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嫁良緣之洗冤錄 | 上頁 下頁 |
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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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晴也不再寒暄,對著青楓擺了擺手,就跟著茯苓一路小跑,從院子旁邊的側門疾行離去。 「皇上駕到!」 太監高亢的聲音在院門響起,青楓不但沒有迎上去接駕,反而立刻退回屋內,掩上房門。 燕弘添如果是沖著姐姐而來,讓他以為姐姐還在清風殿,就能為她多爭取一點出宮的時間。 不一會,大門被燕弘添蠻橫的推開,青楓這時才從床上緩緩起身,撥開帷帳走了出來,微微躬身行禮,不急不慢的說道:「臣妾剛才忽然覺得不太舒服,小歇了一會,不知皇上駕到,未能接駕,還請皇上責罰!」 燕弘添鷹眸掃過不大的內室,除了一臉平靜的青楓,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影。 ……夜萬簌俱寂,月光投射下斑駁的荷影隨風搖曳著,透過微黃的窗紙看去,屋內幾簇昏黃的燭光並不明亮,看不清裡邊到底有什麼人,只能隱約看見幾個黑影,屋內還不是傳來窸窸窣窣,若有似無的私語聲……相府書房「亂賊拿出了七封信函,其中五封有老爺的印鑒,兩封有主子的印鑒。 內容大多都是指使亂賊招兵買馬以便謀反之用。」 正午的陽光雖然炙熱,書房裡的氣氛卻顯得很是陰冷,主位上女子滿目森冷,墨白每多說一句話,女子的臉色便更冷上幾分。 「除了印鑒,筆記是否查驗?」 墨白沉聲回道:「已經查驗過了,並不是老爺和主子的字跡,但是以吏部尚書李紅民,御史大夫楊澤熙為首的禮官,堅稱謀反乃危害社稷、禍害朝綱之罪,不能有一絲縱容馬虎,就是他們主張將主子即刻下獄的。」 卓晴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清茶,輕抿一口,掩下胸中的氣惱,卓晴看向景颯,繼續問道:「刑部有何消息?」 「單大人已經加緊審問犯人,但是兩人一口咬定,主使者就是主子。」 「哐當!」茶杯被重重的摔在了矮幾之上,卓晴握著茶杯的手還因為氣惱而微顫抖著,所以事情似乎在與她作對,卓晴心煩的擺擺手,說道:「你們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墨白與景颯沉默的退了出去。 安靜的書房內,茶汁沿著矮幾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卓晴輕揉太陽穴,疲憊的臉上盡是憔悴。 白逸走過書房門前,卻是久久沒有進去,他還在考量,這個時刻是不是她最無助和脆弱的時候,卓晴疲憊的聲音卻從書房內低低的響起:「白逸,陪我坐一會兒吧。」 白逸「哦」了一聲走進書房,在卓晴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卻不急著說話。 一會之後,始終沉默的卓晴微閉著眼晴,仿佛自言自語,有仿佛別有深意般說道:「人性中的貪婪與無恥我見識過無數次,也自詡清高正義,但是在這一刻,我有些迷惘,是原則重要,還是心中所系比較重要?如果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法的行事,我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明她動搖了嗎?!白逸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遲疑了一會,才順著她的話,說道:「靈兒姐姐,朝廷本來就是一個險惡之地,有時候,你不想害別人,卻不等於別人不想害你。更多的時候,為了各自的利益,沒人會在意別人的死活,這就是朝廷,樓相生活的地方。」同時也是他生活的地方,只是最後這一句,他是不可能和她說的。 卓晴忽然睜開眼,盯著白逸,冷聲問道:「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面對著這樣一雙剔透得仿佛可以透視人心的眼,白逸的心竟是怦怦的跳了起來,暗暗收斂心神,白逸才如常回道:「嗯,你若真心想要救他,總是要做些犧牲的吧。」 靜靜的看著他,久久,卓晴的收回視線,幾不可聞的歎息道:「或許,你是對的!」 直到她別開視線,白逸才暗暗松了一口氣,他這是這麼回事,不過是一個女人的視線,剛才那一刻,他竟然心慌……「我今天去看夕顏了,牢房裡塵埃飛揚,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已經因此舊疾復發,他們還讓他睡在稻草之上!我不能讓夕顏在那樣的地方繼續待下去!」卓晴輕撫額間,疲憊而又迷茫的歎道:「目前刑部查案停滯不前,朝廷中的不少官員不依不饒,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 要的就是你不知所措、心急如焚!卓晴如預料般的反應,讓白逸剛才還有些恍惚的精神瞬間一振,心下暗喜,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甚至欲擒故縱的安慰道:「我聽說,穹岳的單禦嵐是破案的高手,這件案子,花些時日,終是可以水落石出的。」 停頓了一會,白逸故意看了卓晴一眼,擔憂的歎道:「但是……現在樓相身體不適,只怕,等不了那麼久。」 果然,他話音才落,卓晴本來就已經焦慮不已的心更是一緊,急道:「這正是我心焦的原因!白逸,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魚兒上鉤了!白逸故作思考了一會,才回道:「你想以最快的方式救出樓相,就必須轉移那些大臣的注意力。把火引到夙淩身上,樓相就成了受害者,應該能儘快出來。」 卓晴顯然不太認同:「夙淩與夕顏分管文武官員,平日裡往來雖然不多,但是同朝為官,各謀其政,他也不至於陷害夕顏,這理由有些牽強,也不足以轉移大臣們的注意力。」 白逸暗暗挑眉,這個女人果然有些腦子,不然他也不屑和她玩下去了! 臉上揚起一抹單純的笑容,白逸笑道:「靈兒姐姐,你知道身為將軍,最容易讓他百口莫辯的罪名,是什麼嗎?」 「什麼?」卓晴問道。 「私通敵國。有了這個罪名,他就有可能陷害樓相!」白逸儘量以輕聲自然的口吻說話,這是他讓卓晴放鬆警惕的最有利武器。 「這……不行。」卓晴卻是果斷的搖頭:「私通敵國的罪名,那是會害死夙淩的,而且,我也不可能偽造得出他私通敵國的證據!」 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說,白逸解釋道:「靈兒姐姐放心,我們並不是要把夙將軍陷於死地,一切都是權宜之計,所謂私通敵國,只需偽造幾份夙淩與別國交往慎密的書函就可以了。至於證據,我有辦法!」 卓晴追問道:「你想怎麼做?」 「我可以讓人偽造幾份往來的書信,你想辦法把其中的一部分蓋上夙將軍的印鑒,我在另一部分上印上我的印鑒,雖然不如父王的印鑒有說服力,但是我們本來就不是要置夙將軍與死地,我的印鑒應該已經夠了。」 重要的是如何拿到夙淩的印鑒,他花這麼多心思來引誘青靈做這件事情,也就是因為她有可能通過她的妹妹,拿到印鑒而已! 卓晴低眉思索著,最後還是搖頭:「我覺得這樣做不妥,一來,你人還在穹嶽,一但我將那些所謂證據交上去,你就危險了。你一心幫我,我不能害你!二來,將軍府印這麼重要的東西,想要拿到,根本不可能!」 「私通信函不需要將軍印,只要夙淩平時用的私人印鑒就可以了。」白逸聳聳肩,仍是一副沒心沒肺般的樣子輕鬆笑道:「我在穹岳的這段日子,多虧了你和樓相照顧我,能幫你們,我也很開心。至於我你就不用擔心了,一切準備好了之後,我就回燎越了,他們拿我沒有辦法。再則,正是因為我住在相府,你才更好解釋,從我的行囊中發現了這些信件,反正倒時我已經離開了,死無對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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