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品酒娘 | 上頁 下頁 |
一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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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是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的。如果她愛上他必將要為他傾盡所有,到了最後還是會失去一切,而她偏偏是不想這麼做的。就算一切她都保不住,至少她能守住自己的一顆心,在這紛繁的亂世中,這就足夠了。 「你知道我要什麼嗎?」拓奈奈將話題微微的轉開了。 「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給你的,我一定給你找來,哪怕……」董卓覺得自己瘋了,他到底是在做什麼,可是,他就沒有辦法阻止自己不這麼做,他對面前的這個女子的渴望已經到靈魂都疼痛的地步。 「哪怕什麼?」 「哪怕你想要天下,我也給你。」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的,這是他的心裡話。只要是能留下這個女人,哪怕是天下他也可以給她。 她要天下。他也能給。這是董卓說得話嗎?這是一個充滿了野心地男人說得話嗎?拓奈奈覺得自己迷茫了。可是同時。心裡又有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地感動。她暗自歎了一口氣。罷了。若真是這樣。她也知足了。 既然他給了她這樣地奢望。那麼她也還是還給他一些東西吧。這樣或許她能心安理得一些。「我不要天下。我要地是一份愛情。一份直屬於我地愛情。而。董卓你卻是什麼都能給我。偏偏這樣你是給不起地。」拓奈奈苦笑了一下。輕輕地搖搖頭:「而且。就算你給我。你能保證我一定就要得起嗎?」 「奈奈……」 「讓我說完吧。董卓。我承認。我為你心動。你地溫暖。你地細心。你地一切都讓我覺得心動。有個你這個愛人是一件讓人很值得炫耀地事情。可是。董卓。我要不起你。我並不是自卑。只是我在你地身邊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地麻煩。」 「我不怕麻煩。我現在地麻煩還算少嗎?」董卓只是搖頭。他緊緊地握住拓奈奈地手。希望她能改變心意。 「可是。董卓。我卻不想你那麼麻煩。你知道嗎?你有野心。我早就知道了。不然我不會告訴你……」她頓了一下。隨即又說:「可是。你可知道我本不想告訴你。因為告訴你了你就成了眾矢之地。」 「可是,你還是說了。」董卓笑了笑,他並不覺得拓奈奈說了有什麼不好,至少,他得到了很多主動權。 「是的,因為我想成就你的野心。這大概是我為你開始動心地原因吧。我想看你高高在上的樣子。」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高高在上?你為什麼不站在我的身邊,和我一同高高在上呢?」董卓微笑著拉著她的手。他想說服她。 「可是,我只想從最下面仰頭看著你,卻不想站在你的身邊,你的身邊太冷了,我是個怕冷的人。」拓奈奈終於將自己的手又抽了出來:「就讓我在這裡看著你就好了。」她微笑:「你還沒有告訴我陛下和王美人最近如何?」 「王美人最近在皇宮裡依舊是專寵,聽說,陛下已經很久沒有去皇后和其他人那裡去了。」董卓誠實的對著拓奈奈說出了他所瞭解地事實。 「行房嗎?」拓奈奈平靜的笑著,只是說得話卻不是那麼讓人平靜。 這話從一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嘴裡說出來實在是有些驚悚的。雖然董卓已經經歷無數次了,可是,聽到這話從拓奈奈嘴裡吐了出來,他還是忍不住被口水嗆得咳嗽起來。「奈奈……」 「他們行房嗎?次數多嗎?」 「奈奈……」董卓的臉色實在是有些難看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不清楚嗎?」拓奈奈的問題有些咄咄逼人了。 不得不承認,當拓奈奈咄咄逼人的時候,她的身上有種讓人不得不屈服的氣勢。而董卓就這樣心甘情願地屈服在這樣的氣勢下。 「是啊,不是很清楚這個事情,畢竟這是陛下的私事,我們做臣子的不可能連這個都去打聽的。」董卓又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很婉轉的向拓奈奈說明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去瞭解的。 「連太醫那麼嚴的嘴,你都能有辦法敲開,難道這個事情你就不能知道嗎?」她面對著董卓不相信地笑:「董卓,你是不是忽略了什麼董卓說不出話來,他還是不明白拓奈奈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問這些呢。他遲疑地看著拓奈奈那張勝券在握的臉:「奈奈,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我想知道地不是都已經告訴你了嗎?」拓奈奈站了起來,身上的白色衣衫在陽光明媚的春風裡恣意張揚。她朝著梅樹走了幾步,推開了董卓的攙扶,準確的站在了梅樹的下面,仰頭,似乎自己真的能看見那一樹的梅花正盛開一樣。 「董卓,去吧張讓收買了。」這是董卓在那天聽見地拓奈奈說得最確定的一句話,他始終不明白拓奈奈那天為什麼會單單說出這樣一句肯定的話來,可是。他的還是猜到了不少,只是,他不敢去確認罷了。 「我想,其實,你早就和張讓有所來往了,只是並不親密。」她說得極為準確。要不是他明知不可能的話,他幾乎以為她就是長在他身上的眼睛,肚子裡地蟲子,居然什麼都知道。「那麼從現在開始,請你和張讓熟識起來。」 「奈奈,為什麼?」 「時間不多了。」拓奈奈似乎並不回答董卓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奈奈,你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麼要知道這麼多。你不是從來都不願意知道這些,也不想參合這些的嗎?」董卓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拉過了拓奈奈。讓她面對著自己,也同時面對著自己無邊的疑問。 「董卓,既然,我無法將自己給於你,那麼請讓我成就你的野心。」她看著他,露出了最完美的笑靨。陽光下,她容顏如玉,卻在董卓的心裡冷若冰霜。 董卓走了。在拓奈奈說了想成就他的野心以後就走了。他沒有和拓奈奈再說一句話,只是深深地看著拓奈奈很久。然後轉身就走了。 雖然拓奈奈的眼睛是看不見,可是,她依然能夠感到到董卓看她的那道灼熱地目光和那目光裡糾纏不清的掙扎。面對著這樣的目光,她覺得自己的膝蓋有些軟了起來,甚至還有些顫抖。 現在不是春天嗎?為什麼她會出汗呢?她的額頭邊際上一層一層的冒出濕冷的汗水來。她依舊努力的站在那裡,雖然全部的力量已經順著她緊緊抓住地椅子背的手仰賴在椅子上面,可是,她還是站在那裡。 終於董卓歎了一口氣,那綿長而又幽怨的歎息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插進了她的胸裡。她竟有一種疼得撕心裂肺的感覺。董卓最後又看了一眼拓奈奈那微笑的面孔,閉上了眼睛站了一會,轉身離去,他甚至沒有對這個女人告別。 他說不說來那句話,他說不出來他其實不想要野心。她說得果然沒有錯,自己給不了她她要的愛情,他可以給她天下,卻獨獨給不了她愛情。因為他所有的心,所有地情。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給了那該死的野心。 所以。當她說出,她要成全自己的野心的時候。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憤怒混合著一種讓他自己羞愧的喜悅在他的心中蕩漾開來,這樣複雜的情緒讓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面對她。他恨她,恨她為什麼要在自己柔軟地,最想愛她地時候卻生生給了他一個根本就沒有辦法抗拒的誘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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