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嫁良緣之洗冤錄 | 上頁 下頁
六二


  她們已經幫乾荊洗脫罪名了?還不錯,與她們合作查案,也不算是個錯誤的決定。

  夜魅還是不發一言地站在一旁,敖天面無表情地講解著他們三天的成果,「當年的黃金案,由刑部、吏部、兵部三部一同追緝。其中有機會又能操控得了這起案件的,有五個人,分別是當年的刑部尚書方佑安、刑部侍郎平然、吏部侍郎秦新、吏部中郎黃中屈、兵部侍郎吳國成,而與楊碌有過接觸的有三人,方佑安、平然、吳國成。曲澤和楊碌、李志都是兵部侍郎吳國成的手下,當時楊碌回來稟報的時候,吳國成不在,是平然部署了兵力前去支援。結果去到岩洞的時候,只看見地上留有很多車轍的痕跡,黃金已經不見了。」

  顧雲問道:「這三個人現在都在哪?」不會也死了吧?這段日子以來,她老是有一種感覺,就像是背後有一雙陰冷的眼睛,正在冷冷地盯著他們,只要他們有一點進展,他就會出手。這種感覺很糟糕!

  「方佑安因為查案不力,被調至通州任太守,第二年他就以年老體邁為由,請辭告老還鄉了,今年初病逝。平然也被降職,調到兵部任中郎,因為三年來表現不俗,今年升為兵部侍郎。吳國成監管手下不力,降為中郎,一直以來一蹶不振。」

  聽起來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顧雲繼續問道:「他們的財務狀況如何?」

  財務狀況?除了卓晴,其他人都是一愣,卓晴低笑,「她的意思是說他們的吃穿用度、房產存款是否超出俸祿應有的範圍。」

  回過神來,敖天繼續回道:「方佑安死後,方家就家道中落,目前的生活比平民好一些。至於平然,一直都是清廉守節,家裡的條件還不如普通的官員。吳國成終日酗酒,欠了一大筆酒錢。」

  乾荊吹了一記響哨,笑道:「意思是說一個比一個還要窮嘍。」

  顧雲輕歎道:「一百萬兩黃金,分裝入馬車,最少需要七八輛。事情發生的時候,已經派人立刻追緝,居然沒有發現,這也太奇怪了!」事情才過去三年,能主使這件案子的人必定不笨,刻意隱藏自己的錢財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這麼一大筆黃金,總要有個流向吧,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失蹤了!

  單禦嵐始終沉默,聽著他們的講解分析。當年的黃金案鬧得很大,他一直在各地監察冤案,對這件事並不太知情,但是三年前的案子,敖天並不是官府中人,居然只用了三天就已經查實得如此詳盡。

  顧雲忽然問道:「那個岩洞的具體位置查到了嗎?」

  敖天冷硬地點點頭。

  「明天我們有必要去岩洞現場勘察一下,或許能有新的發現。」第三次看向窗外的天色,顧雲狡黠地一笑,「現在先去看看魚上鉤了沒有!」

  什麼意思?這次輪到敖天他們茫然了,乾荊隱隱覺得今晚一定有好戲看,叫道:「我也去!」

  卓晴斜睨著他,一本正經地回道:「請不要忘了,你現在是犯人!」

  吃飽了想看戲?沒門!

  顧雲失笑,乾荊真是撞在鐵板上了,他不知道,卓晴是最記仇的。

  夜,萬籟俱寂,簡陋的瓦房前,兩個衙役守在門外。一間破瓦房,剛才大人才派人搜過一遍,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想不通為什麼還要他們在這兒守!守夜是最無聊的事情,兩人懶懶地靠著門板,一人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一人閉目養神。

  一抹黑影一閃而過,迅速隱沒在月光投射下的斑駁樹影之中,身形快得讓人以為那抹黑影只是自己眼花。

  銀光劃過夜空,只聽見一聲悶哼,守衛的衙役應聲倒下。閉目養神的衙役聽見異響,才剛睜眼,還未看清眼前的黑影,就感到頸部劇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黑衣人利落地將昏死過去的兩人拖入院內,輕輕合上房門,快速躍入屋內,開始翻找起來。每一處角落都沒有放過,室內翻得一片狼藉,黑衣人似乎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眼神一冷,竟然拿起牆角的鐵鋤,開始挖灶台、牆角等地方。

  不一會,滿屋塵土飛揚。

  「他不是想要拆牆吧?」一道似疑惑似調侃的女聲幽幽地響起。

  另一道清亮的女聲低笑道:「很有可能。」

  暗夜無人的屋內忽然響起悠閒的調笑聲,怎麼聽都有些詭異。黑影人大驚,猛然回身,寒眸微眯注視著聲音傳出的位置,手中的鐵鋤被丟在一旁,腰間的長劍已然出鞘,銀白的寒光格外刺眼。

  本來還漆黑一片的小屋被四面八方燃起的火把照亮,屋內的一切都無所遁形。小小的瓦房四周,伏擊著數十名衙役,院落正中站著一群人,正是單禦嵐和顧雲他們。

  黑衣人一開始驚慌過後,看清自己被團團圍住的險境,反而鎮定了下來,一雙冷眸戒備地盯著門外的一行人,長劍緊握在手中。

  「楊夫人,束手就擒吧,你已經無路可逃了。」顧雲緩步走上前,被單禦嵐攔了下來,顧雲揮揮手,一臉無所謂地走進屋內。

  單禦嵐臉色一沉,他知道她審案很厲害,但是如果她被犯人抓住用以威脅,那就糟了。

  還要上前阻止,袖子忽然被拉住,單禦嵐回過頭,就看見卓晴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少安毋躁。既然連她都讓他不要急,或許青末自有打算吧,朝伏擊在四周的弓箭手使了一個眼色,長箭立刻對準屋內的黑衣人,只要她稍有異動,立刻將她射成刺蝟。

  顧雲就這樣手無寸鐵地進入屋內,好整以暇地看著屋裡的人。黑衣人先是一怔,一會兒之後幹脆利落地扯下臉上的面巾,一張芙蓉臉在火光映照下,竟還有些蒼白。這張臉的主人正是那個自稱體弱多病的楊夫人!

  冷眸瞪視著顧雲,楊氏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不得不說,楊氏的演技已經算高超的了,平日裡的她溫溫軟軟的,誰曾想,卸去紅裝,竟也如此的殺氣逼人。相較於她的急躁,顧雲顯得異常輕鬆,笑道:「第二次去楊家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在說謊了。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對楊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錢財很清楚,而且還表現出了極度痛恨。我原來以為你和李志之間有姦情,合謀殺死了楊碌嫁禍給乾荊,但是在我見過李志之後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外面的弓箭手少說也有十幾個人,不是每個人都百步穿楊吧,如果一兩個射偏,她就成箭豬了。心裡腹誹著,顧雲將身子朝旁邊移了移,靠在門旁的窄牆上,才繼續說道:「那日在場的人中,如果排除了李志和乾荊,最有可能作案的就是你。但是你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殺人呢?所以我又懷疑你有幫兇,這個幫兇殺死了楊碌,你幫他收走了飛刀,然後藏在李志家裡。在他被抓之後,你們擔心他有所謂的證據能證明自己沒有殺人,所以乾脆將他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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