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嫁良緣之一代軍師 | 上頁 下頁 |
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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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淩鷹眸微斂,還想再進去,手中的赤血忽然橫在他身前,不讓他再往前多走一步,隔著碎裂的堅冰,冰煉似乎也不服氣,瘋狂釋放它的寒氣,碎冰居然又一點點地凝結起來,看來冰煉是不打算和他罷休了,夙淩思索了一會兒,不再往前走,轉身退出院外。 門才拉開,他立刻被一隻大手拽了出來。夙淩出來的時候,不僅渾身上下都是冰屑,就連頭髮和眉毛上都結了冰花,呼吸間,白白的霧氣升騰,可見在裡面也是凍得夠嗆!看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就知道,赤血也沒能幫上什麼忙!夙宴趕緊幫他把身上的冰拍下來,焦急地問道:「怎麼樣?」 夙淩黑著一張臉,回答道:「冰煉在暴怒,我也不能靠近它。」 夙淩莫名其妙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不見了,冰煉又莫名其妙地發瘋,夙淩被發現的狀況逼得心火直冒。 此時,夙全和夙任也來到了倚天苑前,看到眼前的景象,就連總是笑眯眯的夙全也是一臉嚴肅。「青末知道冰煉選妻的事情了。」就在夙淩一頭霧水心焦憂慮的時候,夙任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道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她知道了?「誰和她說的?」夙淩寒眸怒視著夙宴。夙宴趕緊後退一步,急道:「不是我!」 夙任低歎一聲,解釋道:「羽今晚喝醉了,正好青末遇上,他心裡難受就口不擇言地說了,誰知……」是他疏忽了,一個如此驕傲的女人,怎麼可能受得了自己不過是一把劍的附屬物。 夙淩心一沉,她走了?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測,守將急忙上前一步,說道:「回稟將軍,青姑娘在小半個時辰前,出府去了。」 「她去哪兒了?」 夙淩的怒吼嚇的守將臉上發白,哆哆嗦嗦地回道:「她她,她說隨便走走,我們沒敢問。」 「混賬!你們為什麼不問她去哪兒了?為什麼不跟著她!」 夙淩煩躁的怒吼聲,不僅真正地嚇傻了站在一旁的守將,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暴怒的樣子驚到了。 關心則亂,夙淩顯然已經亂了方寸,夙任趕緊給他分析道:「大哥,她有影衛保護,沒事的!等族長回來,把影衛召回來,就能知道她在哪裡了。」影衛只保護夙家人,也只接受族長的號令。夙任很淡定,夙淩卻沒有這麼好的修為,畢竟失蹤的是自己的女人。 「你在府裡等族長回來。有青末的消息立刻派人攔住她。無論如何,一定要給我找到她!」丟下一句話,夙淩也不管他們的反應,轉身就往府外疾奔而去,只留下一群被他怒火掃到的男人們心有餘悸地站在那裡。 盯著那道旋風一般而去的高大身影,韓束心下了然,將軍如此慌亂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青末在他心中的位置已不言而喻,於是轉頭看向同樣面色凝重的夙任,問道:「現在怎麼辦?」 「她沒有騎馬,走不遠,我在這裡等族長,你安排將士分成小隊,把京城翻一遍也要找到她!」找不到她,三弟就慘了,就算大哥肯放過他,他自己也能把自己逼死。 韓束點頭回道:「好,我這就去。」 「韓束。」夙任忽然又叫住了他,思索了一會兒,才交代道,「小心謹慎些,別落人話啊。」 韓束拍拍胸口,同道:「放心。」 韓束話音才落,一陣咯吱咯吱的脆響在夜晚徒然響起,眾人沿著聲響的方向看去,只見牆上的冰居然如蔓藤一般,開始緩緩地向地面延伸瑩亮透明的冰淩很美。但是這樣沿著地面一路吞噬而來的樣子,卻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眼看著寒冰就要攀上腳背。夙晏如夢初醒般地大吼道:「後退!」圍著倚天苑外的人趕緊退後,盯著地上還在逐漸延伸的冰屑。夙任的臉色也開始有些發白,對著韓束低叫道:「快去啊!」 「哦!」回過神來,韓束飛也似的往校場後的營地去。寒冰還在瘋狂地往四面八方延伸,夜巡將士們哥哥心驚不已,這青姑娘不回來,將軍府不會被冰凍起來吧? 將軍府內亂作一團,顧雲卻絲毫不知情。 顧雲沿著青石板小巷慢慢地走著,抬眼看去,頭頂上只有幾塊雲霧遮蓋下的的暗淡星辰,就連月光都不明朗,巷道的前方亦是一片漆黑,似乎看不見前路,她就這樣一步步地走著,心由一開始憤怒,到後來的失望,再到此刻的迷茫,或許在這樣寂靜的夜裡只有她的腳步聲和心跳聲清晰可見。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因為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第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 她十七歲入伍,十九歲入選武警特警不對,偵察、野戰、圍捕、解救人質、反劫機……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執行過多少次任務,直到二十四歲執行反恐任務時,右肺被SOAE口徑沙鷹槍擊中,半邊肺葉切除,她不得不退役。退役後中請調入市局刑偵大隊,如願進入警界,之後次次考核都全部優秀,破案率極高,各種任務完成得很出色。 然而,到了這樣男權至上的世界裡,她以為可以靠自己的實力獲得認可。結果才知道,原來一切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她其實就是一把劍的附屬品。在他們眼中,她是誰或許根本不重要。 她現在只想知道,那個時常對她吼卻總是會答應她的要求,急躁得沒有耐心卻會默默地陪伴她喝藥,總是黑著一張冷眼卻會彆扭地說出「我願意」的男人,是否看中的也不過是那把劍?他到底是喜歡她,還是習慣性地認可夙家神劍的眼光? 腳步變得由此而沉重,顧雲背靠著冰冷的石牆,緩緩地坐在路邊的牆角處,將自己隱藏到黑暗中,頭輕輕地搭在膝蓋上,緩緩地閉上眼睛。 她一直以為她不在乎,但現在她的心為什麼酸澀得難以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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