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品酒娘 | 上頁 下頁
二一四


  貂蟬點點頭,起身就朝著院子裡走去了。

  拓奈奈則從榻上坐了起來,心裡有些不安。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呢?就算是真的有人來的話。在這麼晚的時候過來,又這麼輕的敲門,定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那麼到底是有什麼樣的事情一定要在這麼晚過來找她呢?

  正在這麼想著,她就聽見細碎地腳步聲朝著屋子裡走來,走到了門口的時候,貂蟬壓低了聲音讓來人在外面等著,自己則走了進來。她輕輕的走到了拓奈奈的身邊,貼近了她的耳朵邊。輕輕的說著:「奈奈姐。太尉大人讓人請你過去他那屋子裡。」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拓奈奈有些不悅的皺皺眉頭,這麼晚的時間。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到了董卓地屋子裡面去,這要是傳出去,要說得多難聽就能有多難聽。

  「來人沒說,只是說太尉大人一定要請你過去,您看……」貂蟬自然也是知道這樣十分的不妥,所以,她也有那麼幾分的遲疑,她凝視著拓奈奈臉上那不耐煩的表情,心裡也有些忐忑起來,於是又說道:「要不是我過去回了吧,這麼大晚上,要是出去的話,被人看見了,明天那一院子的碎嘴婆子還不知道能說出什麼樣難聽的話來呢。」

  說著,貂蟬轉身就要就打那個小廝,不想,拓奈奈一抬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貂蟬有些訝異,她回頭看著拓奈奈,輕聲的問:「奈奈姐,你這是……」

  「不用,我去好了。」拓奈奈雖然也知道貂蟬這話真是在理,可是,她地心裡那股不安就在不停地冒出來,她始終是想不明白,這麼晚了,董卓還有什麼事找自己呢?若說是那檔子的事話,他只怕是會自己過來,而他們偏偏又做了約定,而董卓也算是個守約地人,所以,定不會是那男女之事。那麼剩下的,只有一種可能,宮裡,出事了。

  這現在未央宮裡,最大最大的事情就是王美人了,如果,宮裡出了事情,那除了王美人。只怕是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一想到王美人,拓奈奈的心就開始不安起來。於是她再也坐不住了,伸手就拉住了貂蟬,吩咐著準備好了行頭,就跟著那小廝坐上了軟轎朝著董卓住處奔去了。

  轎子都還沒有停穩,那轎子的簾子就被掀開了。因為簾子帶起來的風濕濕的打在了拓奈奈的臉上,讓她微微的打了個寒戰。隨後,她地手就被人握住了,接著,她一整個人就被人從轎子裡抱了出來。

  拓奈奈並沒有驚訝,這人身上的龍腦香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讓她想叫都叫不出來。於是,她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任由他將自己抱出了轎子。

  董卓的腳步是極快的。他幾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然後將拓奈奈放在了榻上,轉身又去自己關上了門。

  拓奈奈側著耳朵聽了一下。這屋子裡一個下人都沒有,看起來董卓是早就將所有地下人都遣散了,可見,這確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關上了門以後,董卓又走到了案幾旁邊,湊近了那幽幽的火光,將那搖曳的燭火熄滅了。然後他走到了塌邊上,一把就抱住了拓奈奈,就這麼倒下去了。

  「你要做什麼?」拓奈奈一把就抓住了自己的衣服。聲音都是滿滿的顫抖,她此時此刻是害怕的,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她也有這麼害怕的時候。

  「不要說話。」董卓幾下就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後,將拓奈奈緊緊摟緊了懷裡,貼著他地耳朵邊上小聲的說著。

  「你到底是要做什麼?」董卓的體溫從拓奈奈那薄薄地衣衫外面透了過來,就好像一團烈火灼燒著她的皮膚,只要她稍不注意,就連屍骨都會被燒得不見蹤跡:「你不是和我做過交易的嗎?我們不會……」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毀約的,現在你只要靜靜的躺在這裡就好了,不要說話。」董卓這麼說話的時候,聲音是不平靜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貼在她的耳朵邊上說:「我,才從外面回來,至於。去了什麼地方。你就不要問了,不過。我卻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皇后和太后地探子今夜只怕都要來造訪我這裡了。」

  「她們的探子要過來?」拓奈奈愣了一下,隨後,她只覺得一骨子徹骨的寒意就這麼從腳下面鑽進了骨髓裡,冷的她打起抖來。「他們過來做什麼?他們過來就過來,你又讓我過來做什麼?」她問的問題很快,不過,卻壓低著聲音,饒是外面有人能有順風耳,只怕聽見的也是她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嬌媚無限。

  「因為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而且,是極得寵地,若是不這麼做,若是你今天不在我的床上,只怕今天晚上的戲是怎麼也過意不去了。」

  「什麼戲?」董卓貼在拓奈奈耳朵邊上說話,那聲音就好像是小蟲子一樣鑽了過去,癢得讓人心動。

  「你可知道,今天為什麼我會出去?」

  「你不是不讓我問的嗎?」拓奈奈哼了一聲,這個男人還真是奇怪,明明不告訴自己,現在怎麼又讓她猜起謎語了呢?還真的當她是天上的神仙嗎?別人肚子裡有什麼事情,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只用看上這麼一眼就統統都能夠明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又何苦活的這麼辛苦,早就去做個全職的神棍了。

  「因為,今天晚上會有很大很大地一件事情生。」董卓地聲音就好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一個個跳了出來,砸在人地眼前,就好像是砸下來了一塊塊的石頭一樣。

  「什麼事情?」拓奈奈全部的好奇心都被董卓挑了起來,她也忘記了現在自己和董卓這幅樣子有多麼的曖昧,奇怪的問著。

  「王美人每日都要進補藥的。」董卓仿佛就是在掉著拓奈奈的胃口一樣,原本很是簡單的一件事,卻在他的嘴裡好像是扯不斷的棉絮一樣嗦。

  「這是自然的,就是尋常百姓家生個孩子都是要三不時的吃些補品,更不要說這是皇子,這又有什麼奇怪的。」拓奈奈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些什麼,就快點說好嗎?真是討厭,一句話為什麼不說的清楚些,含在嘴裡能變成金子嗎?」

  「今日亥時的時候,是王美人每天睡前吃藥的時候。」董卓歎了一口氣,也不想繼續在吊胃口,索性一下子都說了出來:「而今天的藥中多了一味。」

  拓奈奈一聽這麼說,心裡陡然就提了起來,她幾乎已經知道事情接下去的走向和展結果了。她咽了一口口水,緊張的問著董卓。

  「附子。」董卓的嘴唇幾乎沒有動,可是,就是這麼沒有動的嘴唇卻吐出了致人生死的兩個字,冷酷的在這酷熱的天氣裡,也讓拓奈奈覺得了世界上最冷的寒冬。

  「附子?」拓奈奈雖然對藥理是一竅不通,可是還是能知道這藥具體是能做什麼的。「附子是什麼?」

  「這藥裡原來是加的附片,本就對她的孕體不好,所以,最近,她一直出著血……」董卓說到了這裡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了下去:「而今天,她藥裡的附片已經換成了附子。」

  「有毒嗎?」拓奈奈只是隱約的記得小時候吃狗肉的時候,都要放附片,而且,大人們是不許孩子們吃了附片以後喝冷水的,說是必死,所以,從小開始,她就已經知道那並不是一味很安全的藥。

  「用量不大,雖不致死,但是,只怕她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董卓的聲音輕得好像不是他說得一樣,似乎來自哪遙遠的天邊,讓人聽都聽得不是很清楚。

  「這,是你做的嗎?」拓奈奈打了一個寒戰,如果,這是董卓的做的話,那麼她一定就是那個推波助瀾的儈子手,是因為她的預言,董卓才會這麼做的。她越是這麼想,心裡就愈的害怕起來,她真的是個很可怕的人,為了自己的生存,就要剝奪另一個人來到世界上的機會。

  董卓感覺到了拓奈奈的不安,更加緊的抱著她,淡淡的說:「我有必要去做這個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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