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月宮春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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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吹來,樹葉都在沙沙作響,夕顏的耳中,四周仿佛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她的眼光被另一個人牢牢吸引,他一身素雅的青衣,襯的他輪廓分明的一張臉格外英挺,騎一匹黑亮的馬緊隨皇帝身後,片刻不離。 「顏姐姐,我哥哥也在!」桃葉看到皇帝身後的人,興奮的拉住夕顏大叫。 「沈大人是你的哥哥?」一直沒有說話的安瑞突然開口,眾人皆回頭看著桃葉。 桃葉得意地點頭,偎在夕顏身邊看著自己的哥哥在場上馳騁。 沈睿文飛揚的氣度絲毫不亞于皇帝,夕顏的唇邊勾起了一抹嬌俏的笑容。 「哥哥容貌雖好,但始終不及皇上俊美,單看皇上那一雙細長的眼,就幾乎要溺斃在其中了,」桃葉看著坐在馬背上巋然不動看向遠方的皇帝,悄悄在夕顏耳邊低語,「顏姐姐,我好像喜歡上皇上了。」 夕顏暗吃一驚,回頭盯著她的臉看,才第一次見到,她竟然就喜歡上皇帝了? 「反正回宮後,皇上就要親選秀女,你只要被選上就能侍奉皇上了。」夕顏轉過臉,看著站在場中的皇帝說。 「嗯,我一定要被選上,顏姐姐,你要幫我。」桃葉也看著皇帝,緊緊抓住了夕顏的手。 池水蕩漾,碧綠浮萍左右搖擺。大朵大朵紫色睡蓮如煙綻放,染上了月色的白。 夕顏坐在碧波池邊,看著池中的蓮葉發呆。 桃葉穿戴整齊,從東廂走出央求道:「顏姐姐,你陪我出去一趟吧。」 夕顏起身道:「是去找你哥哥麼?」 「嗯,我知道哥哥跟家裡時有聯繫,想去問問家中父母的情況。」 夕顏點頭,跟著桃葉出了碧波園,往皇上所在的蓬萊閣去。 時近黃昏,各個園子都在傳晚膳,宮女、內侍來來往往的,忙碌卻秩序井然。 桃葉帶著夕顏來到蓬萊閣的門口,向守衛打了個招呼,其中一個便進門,將她的哥哥沈睿文叫了出來。 「哥,」睿文一出現,桃葉便撲了上去,「爹和娘還好吧?」 夕顏在一邊說道:「桃葉,你們兩個安心說話,我去邊上看看,一會兒再回來。」看到桃葉點頭,她便轉身沿著院牆往北走去。 蓬萊閣坐落在錦繡山莊的正中心,四周種滿了蔥蔥翠竹,一走進去,頓時心脾沁涼,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夕顏在其中漫無目的地走著,遙遙聽到有人正在吟詞,聲音清冷悠遠,讓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她循聲而去,停在了院牆外。 「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冷冽的聲音,配上惆悵的詞,在竹林間飄散,愈加清冷寂寞,這是前朝著名詞人的一闋詞,很冷僻,少人知曉,而夕顏卻最是喜歡這闋詞的意境,特別是最後一句,「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誰?什麼人?」牆內的聲音一凜,厲聲喝道。 夕顏幡然醒悟過來,沒想到自己的低吟聲會讓牆內的人聽到,而她此刻站的正是皇帝所在的蓬萊閣外。她疾步走出竹林,見到隱蔽處桃葉還在跟睿文說話,立刻上前,拉住桃葉,「時候不早了,我們快走。」 桃葉見夕顏一臉驚慌的樣子,沒有多問,向哥哥行了個禮,跟著夕顏離開。 一路上,夕顏都低著頭不說話,桃葉終於忍不住了,「顏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 夕顏搖頭,只顧往碧波園方向走。 跨進園門,桃葉一把將夕顏拉進東廂,「到底怎麼了?」 「沒事,我在竹林裡見到了一條蛇,」夕顏拍拍胸脯,驚魂未定的樣子,「嚇死我了。」 桃葉盯著她的眼看了一會,複又笑著說:「我當什麼事呢,原來是遇到蛇了啊。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可小心一點啊。」 夕顏笑著點頭,往屋裡去。 第二章 選秀 處於皇宮中軸線上的天禧宮,是皇上日常起居的宮殿,此刻燈火輝煌,雖然歌舞昇平,一派熱鬧景象,可是那麼多王宮貴族,後宮妃嬪,沒有一個大聲說話,一時大殿中只聽聞絲竹聲。 夕顏和季姑姑一起,站在榮妃的後面,環顧殿內,她輕易地便找到了那個坐在殿內的身影,沈睿文坐在武將的那一列,正與身邊的人小聲說著話。 慶嘉帝高高坐在殿堂中央,百無聊賴的看著階前翩翩起舞的女伶,腦中回蕩的都是那天在蓬萊閣後院聽到的清幽綿言:「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皇上,皇上?」 皇帝回神,見坐在左首的榮妃正一臉不悅地看著他。 「愛妃何事?」皇帝斂了心神,回頭看著她,唇邊勾起一抹笑意。 望著他的笑,榮妃有瞬間的失神,她起身向皇帝一福:「皇上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呢。」 「有嗎?」皇上舉起酒杯,看著眼前的可人,「愛妃今日的髮髻很特別,朕看著與以往的很不一樣。」 「謝皇上誇獎,」榮妃用團扇遮了嘴笑,「這髮髻是臣妾宮中一個手巧的宮女梳的。」 「姐姐喜歡的人就是不一樣,心靈手巧,」坐在榮妃身側的嫻妃湊上前,仔細打量榮妃的服飾,「姐姐今天可是經過細心裝扮的啊,妹妹可真羡慕姐姐宮裡有個這麼貼心的人兒呢,不知道這個宮女是不是待選的秀女呢?」 「不是,」榮妃自得地拍拍自己的衣擺,轉向皇帝,看到皇帝正興致勃勃地看著她們兩個,低了眉眼道:「臣妾看皇上看歌舞失了興致,不如現在就開始選秀吧。」 皇帝點頭,「也好。」 榮妃向站在階前的太監魏長林使了個顏色,魏公公尖細的嗓音立刻想起:「傳秀女。」 立刻,靡靡之音停歇,伶人默然退場,秀女們排成整齊的四列走進了大殿。 跪在地上,眾秀女皆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此屆的秀女,共入選十六人,請皇上欽點。」榮妃站在臺階上指著前排的秀女道。 皇帝向榮妃笑了下,「愛妃辛苦了。」 「謝皇上關心,為皇上充實後宮是臣妾的職責。」榮妃嫵媚一笑,向皇帝行禮。 「皇兒啊,可以開始選了,哀家等不及想看看這些丫頭們的樣貌了。」右首的太后笑意盈盈地催促著皇帝。 此刻,早有太監端上早預備好,整齊排列在託盤中的荷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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