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嫁良緣之洗冤錄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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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打我!」只聽見一聲低吼,樓夕舞已經撲了上去,抓著薛嫻心的頭髮就是一陣亂扯,順著力道,樓夕舞趴坐在薛嫻心身上,幾乎是拳打腳踢。 「啊——」尖銳的叫聲和著驚呼叫道,「來人,來人啊!快抓住這個瘋丫頭,你們也反了嗎?」 不知是薛嫻心平時做人太差勁,還是下人們真的被嚇傻了,過了好大一會兒,他們才「驚醒」,上前扶起樓夕舞,勸道:「小姐息怒!」 被眾人拖起來的樓夕舞還不甘心,又踹了幾腳,才掙開身邊的人,叉著腰罵道:「放手!薛嫻心,你敢打我,我撕了你!」 太有型了,卓晴差點就要鼓掌了,這丫頭有性格,她喜歡。不過樓夕顏也太能忍了吧,外面都快出人命了,如果他是裝病,好歹也吱一聲吧,還是……他真的病得很重?暗自思量了一番,卓晴決定要進去看看樓夕顏到底在搞什麼。 薛嫻心好不容易站起身,髮絲也亂了,衣服也斜了,脖子上幾條鮮紅的爪印也顯示著剛才戰況的激烈。好你個樓夕舞,你真當老娘怕你不成,今天不教訓你,老娘就不姓薛! 深吸了一口氣,薛嫻心回過身,不再看向樓夕舞,朗聲叫道:「景颯。」 景颯掩下眸中的寒光,上前一步,冷聲回道:「二夫人。」 看著景颯,薛嫻心威儀地朗聲說道:「樓家已經沒有規矩可言了,女兒可以動手打母親了。老爺常年在外,夕顏也重病在身,景總管,我現在問你,按照樓家的祖訓,這樣以下犯上、目無禮法的子女,應該如何?」 景颯臉色不變,心卻是一沉,薛嫻心再怎麼可惡,她仍是老爺的妻室,小姐今天這麼做,真要按禮法來算,是要杖責五十、面壁十日的。 景颯默不作聲,薛嫻心也不急,她要看看他能沉默多久。 一人做事一人當,她就是打她了,怎麼樣?不就是受罰嘛!不忍心看景颯左右為難,樓夕舞一咬牙,正要開口,一道悠閒愉悅的女聲幽幽響起,「樓夕顏現在還沒死吧,不過估計也快被氣死了。大家這麼好興致地討論家規,不如進去吵好了,好歹比較熱鬧。」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在樓府詛咒丞相死,她也算第一人。 「你是誰?從哪裡冒出來?」眼前忽然出現的女子,一身素白中衣,發也不束,不修邊幅的樣子與周圍格格不入,尤其是那張猙獰的臉,半夜三更的看著怪嚇人的。 卓晴雙手環在胸前,故作思考了一會兒,才悠閒地笑道:「按照你剛才的邏輯,我應該是這個家的新女主人。」 第七章 身染怪病 「什麼?」薛嫻心一愣,斜睨了卓晴一眼,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不耐煩地叫道,「哪裡來的瘋女人竟敢在相府撒野,把她給我趕出去。」 「住手。」樓夕舞指著卓晴,叫囂道,「她是哥哥的女人,誰敢把她趕出去!」雖然她也討厭這個醜女人,但是相較之下,薛嫻心更加可惡,她今天就是和她杠上了! 下人們面面相覷,卓晴則是滿頭黑線,她第一次被冠名為某某人的女人,這個稱呼真是……為了挫挫這位夫人的銳氣,也順便讓她如願地進去小樓,她輕咳一聲,笑道:「我叫……青楓,傳說是你們的皇上御賜給樓夕顏的女人。如果說沒有正室,小妾就是女主人的話,那麼這位夫人,現在相府的女主人已經易主了。」 她是御賜的美人?薛嫻心嗤之以鼻,冷笑道:「一派胡言!你這個醜女人絕不可能是皇上御賜給夕顏的美人。」 卓晴皺起眉頭,故作驚恐地叫道:「你是在懷疑穹岳皇帝的眼光?」 「我我……我是懷疑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卓晴了然地點點頭,一臉無辜地將問題扔給了景颯,「景颯,這個問題你來回答比較好。」 這次景颯倒是相當配合,冷聲回道:「二夫人,她確實是皇上御賜給主子的青楓姑娘。」 薛嫻心有些慌了神,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真的是御賜給夕顏的皓月美女,先不論她的樣貌,光看這性子就不是溫順好欺的主,她可不能讓她坐大。薛嫻心擺擺手,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說道:「好吧,既然你是御賜的女人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不過我是夕顏的娘親,是鎮西將軍夫人,有我在,女主人的位置還輪不到你。行了行了,回你的院落待著去吧。」 這位二奶是在給她臺階下嗎?卓晴好笑,如果不是為了要進去看看樓夕顏在搞什麼鬼,她會跳出來和她頂撞?她真的很餓了,不想浪費時間和她廢話,於是不留情地回道:「二夫人是吧?我沒記錯的話,這裡的相府,不是將軍府。既然是丞相的府邸,當然是丞相的女人是女主人了,你這個做娘的,還是好好安享晚年吧。」 「你你你……」她居然咒她早死! 薛嫻心氣得臉色潮紅,話都說不清楚。卓晴悠悠一笑,嘖嘖笑道:「您老一定要小心身體啊!我進去看看夕顏,您還是回去歇著吧。」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薛嫻心一副氣得快暈倒的樣子,樓夕舞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起來,追著卓晴向小樓跑去。 瞪視著那道悠閒的白影,薛嫻心眼中滿含怨毒,手緊握成拳,尖細的指甲深深地戳進肉裡。好你個青楓,到底誰先死,我們走著瞧! 卓晴毫不在意背後怨毒的眼神,走到門邊,對著看了一出鬧劇僵在一旁的老御醫輕聲說道:「御醫,我只在外廳看看他就好,不會打擾你醫治的。」 楊暮終於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回道:「好好。」此女容顏雖毀,依舊氣韻天成,剛才言辭犀利能言善辯,現在又善解人意,通情達理,可見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楊暮在宮中見多了女人的明爭暗鬥,他早就看透了,做人做事留三分,才是活命之道。 門緩緩打開,卓晴率先走了進去,正對著門的,是一套會客的座椅,牆上掛著幾幅字畫,很簡單。隔著一面大大的屏風,朦朧中可見里間比外面更加寬敞,具體的擺設看不仔細。 御醫和藥童走了進去,卓晴和樓夕舞只能在外面等著。其實站在屏風外,基本看不太清楚屋內的情況,燭光映照下,只看見墨白高大的身邊守在床前,老御醫坐在床前把脈。細細聽來,過於粗重的喘息聲像是哮喘病發作,但是看不見病人,卓晴也不能下結論。 傻傻地站在屏風外很是無聊,卓晴看向身邊盯著里間、眼睛一眨不眨的樓夕舞,問道:「他經常犯病?」 可能是剛才卓晴幫她出了一口惡氣,樓夕舞對她的印象好了一些,眼睛仍不轉,只是低聲回道:「一般都是在春天發作,平時都好好的,一犯病就像這樣喘不過氣來。」 「多久了?」 說起這個,樓夕舞顯得有些煩躁,「從小就有的毛病,治了這麼多年,也不見好。」 從小就有?那不太可能是裝的,但是先天性的哮喘不應該是季節性發作啊?暗自思量著,兩人都聽見里間忽然傳來幾聲急促的喘息聲,接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忙亂。 「主子!」隨著墨白擔憂地低呼,心急的樓夕舞顧不得那麼多,直沖進里間。卓晴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跟了進去。 里間被燭火映照得十分明亮,一張大得不可思議的床上,鋪著厚厚的長毛絲被,雪白的絲被,襯得樓夕顏本就白皙的臉更加蒼白。他平躺在床上,呼吸異常急促,氣粗息短,一隻手緊拽著胸前的衣襟,額頭、臉頰上全是汗,黑髮半束著,早就被汗水打濕,每呼吸一下,他的身體都不受控制地劇烈起伏著。 「哥……」樓夕舞泣不成聲。看著這樣的樓夕顏,想起他白天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樣子,卓晴都有些不能適應,更別說樓夕舞了。 楊暮一手按著樓夕顏,一邊大聲叫道:「快快,拿我的針過來。」 「是!」藥童一陣手忙腳亂地翻找,終於拿來一盒銀針遞了上去。 接過銀針,楊暮卻不知如何下針,樓夕顏的身體一直劇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全身都在動,這讓他如何下針?要是錯了一個穴位,他的命還要不要? 楊暮躊躇著不知如何是好,卓晴無奈地搖搖頭,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抬腳直接跨上床去。她爬進床的內側,半跪在樓夕顏的身側,雙手撐著他的肩膀,想將他扶起來,但是沒想到,樓夕顏看起來清瘦,肌肉卻十分結實,重得要命。 使不上力,卓晴對著墨白說道:「藍眼睛,扶他坐起來。」 墨白幽深的眼帶著一絲不確定冷冷地凝視著她,卓晴不耐煩地低吼,「不想他死就快點!」 墨白略微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樓夕顏扶了起來,樓夕顏才坐好,卓晴一把撕開他合攏的衣襟,一隻手揉搓著他的背脊,一隻手直接撫上他衣襟敞開的前胸。 樓夕顏忽然抓住卓晴的手腕,細長的眸倏地睜大。兩人眼眸相對,卓晴有一瞬間的恍惚,這雙時而如沐春風,時而狡黠算計的眼此時猶如一潭深水,深邃得讓她心慌。額間流淌的汗隨著臉頰滑落,正好滴在卓晴的手臂上,她手上一震動,抓住她手臂的手更加收緊,他的手不同于白天的冰冷和溫柔,此時的他手勁極大,而且掌心就像火燒一樣的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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