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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無語,一個宅男有什麼好崇拜的?

  蕭紫依不屑地眼神,從消失在殿外的蔡孔明身上,轉到面前的那枝開得燦爛的桃花處。看著那溫暖的粉色,蕭紫依也不禁放柔了目光。

  老實說,上輩子收過的花束也不少,但是無非大多都是在精美的包裝紙裡靜靜躺著的玫瑰或者百合,從未有人會送給她一枝如此純樸如此溫柔的桃花。…簡簡單單的曲折的細枝插在白色的釉瓶中,更給人一種幽美的感覺。

  「公主,奴婢幫你把這花放到寢宮裡還是書房裡?」如蘭看到蕭紫依發呆地神情,故意問道。

  「放……放書房吧。」蕭紫依看著好像是她收到花一樣開心的如蘭,好笑地說道。

  如蘭歡快地應了一聲,拿著白釉瓶轉身朝書房奔去。走了沒兩步又奔了回來,悄悄地對蕭紫依說道:「不過公主。公子笙並沒有附什麼字條,也沒有什麼詩詞。很奇怪呢!」一般借物傳情,都會附上一兩首詩詞略表心意的。

  奇怪個鬼啊!若不是他那時候出現,她早就把這枝桃花偷摘回來了。蕭紫依瞥了一眼如蘭,後者便吐了吐舌頭乖乖地捧著花瓶往書房而去。

  蕭紫依跟在她後面慢慢踱步,腦海裡不可控制地回放著上午和公子笙見面的情景,喃喃道:「那個公子笙那麼厲害?」

  如蘭放慢腳步。走在蕭紫依身邊八卦兮兮地說道:「公主,你可能還不知道公子笙的名頭。那人可是京城所有閨閣小姐的絕對憧憬。他才高八斗,玉樹臨風,傳說中在十四歲時便詩詞震天下,十六歲時便破格出仕。可惜偏偏天妒英才。年紀輕輕就患了不治之症。京中所有的名醫都治不好,就連那個雲遊天下地顧三顧老先生都搖頭歎息過。」

  是啊,那可是腦子有病,不是身體有病。除非這古代有心理醫生,要不然可真沒人能醫好。她向來認為那些效仿竹林七賢的所謂賢人根本就是閒人。弄什麼暴力不抵抗運動啊?地球又不是少了他們就不轉了。

  蕭紫依搖了搖頭,看著如蘭一副夢幻的樣子,就知道她就算是從南宮小子和湛兒那裡套出來了今天的八卦。顯然也沒有把南宮宅男的相貌套出來。不過反正在那兩個小傢伙眼裡,南宮笙是絕對地帥……

  兩人推門走進書房,如蘭手腳利落地把花瓶放在了案頭,然後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陽光照進來順便換換新鮮的空氣。

  蕭紫依坐在桌前看著多出來的那一枝桃花,想起早上看到的那片開得燦爛地桃林,免不了又是一陣發呆。等到回過神時。如蘭已經不知道何時從書房退了出去。

  蕭紫依長呼一口氣,想到明日要起早去參加親蠶禮,打算一會兒去和三個小傢伙選個上課的教室,然後吃過飯就早點去睡。

  她隨手整理著桌上的紙張,正好看到昨日蔡孔明為了給她當模板而寫給她地《前出師表》。一眼就瞄到了一句話。

  「……興複漢室,還于舊都……」蕭紫依輕聲地念了出來。臉色已經不復方才那般輕鬆。

  問題不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而是那個「舊」字,根本就是繁體的「」字。而今日和南宮笙對話的時候,他清楚地說出了1日友等於舊友的話。

  一個古代人,怎麼會懂簡體字?就算她經常用阿拉伯數字,他也毫不吃力的看懂了,並且還會用。而且她出的那些題有些都很現代了,除了中間有幾天斷掉以外,他幾乎一拿到手就馬上做出來了。而那個生病的藉口自然肯定也是假的,他那麼健康,還會生病?

  蕭紫依呆呆地靠在軟塌上,腦袋亂成一團。難不成除了她之外,在這個時代還有和她一樣地異鄉人?蕭紫依飛快地回憶著,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試探。也許……也許就是因為他來自現代,才看不慣古代官場的黑暗,有苦於自己的身份地位難以施展抱負,才隱於世間。而他擁有的超越旁人千年地知識,才會讓京城的才子們拜服。

  雙手緊握成拳,蕭紫依恨不得現在就再次奔去南宮家,揪著那個宅男地鬍子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她上午才剛把南宮簫接回來,現在再去于情於理都說不過去。難道只有等到七天后南宮簫回家的時候再有機會嗎?

  現在可好了,連用題目刺探的方法都沒辦法用了。蕭紫依雙手按著酸痛的太陽穴,突然想到今天她出的那個十七匹馬的題目,在現代幾乎是耳熟能詳,只要熟悉分數計算,便能很容易就能答出。為何南宮笙一點都不會呢?

  鬱悶了,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蕭紫依抬頭看著在她案頭隨著微風緩緩輕搖的桃花,再也不知道自己該相信哪種猜測了。

  第八十五章 親蠶禮

  自古就說「男耕女織」,農耕與蠶桑是中國古代社會賴以生存與發展的最主要的生產活動。古人為大多數生產活動都要製造出一尊佑護神,農耕與養蠶業也有自己的神靈,而祭拜這些神靈,祈求上蒼的乞憐保佑則是從古時候就有的祭祀活動。

  農耕與蠶桑關乎國計民生,歷代帝王欲使統治穩定,必會關注養這兩個基礎產業。自周朝始,在國家祀典中,就已確立了「天子親耕南郊,皇后親蠶北郊」的祭祀格局。

  三月吉巳日是舉行祭禮的日子。依照中國古代陰陽五行的原則,皇后代表地,屬陰,主北方,故先蠶壇設於京城北郊,其形制按古人心目中天圓地方的思想被設計成方形。

  蕭紫依帶著三個小傢伙坐著馬車,跟著大隊人馬往京城的北郊而行。若竹和如蘭兩個人都跟在車下步行。蕭紫依看著車內三個小傢伙玩著石頭剪子布,今天他們玩的時候已經會有點懲罰措施了,輸的人要背一段論語或者是詩詞,背不出來的人就要被贏的人彈腦門。

  可憐南宮簫的腦門都一片紅了。

  蕭紫依沒什麼良心地笑了笑,希望這小霸王能認識到自己走出兄姐的庇佑,其實也就是個普通的孩子。看著南宮簫憋了一口氣,硬是要贏反而一次次輸掉,卻咬著牙叫著再來再來,蕭紫依不禁面上浮現出溫柔的笑容。

  不過聽著李雲渲也不輸與蕭湛的脆聲背誦,蕭紫依知道她肯定從小就被李雲清教育得很好,沒有受到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污染。可是再怎麼教書教得好,也不代表李雲清是個合格的家長。怎麼能讓孩子說謊作假呢?縱使主意是那個討厭的談神棍出的,但李雲清一定默認了。

  蕭紫依把車簾稍微拉開一點,看著車前車後都好長的隊伍,心想今天地祭禮不知道李雲清會負責親蠶禮還是皇帝那邊的親耕禮呢?若是正巧能碰見就好了。

  至於那個南宮宅男,蕭紫依就沒指望在戶外活動時能看到他。畢竟是宅男嘛。放下車簾,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蕭紫依身處著搖搖晃晃的車廂裡,睡意慢慢襲來。她昨晚因為南宮笙是不是穿越來的問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雖然知道自己瞎想一點結果都沒有,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

  隱隱約約好像過了好久的樣子,蕭紫依被人搖醒。剛睜開眼睛,她就看到蕭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擔心地神色定定地看著她。

  「姑姑。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蕭湛想了想他生病的時候皇奶奶會用手摸摸他的額頭,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動作有什麼用,但是上次他這麼做的時候小雲渲露出了微笑,所以這次他也毫不遲疑地把小手貼上了蕭紫依的額頭。

  呃,好像還不夠大。蕭湛想了想,乾脆把另一隻手也貼了上去。

  蕭紫依正感動她地湛兒好可愛時,啪啪啪地好幾聲,另外兩雙小手也爭先恐後地拍在了她的臉上。

  蕭紫依哭笑不得地坐起身,看著三個小傢伙笑成一團。無奈地摸了摸他們的頭。輪到南宮簫的時候,蕭紫依忍不住問道:「南宮,你額頭痛不痛啊?」話說他腦門上的紅塊可真大。那兩個小傢伙下起手來可真不含糊。或者也可以說這小子地學習程度也太差了。

  南宮簫倔強地搖搖頭,眥著牙道:「不痛!我是讓著他們,看下次不把他們贏個落花流水!」

  蕭紫依這時才發現車已經停了下來,她拉開車簾一看,發現他們已經到了祭祀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先蠶壇上已經支立起了明黃色地幕帳,帳內供有先蠶神嫘祖的神位及牛、羊、豬、酒等各種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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