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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


  「我倒是想知道,那個臣子和臣子的兒子是誰。」郭嘉淺淺的笑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位美人可就是剛才你講故事地對象貂蟬?」

  拓奈奈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以後,不介意的搖頭:「其實有時候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得那麼清楚為好。」

  「這倒是真的。」郭嘉站了起來:「老闆娘,你就好好歇著吧,我這就先告退好了。」他緩緩的超門口走去,在走到火炭盆前,他站住了。轉頭拿起上面的銅籤子,挑了一塊火紅地木炭,將它放進了桌子上的香爐裡。撥動了幾下,那麼香爐裡的香便嫋嫋地燒了起來,一室馨香:「我倒是沒有想到,以後幾年的事情是這樣的精彩,真是期待啊。」

  見著香已經燃燒得不錯了,他抬手就將手裡的銅籤子放回了或炭盆的下面。朝著門口走去。隨著郭嘉走出去。那沉重的門也再次重重地關了起來。拓奈奈則看著那扇門開始呆,這就精彩了嗎?她微笑,只怕是郭嘉還不知道這未來地幾十年才是真正的精彩吧。

  日子依舊過得昏昏沉沉。等到拓奈奈全部好了起來,那已經是五天之後的事情了。雖然已經算是春天了,可是,雪似乎並沒有怎麼停下來。

  早晨。她起了個大早,讓貂蟬為自己盤好了頭,又在髻上插上了一隻金簪子,和身上那件玫紅色的袍子比起來,倒也相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拓奈奈忍不住歎氣:「這拉肚子可真是減肥呢,只看這麼些天,我這臉都瘦了大半了。」

  「奈奈姐是變瘦了,可是。這瘦得卻不好看呢。」貂蟬幫拓奈奈帶上了鑲著綠松石的綠耳環:「這麼瘦。只怕是外面吹陣子風,你就沒有人影子了。」

  「你又是從誰那學來地這些話。一聽就不是你這丫頭會說的。」她伸出手將耳環微微的擺正,隨後就站了起來。貂蟬連忙就捧來一件明黃色的斗篷給她披上,拓奈奈則看著鏡子的自己忍不住笑,還好是在漢代,這要是在明清,明黃色可不是她這一個普通的女子是、穿得起的。

  穿戴整齊以後,她又對著鏡子來了一陣子搔弄姿後才拉著貂蟬離開了房間:「你今天就好好呆在店子裡,不要跟著我去了。」「為什麼不要我跟著你去啊?人家很久沒見過太尉大人了。」貂蟬撅起了嘴抱怨,其實,倒不是她有多想念董卓,只是分外想念董卓家廚子做得糕餅。

  「你要是真的那麼想念太尉大人,不如我跟太尉大人說說,給你做個媒,這開了春,你就嫁過去好了。」拓奈奈半真半假的說著。

  「那怎麼可以!」貂蟬幾乎像是彈簧一樣從拓奈奈手裡一下子跳得老遠,好像她身上有病毒一樣,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這怎麼可以!奈奈姐,我還是不跟你去了,你可千萬別打這樣地心思,我,我不幹!」說著轉身沒命的跑了。

  拓奈奈卻因為貂蟬那驚慌失措地樣子心情大好,甚至在院子裡雪地笑得直不起腰來。

  「奈奈姐!」貂蟬聽見拓奈奈的笑聲,從廚房裡探出了半個身子,一張臉氣的通紅。拓奈奈連忙裝出一副莊重的樣子,徑直穿過店子出門去了。

  雖然上次按照探病的規矩已經給董卓送上了一個果籃了,可是,拓奈奈總覺得這並不是太上得了檯面,所以,這次又帶著不是黑店裡剛剛出鍋的好菜和美酒朝著太尉府去了。

  到了府邸面前,那些侍衛管家倒是也熟悉她了,全都一個個作著揖,接過小廝手裡的東西帶著她去見董卓了。董卓的傷很重,就算是在屋子的外面,她就一句那個聞見了一股混合著金瘡藥的血腥味,再看見從屋子裡那端出來的熱水,心裡知道是剛剛在換藥了。

  管家停住了腳步,反身對拓奈奈說:「天人,請容小人去稟報一聲。」再得到了拓奈奈微微點頭的許可後,他快步走進了董卓的屋子裡,眨眼的功夫後,管家又出來,滿臉堆笑,一臉的諂媚像:「天人,太尉大人有情。」

  雖然,管家大概都是這樣的一個角色,也都是這樣一副嘴臉,可是,拓奈奈在看見他的笑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聯想到那剛為窯子裡的姑娘聯繫到恩客的鬼奴老鴇一般,她的雞皮疙瘩就這麼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

  微微點點頭,算是敷衍了管家,她就快步的朝著屋子裡走去了。

  屋子裡並不是只有董卓一個人。當然,除了必定存在的很多的丫頭外,還有一個美麗的女子。這個女子是董卓的一位如夫人,只是到底是什麼氏來著她卻始終想不起來了。

  那女子從她一進屋子開始臉上就始終籠罩著一種疏離的冷淡,雖然,她是笑著的,可是,這樣笑卻讓拓奈奈覺得有股子寒氣從腳底一直朝著身上冒過來。她客客氣氣的站在屋子的中間,沖著躺在榻上的董卓行禮:「民女見過太尉大人,見過夫人。」

  「拓姑娘何必如此的客氣。」若放在平日裡,董卓那會這樣無奈的看著她,只怕是早就走過去扶起她了,他苦苦一笑,又指著身邊的女子笑:「什麼夫人,拓姑娘她可不是什麼夫人,你莫要亂叫。」

  那女子聽見董卓這麼說,靦腆的一笑,只是,在她低頭的瞬間目光卻迅速的掃了拓奈奈一眼,那目光陰毒得好像是毒蛇的幸子,裸的舔在了她的臉上,不寒而慄。

  「張氏,你下去吧。」董卓並沒有現這一切,抬手對那個女子說道。

  「大人,這藥……」女子這才忙說著,她抬起了手中的藥碗,一臉的緊張,那滿懷愛意的情緒是怎麼都壓抑不住的,洋洋灑灑的流淌了出來。如果自己不是被憎恨的那個人的話,拓奈奈倒是很喜歡看這樣的劇情,不管怎麼說,男的俊,女的美,合在一起還是很賞心悅目的,特別是似乎好像要生什麼狗血的劇情的時刻,她內心的八卦之神貌似又要燃燒了。

  「放一邊吧。」董卓淡淡的打斷了張氏的話。

  「大人,這藥要是不趁早喝了就涼了。」張氏抬起手,輕輕的舀了一勺的藥,柔柔的遞到了董卓的唇邊,淚眼朦朧。

  第二十九章 子非魚

  俗話說,美人鄉,英雄塚。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俗話說……暫時想不起來了。

  反正俗話的意思就是說,在美人的面前,英雄其實就是個渣。用海倫的行動來說就是,男人用武力征服世界,女人用男人征服世界。

  那啥好像有點扯得太遙遠了,其實拓奈奈腦子裡想表達的意思非常簡單,只是奈何此人哲學學得很爛,邏輯更是一竅不通,所以扯了一堆以後最後才得出結論,面對這樣一個嬌滴滴,軟綿綿,又在香噴噴的美人,別說現在她給你喂的是救命的藥,就是殺人的毒,噁心人的狗屎,你也能給它吃下去了。

  呃……好像有點太過粗俗了。拓奈奈迅速的將腦子裡滿滿的粗鄙話語全部趕了出去,很淡定的看著兩人,然後很淑女的繼續剛才的話題想像著。

  也許是她看好戲的表情太過明顯,也許是張氏不是董卓的那杯茶,也許是董卓實在是沒有在別人面前表演閨房樂趣的愛好,別管也許是什麼,總之,董卓淡淡的看了張氏一眼,從她的手中接過了藥碗,一仰頭喝完了那苦澀的湯汁以後,又將隨意的碗放到了她的手裡,冷笑了幾聲:「我又不是娘們,喝藥還要用勺子舀。」

  這句話若是放在平日裡張氏也許不會覺得如何,可是放在現在,放在還有一個外人的現在她就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了,特別是,在董卓藥已經喝完了,可是,她的手裡那勺子藥還這麼僵在空中。她有些尷尬的坐在那裡,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反應比較好。

  「還坐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讓你下去了嗎?沒見著有客人在這裡嗎?」董卓微微的頓了一下,抬眼對著面前貌美如花的張氏開腔道。好像根本就沒有把美人的哀怨放進眼睛裡。

  拓奈奈不禁在心裡暗自嘖嘖了兩聲。這董卓到底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如果她是個男人,不要說是面對這樣美麗一個的女子的眼淚了。就算是一個普通女子地眼淚,她也會稍稍心軟那麼一下。可是這個董卓,不要但拒絕了這樣地美女,而且還是這樣決絕的拒絕了這個美女,如果可能的話,她還真想劃開他地胸膛。掏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石頭做地。

  「是,奴婢告退。」張氏默默的將手裡的勺子放進空空如也的碗裡。這天冷得很,大概那勺子裡的藥也已經冷得徹底了吧,就好像她地心一樣。她低著頭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而後站了起來,輕輕的一彎膝蓋,行了一個禮以後,默默的朝著門口走去。只是走到了拓奈奈身邊地時候,她頓了一下,側過了那美麗的臉龐看了拓奈奈一眼,接著再也沒有停頓,快步的離開了這間溫暖卻又冰冷的房子。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至少不是一個像她表面那樣溫良的女人。拓奈奈在張氏看自己的時候。並沒有躲閃自己的目光。而也同樣回報以微笑。只是在這個美麗的女人地臉上卻滿滿地都充溢著一種叫做陰鬱的表情,雖然。她還是那樣地美麗,可是,在這樣陰鬱的映襯下缺有些扭曲的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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