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三隻鴛鴦一對半 | 上頁 下頁 |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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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發燙,又羞又惱,但心裡實是佩服,他這一招,可比拿鞭子鞭策更奏效,我一定會很刻苦很用功的練功,不然…… 這船上的日子,因為有了壓力而變得格外充實,我每日都很忙碌,從沒有如此勤奮的練過武功。可是,就是這樣勤奮,也被他贏了三回了。不得不說,有的人天生就比別人聰明,有的人天生就要笨鳥先飛,而有的人,拼死拼活,也比不過人家彈指一瞬。 我向來對輸贏看的很開,可是這回卻對勝負十分計較。因為,我愁的不是輸給他,我愁的是,輸了之後,他到底會親哪裡?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恨不能吃個什麼靈丹妙藥瞬間將功力提高。 他與我約定每三日與我過招一回。第十二天的晚上,我不爭氣的又輸了。長劍脫手的那一刻,我打定了主意,他要是膽敢親脖子以下,我就和他,拼了。 江辰笑呵呵的將我的長劍挽在手裡,然後笑眯眯道:「娘子,你是想今日就還賬,還是想,先欠著,以後一併還?」 我長舒一口氣,低聲哼哼:「先欠著。」 他笑著點點我的鼻子:「好,先欠著,回頭,我一併取了,你可不許賴賬。」 我,我不賴才怪! 這餘下來的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已是六月初,船到了沙海鎮的碼頭,停靠下來。我和江辰棄船上岸,在沙海鎮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流金島距沙海鎮的海邊,有五裡之遙。 江辰找人打聽流金島,聽聞之人紛紛變了臉色。 「流金島啊,多少年都沒人敢去了。」 「被慕容島主占了之後,我們這些百姓避之不及,江湖上的人咱們這些沒武功的人可惹不起。」 「就是啊,沒事別去,有事也別去。」 江辰笑笑的看著我,我苦笑著回望他,外公,他果然是人見人怕,眾人眼裡如閻羅邪魔一般。 江辰在海邊漁村包了一條小船。船家一聽去流金島,死活不肯去,於是,只好我和江辰親自划船前往。 風平浪靜的海面,不時有海鳥斜掠飛過,時近中午,海面上粼粼閃閃的陽光映在眼中,心也仿佛隨著那些光點在不安的上下跳躍。 很快,小船到了島邊,鬱鬱蔥蔥的樹木掩映著,看不清島上的情形。江辰將脖子上的金鎖拿下,放在我的掌心裡,然後微微笑了笑:「沒事,我們長的這麼好看,一看就是善人,不是來滋事的。」 他一本正經的自誇,絲毫也不臉紅,儼然一副實事求是的模樣。我看著他,實在忍不住想笑,心裡的緊張稍稍放鬆了些。 江辰停船靠岸,牽著我的手登上了島。 我正在奇怪怎麼島上沒人,突然從樹上落下一張銀絲巨網! 15、來時易,去時難 江辰急忙運起輕功拉著我疾退數步,風如暗器,嗖然一聲掛過耳畔,抬眼間,銀絲大網險險落在我的腳背上,再慢一分,我必定會被罩在網中! 不及喘息和思索,緊接著身後有風聲和殺氣破空而來,江辰急忙抽出長劍,不及回頭,反手一擋,只聽「叮鐺」一聲,幾顆火星從劍身上迸出,七名黑衣男子以七星陣的陣勢圍攻上來,江辰將我擋在身後,長劍翻飛,快如光影的劍光中,我急道:「我有信物,想見慕容宮主。」 黑衣人的攻勢暫停,七柄長劍齊齊指著我和江辰,豔陽之下劍尖跳著冷森的光芒。一個黑衣人手指放在唇邊,吹了一聲口哨。 瞬即,三名女子提劍從右面的青石小路上走過來,為首的一位青衣女子三十許年紀,未及走到跟前,先喝問道:「什麼人闖島?」 「青夫人,她說帶有宮主的信物,要來見宮主。」 我將金鎖遞給那女子:「這是慕容宮主的信物,我是逍遙門的雲末,煩請通報一聲。」 青夫人接過金鎖看了看,又見我手無兵器,便點點頭:「等在這裡,不可妄動,不然觸動了機關,可別怪我金波宮沒有待客之道。」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青夫人又疾步前來,對我說道:「你隨我來。」 我和江辰對視一眼,江辰對我點點頭。我心裡驟然緊張起來,母親,她真的在島上麼?我原本並沒有報多大希望,此刻真的要見到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起來,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觸。 隨著青夫人,我和江辰沿著青石小路向島中走去。青石小路縱橫交錯,岔路不斷,我跟在青夫人的身後不敢錯了半分,聽聞這裡機關重重,我雖然不懂奇門遁甲之術,但看著腳下的石路,感覺佈局十分奇怪詭異。 穿過一片椰林,一座宮殿般的房子出現在眼前。朱紅色的琉璃瓦,玉石牆壁,六月的驕陽下,流光溢彩,富麗華美的像是海市蜃樓。 江辰微微眯眼,抬頭打量著這座宮殿,低歎道:「怪不得叫金波宮,真是煙波澹蕩搖空碧,樓殿參差倚夕陽。」 青夫人停住步子:「宮主在裡面,二位請。」 我緩緩抬步跨上臺階,心跳的極快。江辰緊緊握著我的手,似乎想傳給我一些力量。 大殿深闊,佈局裝飾只有黑、白、金三種顏色,富貴而不顯虛浮嬌奢,肅沉而不失明麗大氣。殿中有四根兩人合圍的大柱子立在殿中,盤龍飛旋而上,直至藻井。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逆光站在殿中,深紫的衣衫,白紗蒙面,站在盤龍柱的影子上,肅然淡漠,周身透著一股清冷疏遠。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走向一個夢境,一個從小就做過的夢,夢裡,母親來看我。 我慢慢走過去,迎著她的目光。從知道身世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在想像她的模樣,也想著見到她的情形,似乎,不應該是這樣。我知道,她見到我不會很激動,不會很動情,但,至少,不該蒙著面,眼神這樣冷淡。 她是我的母親,竟然也不願意讓我看到她的容顏麼?我心裡,湧上難言的一股失望。 「你就是雲末?」 她的聲音也和我想的不一樣,未有半分激動,冷冷冰冰,平平靜靜,似是在問一個陌生人,一個不速之客。 來時路上百感交集的激動和期盼被她一句淡漠的問候,擊潰的煙消雲散,只餘淡淡的苦澀和失落,她果然是不喜歡我的,不樂意見到我的。我是不是來錯了? 我澀澀答道:「是,我。」 她淡淡的「哦」了一聲,目光投向了江辰,似乎連打量我,都顯得心不在焉。 我心裡的失落無法言表,看來師父只是寬慰我,她並非如他所說的那樣,對我還有一份關愛之心。此刻的她,只站在離我三丈之外,卻似有萬里之遙。我再無法向她再多邁一步。 她從江辰身上收回目光,又看著我淡淡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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