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三隻鴛鴦一對半 | 上頁 下頁
二四


  我瞥了他一眼,「道理是一樣的,實質是相同的。反正你這樣的性子,將來必定是事兒多,我不喜歡。」

  他一本正經的問:「什麼事兒?」

  我恨恨道:「風流韻事。」裝什麼糊塗,這人。

  他笑出聲來,半晌才停住,道:「小末,你這是吃醋麼?」

  我憂鬱地歎道:「吃什麼醋啊?不過是未雨綢繆,你懂麼?」

  他更貼近了些,附在我耳邊柔聲道:「小末你放心,我只對你風流。」

  我臉上一熱,「呸」了一聲,趕緊站起身,離他遠些。

  他跟上來站在我身邊,我趕緊往邊上讓了讓,他又上前兩步,我再讓,結果後腰抵住了桌子,讓不開了。

  他眯著眼笑著,竟然握住了我的手。我驚慌地甩手,他卻鐵鉗子般地不放開,用的還是本門小擒拿手的第三式——飛鷹撲兔。

  我沉著臉厲聲道:「快放手。」其實,我這會兒已是嚴重的色厲內荏,典型的紙老虎,連聲音有點顫,心跳得快要蹦出來,我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給拿住了手,這只手立刻就不像是自己的了,火辣辣地燙。

  他仿佛沒聽見,自顧自笑嘻嘻地道:「小末,大家都說,咱們是郎才郎貌。」

  「嗯?」我擰著眉頭,這不沒我什麼事了麼?誰說的這是!

  他嘿嘿笑道:「其實,他們根本不瞭解你,你雖然沒情趣,卻好玩得很,可愛得讓人心尖癢癢。」

  好玩,這是誇獎人麼?我是物件、玩具?既然是你才你貌,那你就自個兒跟自個兒過吧。我燙著臉繼續抽手。

  他手裡換了一招,飛鷹撲兔變成惡虎撲食,連我的手腕也一併捏住,我越發地掙脫不開了。此外我還擔心,再一掙,他會不會順竿爬,將我胳膊也摟住啊?

  「小末,你跟我回家見母親吧。」

  「你有母親?」

  「廢話,我自然有的。」

  「怎麼沒聽你提過?」

  他嘿嘿笑道:「我這人謙虛,從不炫耀家世。」

  我怯怯地問道:「你家的,家世是?」我一提「家世」二字,自己先氣短。恨不能自己也找個孤兒或棄兒,大家誰也別嫌棄誰。

  他柔聲道:「我家住在歸雲山莊。」

  歸雲山莊在江湖上如雷貫耳,門下有無數的產業,水陸皆有,富甲天下。我繼續怯怯地問:「嗯,你娘是管家?」

  「江湖人稱她為戚夫人。」

  「什麼?!」

  戚夫人,除了流金宮的宮主慕容俏,江湖上的女人就數她的名頭最響亮了。歸雲山莊的女主人,正是威名赫赫的戚將軍的妹妹。

  我怔怔地看著謙虛的江辰,發現自己已經再次淪落為牛糞。不過,他這樣的身世,他娘能答應我們麼?我突然心裡松松地動了一個小口子,漸漸越來越大,一個念頭呼之欲出。要是他娘不答應,多好。

  我試探著問道:「你娘,必定不會同意我的。」

  「你不用擔心,我娘把我送到逍遙門的時候,就和師父說了,我的事師父只管做主。她對師父很是尊敬,你不用發愁。」

  我有點失望,我巴不得她不答應才好。

  江辰又道:「再說,以前我也寫信提過你,說你很好。」

  我略一思忖道:「這個,我覺得她還是親眼見見我比較好,傳說一般都不靠譜。」

  我覺得她只要見到我和江辰站在一起,親眼看著她那風流倜儻的兒子尋了個木訥呆板的媳婦,她必定會反悔,雖說她和我師父交情好,但也不能好到拿兒子的終身幸福做代價啊。

  江辰笑著猛點頭,「我也覺得是,咱們即日就回家一趟讓母親見見你。」

  我怎麼覺得他笑得很像狐狸?

  他眯著眼笑嘻嘻地道:「小末,我發現,我和你真有緣分。」

  我繼續抽手,「你別和我提緣分。」現在,我覺得傳說中的緣分也有點不靠譜了,以前我一直覺得我和雲洲有緣分,結果我卻成了江辰的未婚妻了。

  江辰笑嘻嘻道:「你看,你原本叫莫末,結果自己非要改名叫雲末;我住歸雲山莊,歸雲歸雲,看來你天生就是我家的媳婦。此乃天意,你說呢?」

  我什麼也不說,後悔。我為什麼要叫雲末?說起來,這還不是他逼的嘛!

  我賭氣道:「我以後不叫雲末了。」

  他呵呵笑道:「不如,叫雲色吧?」

  「雲色?」

  「是啊,你看晚霞的顏色,最是嬌豔好看。」他終於放開了我的手,抬手指著窗外的天空,如山如畫的雲霞,潑墨一般地染在天際,好看得緊。

  我不置可否,雲色這名字,倒也不錯。

  突然,肩上又放上一隻手,我心裡猛地一跳,連忙掙肩,他的手落了下去,還沒等我舒口氣,那手卻又半途扶在了我的腰上,我只覺得腰板一僵,似是一個熨斗放在了上面,然後是無數個小針刺在上面,麻酥酥的甚是不適,然後那小針就四處遊走……

  他在我耳邊輕笑,「色色,以後我們兩口子就是江天一色了。」

  色色?你才色呢!我啪的一聲將他的手打掉,憤然道:「哼,想得倒美。」

  第八章 相思劍,斷腸人

  回到逍遙門,眾人都改了口,不是叫我嫂子,就是叫我弟妹,我的面皮由滾燙,漸變為火熱,後變為微熱,再後來,波瀾不驚,無奈默認。我體會到了雲洲當日被我硬追著叫「哥」哥的心情。

  雲洲從泰安回來後更為沉寂,似乎跟隱形了一般。我每次想到他,嗓間就像卡了魚刺,總是說不出的難受。

  而江辰卻變了個人似的,膏藥一般地貼著我,練劍也要和我一起,還要和我過招,我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次次落敗,毫無懸念。眼看他勝得英武不凡,瀟灑好看,我越發覺得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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