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一身驕傲之一城風絮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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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嫵眼底精閃一閃,道:「娘娘,皇上已好久沒去淑妃、德妃那了,想必二位娘娘的怨言應該很多吧。」 「什麼意思?」 「您若能聯合淑德二位娘娘去對付容嬪,奴婢想,太后若知道了也無可奈何。」 賢妃目光一亮,點點頭,是啊,她怎麼沒想到? 此時,一宮女膽戰地走了進來,稟道:「稟娘娘,張總管已拿了盤子過來,不知娘娘今晚要撂上哪幾位嬪妃娘娘的牌子?」 「娘娘,現在您要忍。」小嫵在賢妃耳旁道。 第十二章 奈何 賢妃點點頭,對著宮女道:「你讓張總管進來。」 「是。」 不一會,張能走進,望著滿地的殘片,眼底閃過困惑,「奴才見過娘娘。」 「起來吧,張總管,今夜在盤上你只放上榮嬪一個即可。」賢妃臉上陰沉不定。 「是。」張能心底奇怪,但見賢妃臉上神情如外頭的天氣般陰雲密布,自不會去問,以免自討沒趣,再者,他可不覺得這賢妃有這等肚量把皇上往外推,定是太后施壓吧,畢竟這榮嬪在太后面前可是熱乎的人。果然,聽得賢妃道:「不過,你不用派人去通知榮嬪了。」 「是。」這賢妃現在可是正受皇上的寵,他哪敢得罪,張能也只有點頭的份。 「張公公,」此時,一旁的小嫵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一隻通碧的手鐲來放進張能的手裡,道,「娘娘平常待你可不薄啊,你若發現皇上對那榮嬪有什麼,還望多多來景妍宮。」 「那是那是,娘娘對奴才的好奴才定是記在心裡,娘娘放心,皇上那邊有奴才照應著。」張能將手鐲放進了懷裡,笑眯一線。 直到張能離去,賢妃笑臉驟收,而小嫵則是靜靜陪在身旁,腦海裡閃過的卻是榮嬪在儀嬪娘娘去時來陪伴的情景。 整個下午,天際都被濃密的烏雲包裹,直到深夜,暴雨才來臨,哐啷幾聲,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電,大雨傾盆而至,一瞬間,悶熱的天氣不在,絲絲清涼鑽入。 離根只著一件單薄的襯衣,任過腰的髮絲披散著出了內寢,習慣性地坐于宮廊的橫攔上,蜷著身子,雙手抱著膝蓋望著天空,豆大的雨珠落地有聲,烏雲內驚閃的雷電像是要將天際劈成兩半,自然之力不禁令人心生懼怕,但離根對這一切未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與那名女子很像嗎?怎麼個像法?若真像,皇上是否也應該對她注意?狂風使得雨點絲絲的掠過她的臉面,身子是越發清涼,離根眯起,腦海裡一閃而過什麼。 或許想得太過於專注,離根並未見著明黃身影的進入,直到溫和的聲音傳來:「你在想什麼?」 離根不自覺地回答:「我在想,該怎麼樣才能引起皇上的注意。」聲音一落,離根猛然轉身,此時,一個驚雷閃過,映出了皇帝孤漠的面容。 「妾身見過皇上。」離根慌忙下跪,心底暗自忐忑不安。 「起來吧,怎麼穿是如此單薄?著涼了可不好。」望著榮嬪身上的單衣,皇帝淡淡道,雖是關懷之語,全身卻是散發著與人疏離的氣息。 「是,妾身這就去加件衣裳。」離根慌忙進屋,暗自揣測:皇上怎麼突然來了?內務府並未派人來告訴過她啊?忙至鏡前裝扮自己,又思忖著方才自己下意識所回答的話,皇上的神情使她無法知道他是否動怒,離根只得往好的方面想,雷電交加,皇上可能沒聽到吧。 此時,皇帝緩步走了進來,燭光清晰地照出了他俊秀的面容,幾許波動從他的幽深的目光裡滑過。 「皇上?」離根忙轉身,靜侍在一旁不敢妄動,儘管她已是皇上的人,然而他們之間依舊形同陌路。 空氣中一時有些沉寂,只有雷聲喝喝。 「想好了嗎?」 「啊?」 「想好以什麼樣的方式引起朕的注意了嗎?」皇帝的嘴角浮起線笑弧。 離根全身微僵,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很顯然,皇上是清楚地聽到了她的話,她不瞭解皇上,自是不敢不經大腦說什麼。 「還沒有。」離根嚅嚅地道。 「為什麼想引起朕的注意?」皇帝挑眉,榮嬪是個聰明的人,若不然,怎麼從奴洗宮的宮女變為母后的貼身侍女,又怎可能讓母后親自點明封嬪呢?而且,他還知道,她已成功讓母后叫賢妃在這一個月內的綠牌都只上她一人的名字,陡然,皇帝眯起了眼,望著榮嬪眸內的閃爍游離,這樣的神情他極為熟悉,每當要撒謊時,記憶中的那個女人便會露出這樣的目光,「朕要聽實話。」 「皇上這話不覺幼稚嗎?」知道平常她是連見皇帝一次面的機會也沒有,她必須要抓住今晚的機會,離根一咬牙,或許說實話不失為讓皇上印象深刻的辦法。 幼稚?皇帝一怔,目光變得深幽,在很久以前,那女人也說過這句話,「怎麼幼稚了?」 「皇宮裡,就只有皇上一個男人,奴婢不努力引起皇上的注意,難道要孤獨老死在這裡嗎?」離根不敢迎向皇帝的目光,只是望著窗前的百牧蘭,道:「只有獲得皇上的寵愛,奴婢才能爬到一個明亮的位置,就算皇上對奴婢聖寵不再,至少奴婢也不會被欺負,生病時還有御醫能喚。」 不知是雨勢變大了,還是因為內寢太過安靜,雨點落地的聲音在夜裡猶如鑿石般響亮。 「孤獨,是你爬上這個位置時該付出的代價。」 「皇上,您錯了,這個位置不是奴婢要的。」 「既不是你要,又為何要讓太后讓朕封你為嬪呢?」皇帝臉上有絲陰沉,後宮的女人可以使用心計,可以努力往上爬,可以完全將她們的一切私欲展現在他的面前,但他卻不允許她們對他撒謊。 離根抬眸,迎上了皇帝深邃的目光,有些不平,不甘,還有一些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的東西,緩緩地道:「太后說,奴婢跟一個宮女很像,在奴婢的身上,幾乎能看到那個宮女的影子,所以才讓皇上封奴婢為榮嬪,也希望奴婢能一輩子陪在皇上的身邊。太后還說,奴婢連一個替代也不是,在皇上的心裡,從沒想有人去替代那人,那是一個死角,沒有人能走得進,同樣,也走不出來,太后說,能陪伴皇上一生的人可能是皇后,是淑妃,賢妃,德妃三位娘娘,是這後宮裡的任何一個人,把奴婢封為嬪妃,只不是想給皇上多一個選擇的人而已。」 望著皇帝逐漸蒼白的面容,離根的心下沉,全身更是緊繃不已,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賭對了,但她確定,在所有的後妃中,絕沒有人在皇上面前提起這件事,所以,她已成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只不過,她的命怕也危險了。 「看來,你很不平。」 出乎離根的意料,在一番沉寂之後,皇帝只是平靜地道。 「皇上,奴婢不知道別人是否願意做一個連替代品都不如的人,但奴婢心底確是不平。」理智告訴她,在這個時候,她應該求皇上貶她為庶民,讓她回家與家人團圓,然而她卻沒有這麼做,也不想,一深究原因,離根只有苦笑。 「朕從來沒有跟一個後妃說上這麼多的話。」 「啊?」離根抬眸,微怔。 「這是什麼?」皇帝指著桌上的幾個巴掌大小的餅道。 「這是奴婢的母親托人捎來的草餅。」 「味道如何?」 離根想了想,道:「太后很是喜歡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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