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品酒娘 | 上頁 下頁 |
二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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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拓奈奈並不太熱衷這個問題只是點點頭:「好吧,你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坐一會。」 「奈奈姐。你沒有什麼事吧。」貂蟬湊到了拓奈奈的面前,細細的看著她的表情,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沒有,我能有什麼事情呢?」拓奈奈扯了扯嘴角,示意貂蟬出去。貂蟬也不好多話。只好抱著被子走了出去。 在她地世界裡並沒有白天和黑夜地區別。她所能看見地都是一片黑暗。沒有盡頭。 在這樣地黑暗中她枯坐到掌燈時分。 其他。並不是她看見燈火。而是她聞見了一股燈油被燒燃地味道。她地頭朝著門口微微側了過去。就好像她曾經還看得見一眼。她知道。每到這個時候就是郭嘉來給她送飯地時候。她愈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了一樣。失去了視覺地她每天只能枯做在屋子裡。等著頓又一頓地飯。 她忽然覺得很可笑。自己曾經那麼希望可以掙到很多錢。可是。現在他卻恨不得將所有地錢都拿出來。換取自己地已經什麼都看不見地視力。原來人真地是要到自己全部都失去地時候。才知道什麼是最珍貴地。 「餓不餓?今天地客人有些多。一下子就忙到了現在。晚了半個時辰。你一定餓了吧。」郭嘉端著飯菜。走進了屋子裡。點燃了桌子上地燈。接著走到了她地面前。他抓住她地手。卻被那樣冰冷嚇到。他皺起眉毛:「怎麼會真麼冷?」隨後將她塞進了自己地懷裡。緊緊地抱住她:「你怎麼會穿得這麼少。」 「郭嘉。我是不是快死了。」拓奈奈順勢就靠在了他地懷裡。聲音裡充滿了悲哀。 「你在胡說些什麼?怎麼會死了?」郭嘉打斷拓奈奈的話,微笑,只是在拓奈奈看不見地笑容裡,他滿是苦澀。「你有我陪著,永遠都不會死。」 「只有妖怪才永遠不會死,我不是妖怪。」拓奈奈很悲傷。甘倩的走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存在一直是在做一些有悖歷史,傷害所有人的事情。這讓她非常的沮喪,甚至連思考的力氣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我就陪你一起做妖怪好了。我們都不死,一直不死。」郭嘉語氣很是平和,就好像是在哄一個孩子。「甘倩走了。」拓奈奈淡淡的說。就像是再說一件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情。 郭嘉的身體僵直了一下,隨後就放鬆開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有人來來去去,每個人身邊也一樣,都是要來來去去地,她走了,說明大家的緣分已經盡了。」 「是這樣的嗎?」 「除了這樣,還有怎麼呢?就算我們在她離開的這件事情起到了一些或好。或不好的作用。可是,最終是她自己選擇的這條路。我們並沒有逼她不是嗎?」郭嘉只是用一種淡漠的口氣在說著這一切。 「可是,郭嘉,這個女子是那樣的愛你。」拓奈奈忽然覺得很冷,冷得讓她忍不住抖了起來:「她為了愛你,不惜變得瘋狂,你這麼說是不是有些冷酷了些。」 「奈奈世界上必定有些感情會沒有辦法回應,也必定有些感情是沒有辦法持續的熱情,等到她在長大一些,就會淡漠了我,就會遺忘了我。」他歎氣著:「每個人都是如此,奈奈,你就不要太在意了。」 「每個人都會如此?是這樣地嗎?」拓奈奈冷笑的一聲:「那麼,郭嘉你呢?你說你愛我,你是不是有一天也會像是你說的那樣,會長大,會淡漠,會遺忘?」 「不會的,奈奈,這不會的。」郭嘉皺著眉搖頭,試圖說服這個女人。 「郭嘉你不會,為什麼甘倩就會?這麼說是不是不公平,難道你是人,她就不是人嗎?難道你可以對你的感情忠貞,而她就無法對自己的感情忠貞嗎?」拓奈奈的聲音愈的冷淡而尖銳起來,聽在耳朵裡好像是被一枚鋼針狠狠地釘了下去,疼得流出血來。 「奈奈,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郭嘉苦笑著:「我不會,一直都不會地。」 「可是,郭嘉,你知道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你說的保證你說得不會是多麼地蒼白。多麼的無力,在這樣地情況下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是愛我的。」拓奈奈輕輕的推開了郭嘉站了起來,她準確的走到了窗戶邊上,推開了兩扇雕花的窗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晚風中有著香甜地氣味,在微涼的空氣中帶著些許潮濕撲面而來。「郭嘉你的愛太沒有保障了。你什麼都給不了我,又怎麼能說愛我呢?」 「你要什麼?」郭嘉看著那個背影,欣長卻又落寞,就好像立在黑夜裡的即將泯滅的星光一樣,似乎只要眨下眼睛就將不在。 拓奈奈站在窗戶邊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一動不動。 沉默是一張過於巨大的網,很容易就將周圍的一切全部都籠罩了下來,一時間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這無比無際的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轉過身體。準確的面對著郭嘉,好像她從來不曾看不見一樣。她就這麼面對著郭嘉,睫毛像是兩隻過於絢麗地蝴蝶。在不停的顫抖著。她的嘴角上翹,形成了一個好看地弧度。 她就這樣定定的面對著郭嘉,過了很久才歎了一口氣,才抬起手,摸了摸身邊的窗框,才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要整個天下。」 「什麼?」郭嘉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簡直不相信這樣的話會是從拓奈奈的嘴巴裡說出來的,她說的是她要天下嗎?這怎麼可能。她一直不都是一個與世無爭甚至是置身事外地人嗎?為什麼在此時此刻會說出這樣覬覦天下的話來? 「我說。我要的是整個天下。怎麼?」拓奈奈揚了揚眉毛,仿佛再向一個無比強大的敵人進行挑釁一樣:「奉孝先生是不是沒有聽清楚?用不用我再說一次?」 「不用了,我聽得很清楚,你說你要天下。」郭嘉苦笑著,他想他現在的笑容一定比生吃了熊膽還要難看吧。「你說如果要證明我愛你,就把天下奉上來給你是嗎?」 拓奈奈只是微笑,不置可否。她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到她真的以為自己的內心也如表像一樣風平浪靜。「也許就是這個意思。」 「也許。」郭嘉低下頭靜靜的咀嚼著這兩個字,卻讓他覺得好像是在嚼著秋天田埂邊上已經老去地芨芨草。硬如乾柴,卻又苦澀難耐。「你的也許是不是說,如果今天給你天下的是另一個男人,你也會相信他的愛情?」 拓奈奈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郭嘉會這麼問,她足足的愣了有半分鐘,最後,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身體也失了力氣,軟軟的靠在了窗戶邊。苦澀的笑著:「也許吧。」 「又是也許。」郭嘉冷冷的一哼。顯得十分不屑:「那麼,老闆娘地意思是。這個男人已經出現了嗎?」 拓奈奈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郭嘉,只是無力地靠在那邊,低著頭,好像是在哀悼著什麼。 可是她這樣的沉默卻讓郭嘉更加地憤怒起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董卓就可以,我就不可以?」 拓奈奈被郭嘉的話震得說不出一個字來,她驚慌的抬起頭:「這個話,不能亂說。」 「如何不能亂說?而且,我哪裡是亂說?你當真以為我躋身在你這小小的酒館裡面做個賬房先生就僅僅只是個賬房先生嗎?」郭嘉顯得有些激動:「你當真認為我就坐在這裡,這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嗎?就算是我天下的事情都不知道,這洛陽的事情我總該知道了吧。別人我不敢說能不能看出來,至少我是知道的,董卓志不在朝堂,而在天下!」 「不要說了,郭嘉,這話不能說。」拓奈奈連忙關上了窗戶:「郭嘉,你就不能說……」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被人拉進了懷裡。她能感覺到溫暖的體溫,還有那快速的心跳。 「我為什麼不可以說,他可以這麼說,為什麼我就不能實話實說?」郭嘉緊緊的抱著拓奈奈,將整個面孔都埋在了她的頭裡:「你這樣不公平。」 「郭嘉,你理智一點,他是當今太尉,隻手遮天,你不過是一介布衣,怎麼能隨便亂說。」拓奈奈歎了一口氣。都說男人是像孩子,確實不假,現在的郭嘉就好像是個徹頭徹尾的孩子,受了傷,卻也要固執的傷害了別人才算是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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