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品酒娘 | 上頁 下頁 |
一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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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如何知道?我既不是她的男人,也不是她的父兄,充其量就是一個幫你買了她的人,我怎麼會知道。」郭嘉似乎很不待見甘倩一樣,這麼說話的時候,不但語氣有些不自然,甚至還輕輕的哼了一聲,很是不屑。 「怎麼?我好想聞見了酸酸的味道,是不是下午那個少年來找她,傷了你這個翩翩公子的自尊了?」 「喝,我倒是希望天天都有人來找她,那麼她也就不用纏著我,讓我省得一個清靜,可以好好的養病,早些好了早些下床活動,要知道我現在可以被她煩得覺得活著都是一種累贅了。」郭嘉這回可是重重的又哼了一下鼻子,大大的表現了自己對於甘倩幾天來的叨擾非常不滿意的一面。 「沒看出來奉孝先生也有討厭女人的一天。」拓奈奈只是笑。 「說起來,你今天來不是為了看我,而是為了看甘倩吧。」郭嘉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只要他這個人不死,只要他還有口氣,這個人往往是一開口就能把別人心裡的目的說出來。 拓奈奈聳了一下肩膀,也不否認:「怎麼說,我也是順便來看看你,別說得我那麼無情,我現在可是渾身酸疼,恨不得找個地方躺下來。」 「是嗎?我看你是順便來問問我那個少年的事情吧。」郭嘉嘿嘿一笑,那一雙漆黑的眼睛裡透著一股子聰明透頂的精明氣,看著就讓人生氣。 「和你這個人說話果然又省力又省事。」拓奈奈對於他這樣的回答非常不屑的哼了一下鼻子。「算你說對了,你覺得那個少年如何?」 「你先告訴我,那個少年是誰?」郭嘉挑了挑眉毛,十分好奇呂布的身份。 「你難道不知?下午不是在你的房間裡呆了那麼久,怎麼會連他都不知道。」拓奈奈有些訝異,可是還是回答:「你三十那天也聽說了,不就是那個帶著甘倩進城的呂布。」 「哦,原來是他。」郭嘉淡然的笑了笑:「這人,戾氣太重,而且,眉宇之間隱隱的有一絲劍痕出現,必定是有殺機的,雖然,他現在年紀不大,可是,這人城府很深,又有野心,只怕他身邊的人都會成為他向上攀爬的陪葬品,不過這個人卻不太聰明,如果沒有一個人好好的輔佐他,只怕不會活的太久。」 「郭嘉,你還是別做賬房先生了,改成算命的好了。」拓奈奈聽完郭嘉的分析後,張著嘴好半天才合上,然後嘟囔了這麼一句話:「還真是讓你說對了,這個人就是不會活得太久。」她這麼說著,接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郭嘉,又加上了一句:「就好像你一樣。」 郭嘉也不生氣,哈哈大笑起來:「拓奈奈,你果然是個小人。」 第十七章 家奴呂布 拓奈奈不明就裡的眨了眨眼睛,甚至還帶著一點點氣憤看著眼前的郭嘉:「我什麼地方時小人了?我可是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過什麼小人的事情,我可是非常光明磊落的。」當然,這個話說得實在有些大了,她從頭到尾也只是做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也就談不上什麼光明磊落。 「你怎麼不是小人,你若不是小人,在說別人的時候還要順便打擊我一下,難道這痛打落水狗的行徑是一個正人君子的作為嗎?」郭嘉似乎精神好了不少,甚至還靠在了床頭上與拓奈奈兩個人抬杠起來。 拓奈奈正想回答,卻聽見樓下傳來了腳步聲。那步伐輕快極了,就好像春天裡翩翩飛舞的蝴蝶一樣,甚至還帶著動聽的歌聲,從遠及近,分明就能看得出來,這腳步的主人實在是快樂極了。「呦,小丫頭心情不錯。」拓奈奈掩住了嘴角笑得實在是幸災樂禍,她扭頭看著靠在床邊上的郭嘉點點頭:「那麼奉孝先生,我可就不多打擾了,您,自個兒保重。」她一邊說著,一邊就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你今天來我這不會就只說這麼幾句話吧,定是還有別的事情。」 「又讓你給說對了。」拓奈奈也不反對,不過依舊朝著門外走著,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然後回過頭對著躺在床上的男人說:「不過,現在似乎說不成了,改天吧,等你好了的時候,你告訴我你的答案,我告訴你我今天要說的事情。」 她這麼說著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過分,甚至還朝著郭嘉擠了擠眼睛。 「我要再次重申我剛才說的話。」郭嘉歎氣。擺正了枕頭,閉上了眼睛,做好了迎接甘倩聒噪的噪音的準備:「你確實是一個地地道道地小人。」 拓奈奈笑得實在很是開心,一路搖著腰肢朝著樓下走去。在樓梯上,不出意外的遇見了一臉春風得意的甘倩。 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雖然在樓梯上只點著一盞昏黃的燈火,可是,在這樣不明亮的光線下,她還看見甘倩那原本明媚得刺眼的臉色就這麼僵了下來。甚至在眨眼之後。她的臉色就已經變得陰沉可怕。 「老闆娘。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啊。」她悶著聲音問候了一聲。 「我這就準備去了,怎麼?甘倩你還不休息嗎?」拓奈奈就站在樓梯上。也不打算下去,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甘倩,好像她的臉上好像有一幅世界上最最隱秘地寶藏地圖一樣。 甘倩驕傲地抬起了下巴,沖著她露出了一個不可一世並且輕蔑地笑容:「我要去照顧奉孝先生。可不會像是老闆娘這麼清閒。」 「是嗎?」拓奈奈愈的覺得好笑起來,她低下頭,在那昏暗地光線下將自己的心事和表情全部都隱藏在了那不見天日的隱秘中。 「怎麼?老闆娘有什麼疑問嗎?」甘倩對於拓奈奈的敵意越地濃重起來,她朝上面的樓梯又走了幾步,然後轉過了身子看著拓奈奈,挑著眉毛看著她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難道這些天照顧奉孝先生的都是你嗎?你還是掌櫃的呢,從來都不看一下自己的左膀右臂,這樣下去,怎麼還會有人願意跟著你!」 拓奈奈側過了臉從那逆光中去看那咄咄逼人的甘倩。卻不知道怎麼的。她卻在她的臉孔上看見了一種深沉地,死亡地氣息。她的心裡微微地一驚。雖然這個小女子是飛揚跋扈了一些,可是,她距離她死亡的日子還十分的遙遠啊,可是,為什麼此時此刻她竟然會看見那不屬於人間的青色呢? 眨了一下眼睛,她在去看的時候,卻現在甘倩的臉上卻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那被暗淡的月光和雪地寒光映照出的一片蒼茫的慘白。 「若我是掌櫃的,我絕對不會放我自己的手下出現這樣的事情。」甘倩看來是很生氣的,至少她看見拓奈奈就會覺得很生氣,這樣的生氣讓她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著,就連那慘白的面孔上都塗抹上最明豔的紅色。 「哦,是這樣的嗎?」拓奈奈的唇角上帶著這個春天最詭秘的笑容,朝著樓下走去,絲毫不敬甘倩那沖天的怨怒放在了心裡,只是在她的腳步踩在最後一級的樓梯上的時候,那空洞得近乎遙遠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樓上:「既然你是這樣偉大的一個人,那麼為什麼要不管不顧的關掉了徐州的店子,你將那店子裡所有人的生活置身於何處呢?」 「我……我那是……」甘倩一時語塞,她緊緊的握著拳頭,甚至連那尖利的指甲陷進了掌心裡都不覺得疼痛:「我沒有,我把店子交給了糜貞!」 「是嗎?」拓奈奈那幽幽的聲音好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鬼厲,帶著最飄忽的心境,讓那悠遠的笑聲在黑暗中漸漸的變成了一抹若有似無的歎息,最終,消失不見。 甘倩依舊站在樓梯上,她憤怒的目光一直看著黑暗中那一盞不知道疲倦而燃燒的燈火,她恨這個女人。為什麼在她最純真的愛情中,總是會有這個女子的身影或深或淺的出現?為什麼她的每段愛情,都會在她願意堅貞和執著的時候,迎上她致命的嘲諷? 這樣的憤怒,這樣的仇恨,成為了甘倩十六歲生命中全部情感的中心。而,也是她那幼稚的仇恨,將自己從天真一次次推向了報復的深淵,最終投入了死亡的懷抱。 呂布會再次回來找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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