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品酒娘 | 上頁 下頁
一〇〇


  拓奈奈微微的收了一下心神,提了提嘴角。這叫做隨便準備下嗎?現在的東漢可不是鼎盛時期,外面有多少的人吃不上飯,有多少地方家破人亡,而他董卓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弄出了這麼多的東西,說他是無冕之王,也不過如此了。

  抬頭看著董卓,拓奈奈只是微笑,她伸出手,握緊了筷子,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小小的器皿裡伸去。那是一隻鴿子,肉已經燉的很爛了。只是用筷子這麼輕輕地一碰,就鬆散的落了下來,放入口中更是酥軟即化。雖然並沒有用其他多餘的方法進行烹飪,可是,這樣簡單的烹煮,卻讓所有人覺得口口留香。

  「味道很好,太尉府上可是有好廚子。」拓奈奈放下了筷子。對於古代勞動人民的創造能力充滿了由衷的稱讚。

  聽見了拓奈奈的話以後,董卓那原本聳起來地肩膀,就這麼放了下來,看起來真的是放下了一口氣的樣子。他的唇邊露出了一抹笑容,轉頭對著站在一邊的侍從說:「怎麼歌舞還沒有上來啊?」

  那個侍從立刻行了個禮,接著起身輕輕的一擊掌,就聽見那悠揚的音樂在屋子裡響了起來,雖然拓奈奈不太清楚是用什麼樣的樂器演奏的,可是。那音樂卻圓潤飽滿,十分地流暢,一點都沒有二千年樂器該有的乾澀。

  而隨著音樂聲,兩排婀娜的舞娘就走了起來,她們在中間的堂上,輕舒廣袖,滿轉清歌,營造著一片大漢盛世的光滑景致。

  第一次吃飯的時候有人伴舞是在蔡文姬家,那時候拓奈奈只是覺得自己真的是抱上了一個財神的大腿,完全只是為了縱情聲色而去看待。而現在又見舞女。是她來到漢朝以後的第二次,可是,這次的感覺和上次似乎很不一樣。

  這次她沒有湊熱鬧地想法,更多的卻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沉重。

  一頓飯,在看似熱鬧,卻異常安靜的氣氛中結束了。從頭到尾,拓奈奈都能感覺到董卓的那雙星辰一樣的眸子在看著自己。是的,他看的是自己。並不是她身邊地貂蟬。這算不算得上是另一次錯過,或混亂?

  吃完飯,董卓留下了幾個人在府上居住。他當然要留下幾人,因為無論是他於拓奈奈。還是拓奈奈於他都是有話要說的。

  站在董卓為自己安排的房間裡,拓奈奈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雖然說不上是美輪美奐,但絕對是精美地,是用心的。這一點從和她同住的貂蟬一走進來就開始高呼「好漂亮」就能看得出來。

  她這才剛剛坐下,就聽見外面有侍女來報,請她去沐浴。拓奈奈有些扭捏。可是。也並沒有猶豫太久,就去了。等洗完澡回來以後。只看見貂蟬紅著一張臉孔,羞答答的坐在房間裡。「你怎麼了?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受涼了?」拓奈奈輕輕的攏著自己的長,順便走到了貂蟬的身邊伸出了手探了探她地額頭。

  「沒,沒有。」貂蟬似乎並沒有想到拓奈奈會這麼快回來,顯然是被驚了一下,她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往袖子裡塞著什麼東西,使勁地搖搖頭。

  拓奈奈微笑了一下,卻沒有點破,雖然在她看來貂蟬的年紀實在是小了那麼一點,可是,在古代,她也到了少女懷春地年紀,所以有點什麼小心事也沒有什麼不對。「剛才有人來過嗎?」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杯子,還斟滿了茶水,看樣子那人才走了不久。

  「嗯。」貂蟬微微的錯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來:「剛才董太尉派人來請奈奈姐過去,說是太尉一會請奈奈姐單獨在後院子賞月。」

  「賞月?」拓奈奈皺了皺眉毛:「這大冷的天氣,賞什麼月亮。」

  「奈奈姐難道不覺得在這樣的春暖花開之時才是真正的賞月亮的好時候嗎?」

  「賞月亮好像是秋天做的事吧。」拓奈奈端起了那桌子上的茶水,還有些微微的溫暖,她看著那褐色的茶水出神,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那奈奈姐不打算去嗎?」貂蟬有些好奇,她偏著頭看著拓奈奈那沉思的側臉輕聲問。

  「你替我去可好?」拓奈奈忽然扭頭對著她笑了出來,在夕陽的餘暉下,那笑容溫暖。

  「不好!」貂蟬立刻就拒絕,隨後她就現了自己回答得太快,有些太失禮,不禁歎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奈奈姐,我不想去呢。那個太尉大人看起來好可怕。」

  這下子倒是讓拓奈奈覺得錯愕了,董卓可怕?這話居然是從貂蟬的嘴巴裡說出來的,天,這到底有錯得多離譜?「太尉大人可是美男子,怎麼會可怕?」

  「奈奈姐……」貂蟬抬起了頭,咬住了嘴唇,一臉的無奈,她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以後,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用一種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難道,奈奈姐,你從來就沒有覺得這個太尉大人的身上冒著一股子寒氣?」

  第三十八章 擔憂

  董卓的身上有一股子寒氣?有嗎?拓奈奈皺了皺眉毛。如果說要有的話,也是一股子腐爛的野心吧。她沖著貂蟬微微一笑,毫不留情的將手裡的茶水潑灑到地上,隨手放下了茶杯。「有嗎?」

  「難道奈奈姐沒有現?」貂蟬驚慌的瞪大了眼睛:「他雖然長得很好看,可是,當他看著我的時候,我只覺得,渾身上下,連腳趾頭,頭絲都變成冰了。」

  這樣可愛的形容詞讓拓奈奈哈哈的笑出了聲音,她無奈的搖搖頭,抬起了手,輕輕的撫摸著貂蟬的頭,雖然她形容的有些誇張,可是,她還是明白她的意思。董卓已經到了一種目中無人的囂張地步了,這也無怪乎再過上幾年,這些各路英雄狗熊們都打著「誅殺董賊」的旗子,揭竿起義了。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做人是不能太張揚的,而董卓恰恰卻是不懂這個道理。

  「幫我梳梳頭,不能讓太尉等得太久了。」拓奈奈坐了下來,看著那面光滑銅鏡裡的自己。要說這古代做得這鏡子也是夠高級的了,愣是能照得出人,雖然沒有玻璃鏡子清楚,可是,也好歹能看得出臉上有沒有黑斑皺紋。

  「好。」貂蟬嘟了嘟嘴巴,想說什麼,可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乖巧的走到了拓奈奈地身後,拿起了一邊的象牙梳子。小心的為她梳著頭。一邊梳著,她一邊偷偷的從鏡子打量這拓奈奈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幹嘛吞吞吐吐的,要說就說好了,我難道還會吃了你不成?」拓奈奈伸手打開了梳粧檯上地一個漆器盒子,頓時被裡面的珠寶晃花了眼睛。她連忙關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心情。

  都說女人對珠寶是沒有抗拒能力的。果然如此,就算她這個隨便掉進歷史的闖入依然不能免俗。這麼多亮得讓人心驚膽寒的珠寶放在她的面前讓她怎麼抵抗的了。拓奈奈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的美女寧願嫁給快入土地老頭子也不願意嫁給和自己相當的帥小夥,錢,真是個了不起的東西。

  貂蟬並沒有注意到拓奈奈這點小心思,還是沉浸在自己那欲言又止的話題中。她不緊不慢的幫著拓奈奈梳頭,接著緩緩的說:「奈奈姐,太尉這樣的奢華,連王大人的府邸都比不上他的三分。是不是有些過了?」

  「是嗎?」拓奈奈眼睛盯著那個漆器的飾盒子,心不在焉地回答著貂蟬,可是,卻始終沒有勇氣再次打開那個盒子。

  「當然是了,我想皇宮的華麗也不過如此吧。」貂蟬小心的看著拓奈奈的表情,一個字一個字緩緩的說道:「這麼華麗的地方,就在天子腳下,難道陛下就不查嗎?」

  聽到這裡拓奈奈微微一愣,抬眼從鏡子裡看著貂蟬,目光敏銳。忽然她笑了起來:「如果要查。他怎麼可能還在這裡好好的呆著?」

  「奈奈姐,話不是這麼說的。這樣地奢華,就算現在不被陛下查抄,那麼遲早有一天會的,我們現在和太尉大人有這樣的聯繫的話,是不是會有些不妥?」貂蟬說話地聲音都有些抖,目光閃躲,根本不敢直視鏡子裡的拓奈奈。

  「郭嘉說了什麼?」拓奈奈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鬢,什麼也不表示,貌似隨意的問著。

  貂蟬的手一抖,梳子掉在地上。她連忙蹲下去揀梳子,還沒有等站起來,她又聽見拓奈奈繼續的問:「是郭嘉讓你來問我地?」

  緩緩地站了起來,貂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慮,她咬著嘴唇輕輕一搖頭:「不是。」

  「沒有郭嘉地點播,你這小丫頭片子能想到這麼遠?」拓奈奈不信的冷笑一聲:「我可是記得,你相當的喜歡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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