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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夏侯鈴心中一痛。一雙英氣的濃眉擰在了一起。她年少的時候想得倒是挺好,只求追隨在他身邊就滿足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根本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認出來她的樣子。她也不禁在懷疑自己付出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尤其是在被家人關在家中,根本得不到他半點消息的時候。

  蕭紫依只消看到夏侯鈴的反應,就知道她說中了。蕭紫依知道自己多管閒事,但是看到夏侯鈴這個樣子就忍不住「那個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夏侯鈴被蕭紫依剛才地那句話一語擊中痛處,無力地跌坐在椅子裡,歎氣道:「他和我是一起調回京城換防的。今天也來。所以……我才會在路上把自己的臉畫成那樣。」

  蕭紫依暗道原來如此,略略沉吟了一下之後。輕聲建議道:「若是夏侯小姐真的不想參加這個宴會,那就不參加吧。」

  夏侯鈴一呆,連忙抬起頭追問道:「可以嗎?不會有事嗎?我怕公主你下不來台。不過別叫我夏侯小姐了,叫我夏陵就行,是我的化名。」

  蕭紫依聳聳肩道:「我還怕夏陵你會狠不下心呢!其實一會兒就演下我被你打暈。然後你跑出去地橋段。自然你換下地衣服和首飾我幫你藏在櫃子裡。你這一出門,就不是夏侯小姐。而是夏陵了。被找到的機率小些。」

  夏侯鈴用手摩挲著下巴,思考著蕭紫依地建議,喃喃道:「回去被爹娘和老頭子罵倒是沒什麼,我的耳繭都比城牆還厚了。但是就怕公主你精心準備的宴會就毀了。」

  蕭紫依好整以暇地說道:「不用怕,少了你也不會令宴會毀掉。倒是你,趁機和你的那位攤牌吧!省得太拖下去,對方估計就要被別的女人搶跑了。」能有邀請帖參加她這個宴會的人,肯定是精英中的精英,聽夏侯鈴的描述,對方更是年少有為。這次回京,少不得會被家中有女的家長們盯住。

  「這倒是個問題。其實我回來以後,一進城門就被家裡抓回去了,好久都沒見過他,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夏侯鈴俊秀的面上劃過一絲溫柔,意外的讓蕭紫依挑了挑眉。

  這女人也不是沒有女人味嘛!她倒是很好奇那個男人是不是眼睛瞎了,若是夏侯鈴用這幅表情和他在一起,鬼才看不出來這是個女孩子。

  「可是到底要怎麼說啊?他不會信的啦!難不成直接脫了衣服讓他檢查?」夏侯鈴煩惱地揪著頭髮,本來梳得整齊的髮髻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團稻草。

  蕭紫依拿她沒辦法地翻了個白眼,不負責任地隨口說了一句道:「不行就直接灌了×藥推倒得了。」

  「好主意!」夏侯鈴哈哈大笑,沖到蕭紫依面前抓住她的雙肩使勁搖晃道:「不愧沈芸的女兒,做事談吐都出人意表。哈哈!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可惜一直弄不到合適的×藥。公主,你可有好的推薦下?」

  蕭紫依被夏侯鈴大力搖晃得直想暈倒。

  事實上她真的想暈倒,她怎麼會一時頭腦秀逗了,居然說出這種話?

  這叫她上哪裡去給她找藍色小藥丸啊?

  第二百一十章 去而複返

  「公主,怎麼樣?頭還痛嗎?」若竹擔心地替蕭紫依揉著後頸處。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夏侯家的小姐會這麼野蠻,公主好心替她費心勞力地辦了個宴會,結果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打人之後逃走。夏侯家到底是怎麼管教孩子的?

  不過這些話她也只敢在心內想想,還輪不到她這個小宮女發牢騷。

  蕭紫依歎了口氣道:「還好,你先去忙吧,現在是需要人的時候。」該死的夏侯鈴,下手都沒個輕重,都說是假敲一下,難道還真想把她敲暈了跑啊?

  若竹卻沒有鬆手,仍是輕柔地替她揉著後頸,堅持地問道:「公主,要不要請顏醫女過來看一下?她就在這裡嘛!又沒有什麼不方便。」

  「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別聲張了。」蕭紫依一聽到顏涼月的名字連連搖頭,伸手格開若竹的手示意她不用揉了。「你還是先去忙吧,那些人找不到你,更不知道怎麼做事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出去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來客人了。」

  若竹停下手,不過也沒有立刻出去,歎了口氣問道:「公主,夏侯小姐就這麼跑了,若竹估計也在宴會前也找不到了,那宴會怎麼辦?」

  蕭紫依聳聳肩,把頭慢慢地轉了幾下,隨意地說道:「無妨,其實本來皇奶奶的意思就是想要我在宴會的時候特意介紹下夏侯鈴,其他人也不知道是為她辦的宴會。這下,索性覺得是我為幼兒園辦的就行了。沒事,皇奶奶那裡我等宴會完事,再親自向她老人家解釋。」

  若竹這才放下心,再囑咐蕭紫依幾句。這才慌慌忙忙地出了門去。

  蕭紫依松了口氣,趴在桌子上真想直接睡過去。夏侯鈴都翹掉了宴會,至少是不會用夏侯家小姐的身份參加宴會了。

  可是她還是要可憐巴巴的去撐場子。

  又想起方才管顏涼月偷偷要來地什麼傳說中的宮廷秘藥,蕭紫依現在直想找塊豆腐撞死。這就是方才若竹方才提到顏涼月的時候,她死也不肯見的緣故。雖然顏涼月並沒有多問一句,但是她還是覺得羞於見人。倒是夏侯鈴一臉的興致勃勃,沒半分女子應該有的害羞。

  真不知道被她看上的那個男人是幸福還是悲慘。

  蕭紫依聽著外面開始嘈雜起來的聲音,頭疼地閉了閉眼睛。她實在是不想出去面對蕭景陽。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

  「咦?師妹啊!怎麼多日不見你就變得這麼頹廢?」突然間,一個蕭紫依想不到的聲音從窗戶處傳來。

  蕭紫依聲看去,果然見她那個便宜師兄還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吊掛在窗外朝她笑嘻嘻地打著招呼。

  「師兄?」蕭紫依驚喜地直起身子,然後在驚喜之後就是埋怨,撇著嘴問道:「你跑到哪裡去了?居然消失了這麼久。」

  祁墨無聲無息地從窗外飄到蕭紫依面前,笑顏逐開地說道:「你師兄我當時突然想起來我爹交待的事還沒去辦,正好我又覺得宮裡又沒什麼好玩地了。就閃去做事嘍!」

  蕭紫依才沒這麼簡單放過他呢,一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擔驚受怕。在春遊的那次若不是南宮笙救了她,她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想到這裡蕭紫依就生氣。伸出手指用力點了點他的肩膀,不爽道:「那為什麼不跟我打聲招呼?說句話就這麼困難?你知不知道你師妹我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啊?」

  祁墨聞言一呆,期期艾艾地說道:「我走的那晚到你地屋裡找你,發現你睡的正熟,就留了張字條給你啊!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蕭紫依咦了一聲,停下手中欺壓祁墨的動作,心神不寧地反問道:「你說什麼?你把字條放在哪裡了?」

  「寫好了就放在你床頭啊!讓你一醒來就會看到地。怎麼?你沒看到?」祁墨慌忙解釋道。

  「是沒看到。」蕭紫依心亂如麻。她沒看到,不代表別人沒看到。她每日早晨醒來,都是若竹負責把她叫醒。祁墨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那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若竹了。

  蕭紫依心煩意亂地問道:「師兄你有在紙條上寫什麼特別的事嗎?」若竹是……對。是蕭景陽派來她身邊的,原來是皇太后身邊的人。她到底是為誰辦事?

  縱使是心中早就有這樣的預兆,但是就算是真地證實這點時,蕭紫依還是拒絕相信。

  「哪裡還記得寫了什麼?嗦嗦地寫了一大堆來著。」祁墨抓了抓頭髮,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

  「算了,也許是鋪床的時候搞丟了。」蕭紫依勉強笑笑,先暫時不去考慮這個問題。她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遞給祁墨道:「對了。上次給我的鳳凰金簪裡面地假血用完了。還有沒有幫我弄進去點。」

  祁墨自然說沒問題,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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