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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蕭紫依倒是不急,人家家長都不急,她急什麼。她用指腹抹去蕭湛臉上的一道灰塵。柔聲問道:「沒事,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也行,沒看到獨孤小叔叔也沒管嗎?乖湛兒。告訴小姑姑,他們是怎麼打起來地?」

  小雲渲在一旁搶著說道:「是獨孤炫首先說了什麼葉尋的爹爹是叛國賊!兩個人言語不和就動起手來了。公主,獨孤小叔叔不管事,所以小雲渲才去找公主你的啊!」

  蕭紫依看了看小雲渲盛滿擔心的眸子,然後再看向空地上扭打的兩個小孩,突然間立刻變了臉色,站起身嬌斥道:「獨孤炫!不許打臉!」

  在一旁地南宮箏差點沒站穩,幸好靠著假山才沒出醜。敢情這公主是擔心人家的臉。打別的地方無所謂。不過這樣她也放心了,這公主肯定不會看上她家的二哥,幸好幸好。

  獨孤炫和葉尋兩人均因為這聲嬌斥而呆住了,獨孤炫的拳頭還停在半空中,離葉尋直挺地鼻子只有半寸的距離。

  「呃呃。公主……」獨孤炫訕訕地收回拳頭,雖然他自詡為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對這個不一樣的公主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崇拜。所以不想給她留下什麼不好地印象。

  蕭紫依站在他們面前,瞥了一眼遠處仿佛事不關己的獨孤燁,然後冷冷地說道:「打啊!怎麼不繼續打了?我還想看看是誰會贏呢!」

  獨孤炫聽到蕭紫依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聲音,驚嚇得背後發涼,馬上從葉尋的身上爬了起來,立正站好。

  葉尋被小雲渲從地上扶起來,一藍一黑的眸子裡閃過難以掩飾的憤怒,那只湛藍色的眸子在陽光下有如一塊藍寶石一樣瑰麗,但是那裡面蘊含的有如野獸一般地嗜血和蠻橫,讓蕭紫依看得一清二楚。

  喔喔,這孩子該溫柔的時候溫柔,不能忍讓的時候就不忍,真是可愛的性子。

  「公主,不能全怪我哦!是他先動手的!」獨孤炫見蕭紫依一直盯著葉尋看,怕她說他欺負人,於是連忙告狀道。

  葉尋把淡色地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打定了主意也不辯解。獨孤炫說是他先動手的沒錯,他不用多說什麼。

  南宮簫抱著阿布搖了搖頭走到獨孤炫地另一邊站好,有些無奈地笑笑。他和獨孤炫一起長大,還不瞭解他那點小心眼嗎?欺負人家葉尋老實,先說了一些足以激怒他的話,理所當然就可以有藉口打架了。

  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這個葉尋雖然看起來是被獨孤炫壓制住了,可是他在一旁看得很清楚,獨孤炫的腹部被衣服遮住看不見的地方肯定是一片片淤青,顯然現在也是在硬挺著腰板說話,事實上估計應該是疼得不行了。

  相比之下葉尋的衣服被抓得破爛,可是都是皮肉之傷,這場打架應是獨孤炫輸了。

  蕭紫依歎了口氣,正想義正嚴詞地各打五十大板解決掉兩人的懲罰,就聽到一旁的蕭湛含著怒氣脆聲說道:「你們有什麼好打架的?你!獨孤炫!你打贏他了,你就報了你二叔的仇嗎?你!葉尋!人家說你爹的壞話怎麼了?若不是事實如此,他會這麼說嗎?有能耐好好學習,長大以後補償你爹的錯誤啊!」

  蕭紫依本來還被蕭湛難得一見的男子氣概感動得一塌糊塗,但是聽到後來還是覺得不對勁。

  原來不止朝中的人,是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覺得葉知秋做的事情是錯誤的。

  唉,想活下去,就是那麼的可恥嗎?

  「看你的表情,好像覺得這孩子他爹做的沒錯?」不知道什麼時候,獨孤燁已經站在了蕭紫依的面前,眯著一雙深邃的眸子,冰冷地朝她看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投降?那是萬不得已!

  蕭紫依對上獨孤燁毫無溫度的目光,感到孩子們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不由得歎了口氣。

  實際上,這她也理解,就好像在抗日戰爭中被俘然後反而和日軍司令的女兒結合生了孩子一樣,她要是站在這種立場上,也會覺得這個人不可饒恕。更別說,獨孤燁的親哥哥還在這場戰役中喪命了。

  可是……她只是單純地相信蕭景陽而已,他費了那麼大勁把葉知秋接回國,肯定有他的原因。

  「我想請問一句,葉知秋在突厥的時候,可有出賣過自己的國家或民族的利益嗎?」蕭紫依迎著獨孤燁的目光,毫不退縮地問道。

  獨孤燁扯了扯嘴,還算公正地說道:「葉知秋在突厥十年,雖然可汗封了他一個官做,娶了可汗的女兒,但是並沒有做出一件損害大周的事。」

  「這不就得了?葉知秋是在戰場上被俘,又不是他願意戰敗的。而且在異國他鄉,過著幾乎是被囚禁的生活,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至於這麼對待他和他的家人嗎?」蕭紫依硬著頭皮說道,她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麼樣的,但是憑著對蕭景陽的信任,她無條件的相信葉知秋並不是賣國求榮之輩。

  獨孤燁雙目射出淩厲神色,一言不發,還在等著蕭紫依還能說出什麼話。

  南宮箏在旁嫣然一笑,帶點不屑地說道:「那麼凶看人家做什麼?葉知秋並不是像外人說的那樣,作為獨孤家的一員的你還不知道?在戰場上,帶兵打仗的將軍會貪生怕死?那他也就不會是臨十倍於己之敵苦戰近十日都毫無懼色的名將了。 這樣的人,生死似乎都不應當是他所考慮的問題。」

  蕭紫依一愣,略帶驚訝地別過頭去看身旁南宮箏輪廓優美地側臉。她沒想到南宮箏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居然對這些事瞭解得這麼清楚。

  南宮箏朝蕭紫依眨了眨眼睛,好整以暇地說道:「都是聽我二哥閒聊的時候說的。」

  「南宮笙?」

  「是啊是啊。那人一喝酒就喜歡說些胡言亂語。不過有時候說出的話雖然和別人說的都不一樣,不過細細聽來,仿佛都很有道理。」南宮箏微微不甘心地說道。

  蕭紫依翻了翻白眼,腦海裡出現了一副大鬍子宅男喝酒狂噴口水的畫面,瀑布汗。打了個冷戰立刻把這畫面從腦海中抹掉,蕭紫依輕咳一聲繼續問道:「有關於葉知秋地事,公子笙還說了什麼?」

  「我想想……」南宮箏望天開始回憶。這不能怪她,她又不是每次都記得住她二哥的胡言亂語。不過這件事她好像有印象。

  葉尋仰著臉期待地看著南宮箏。所有人都說他爹爹做錯事了,而且還是無法挽回的錯事,他不信。

  獨孤炫無聲地哼了一下,小臉轉向一旁改為和南宮簫懷裡的阿布對峙。小耳朵卻豎得老高,注意著南宮箏到底能說出來什麼。

  「喏,我記得葉知秋投降的原因,是想讓戰鬥到最後地士兵活命突圍向皇上報告,自己才答應了突厥可汗勸降的條件。一死易。不死難。讓倖存的士兵們回去報告這裡發生的一切,自己留有有用之身,待來日再尋找時機再立奇功。或者這才是葉知秋當時想到的。」南宮箏像是背書一樣回憶著。清脆好聽地聲音就像唱歌一樣陰陽頓挫,可惜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有心情去欣賞。

  「哼!」獨孤燁用一個單音來回答,連和她拌嘴的心情都沒有。

  「臭著一張臉做什麼?」南宮箏才來氣呢,頓足嬌嗔道:「難道我二哥說地不對嗎?聽他說,在逃回來的士兵裡面,有人描繪了一幅詳細的塞外地形圖,這難道沒有用嗎?或者說你還是認為這地圖沒有的好?」

  獨孤燁冷笑,一副懶得和女人爭辯的模樣。

  南宮箏更來氣。一把擠開在獨孤燁對面的蕭紫依,隔著兩人之間還有獨孤炫的情況下,直接伸手揪住了獨孤燁的領口,惡狠狠地說道:「不清楚內情地人就少在這裡裝懂,一支只擁有五千人的兵力力抗六萬突厥兵。為什麼苦戰十日都未等到援軍?又或者說為什麼這區區五千人的隊伍偏偏會這麼倒黴被六萬突厥重兵圍困?這裡的疑點難道獨孤少爺你就沒想過嗎?」

  蕭紫依目瞪口呆地看著南宮箏,她雖然早知道這姑娘內心和表面根本不是一個人。但是這種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率直性格,還真讓她羡慕。

  獨孤燁地臉色一下子因為南宮箏的話變得格外嚴肅,在後者想要鬆開他地領口時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字地從牙縫裡逼問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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