中了。他會直謀天下?不。不會地。董卓不會這麼傻。他不會那麼快就昭示他地野心。他會一直屈於少帝地身下。不。只怕也是不會地。那麼到底會如何?這大概真地只有天知道了。

  「奈奈姐,你怎麼了?」貂蟬叫了拓奈奈幾聲她都不見回答,於是伸出手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對著貂蟬。她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後。淡淡的問:「陛下有沒有立新帝?」

  「沒有。」貂蟬輕輕的搖頭,不過。她隨後又說道:「但是有新帝了。」

  「誰?」

  「是皇后那邊的。」

  「這是誰立的?」拓奈奈愣了一下,怎麼會是劉辨?在董卓這樣萬事齊備地情況下,怎麼會是劉辨?

  「具體的事我不太清楚,似乎聽剛才來傳話的小黃門說,是陛下崩的時候只有皇后一人在身邊,而陛下的病情一直不讓通知太后,所以……」

  她明白了,她一切都明白了。只有皇后一人在身邊,這人死以後,什麼話都不說,那麼隻身一人在身邊的皇后豈不是什麼都可以說了嗎?

  拓奈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去吧,把院子關上,把門也關上。這,天就要變了。」

  天,確實是要變了。

  何皇后假傳聖旨,封了的劉辨為少帝,可是,那寶座都沒有做熱乎就被皇太后給拉了下來,而,拉下劉辨的這只手,就是董卓。

  一時間,整個洛陽腥風血雨,拓奈奈甚至覺得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子血腥地味道。她愈地不願意出院子了,有時候甚至連董卓也不願意見了,不過,現在的董卓更多地是在為自己的天下所謀劃,來她這裡的次數愈的少了起來。

  只是有一次夜裡,他來到拓奈奈的面前請他幫自己平定現在這紛亂的一切時,拓奈奈靜靜的微笑,回答說:「董卓,你知道的,我並不懂兵法,更不知道政事,我所能幫你的,就是為你避免你在歷史上所犯的錯誤,就是幫你能找到一個可以幫你一步登天的人。」

  董卓沉默了很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奈奈。你要離開我了嗎?」

  拓奈奈想了想,搖搖頭:「不會的董卓,我還沒有看你謀得天下,我還沒有還完你給我的恩情,我,不會離開地。」

  董卓動了動嘴角。然後蹲在拓奈奈的身邊,在她的唇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如果,我是一個性情中人,我寧可這天下永遠不是我的。」說完,他起身快步離開了。

  而拓奈奈卻在這句話裡哭了整整的一夜,她似乎總是在做這樣讓自己後悔地事情,

  從那天開始,拓奈奈不願意再見董卓,而。董卓來了幾次後,也就不再來了。他們成了陌生人,而他們的之間的距離似乎只是那小小的一座院子。可是,卻又遙遠的好比海角天涯。

  時間過得很快,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甚至連春天都要過去了。

  拓奈奈那座寂寞了很久的院子,又響起了敲門聲。來的人不是董卓,而是賈詡。

  他走到了拓奈奈的屋子裡,朝著她行了一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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