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嫁良緣之洗冤錄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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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說,案子不公開重審,我們就見不到小美人了?!」掃了一眼地上支離破碎的木塊,齊天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嘖嘖笑道,「丞相大人,人家恐嚇你呢。」 這個人是誰?唯恐天下不亂。卓晴暗暗咬牙,冷聲回道:「這位公子錯怪我了,恐嚇這種沒有實際效果的事情我是從來不做的。」 好大的口氣啊!齊天宇吹起一聲長哨,這小子果然有意思。他故作驚恐地搖搖頭,誇張地叫道:「你不是恐嚇,那就是要威脅嘍?脅迫朝廷命官,罪很重的!」 「你!」卓晴氣結。 樓夕顏忽然大笑起來,沉聲說道:「明日午時,本相會在應天府衙審閱此案卷宗,詢問案情,特准牛家莊派十人前去旁聽。本案是否重審,待本相查過卷宗,見了犯人之後再行定奪!」 「多謝丞相大人!」村民一聽這個好消息,立刻跪下謝恩,只有卓晴一人若有所思地盯著樓夕顏,這個男人做事,似乎總讓人摸不著頭腦。 看看外面雨勢漸小,樓夕顏不再多言,準備離開。齊天宇追上樓夕顏,皺眉問道:「小美人你真的不要了?」 眼光掃過卓晴,樓夕顏無所謂地笑道:「就讓他替我照顧著吧。」 卓晴不由渾身一僵,他的笑容總讓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走到祠堂門口,樓夕顏又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卓晴,說道:「你,明天必須出現。」 「為什麼?」關她什麼事? 「你不出現,他們也不用來了。」拋下一句話後,樓夕顏一行人迅速消失在細雨裡。 「喂——」卓晴無語,這是誰恐嚇誰啊! 第四章 畏罪自殺 翌日,應天府衙。 寬大明亮的大堂裡,「正大光明」的牌匾掛在最中間,暗紋雕刻,翠玉鑲嵌,在暗紅木框的映襯下,幾個鎏金大字閃閃發亮,非常扎眼。兩排身著深紅裝束的衙役分居左右,手執長杖,頗有幾分威嚴。 准許旁聽的村民只能站在大堂的最後,幾乎就要站到外面去了,即便如此,村民們仍是危襟而立,統一站直,頭低到最低,連大氣都不敢出。 只除了一個人。 樓夕顏眼光掠過雙手環胸,背靠著門框跨坐在門檻上的那抹孤影,桀驁的姿態與府衙大堂格格不入。破帽子遮去了他大半張臉,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樓夕顏也能猜到,他此時必定一臉的怒意。 想到這裡,樓夕顏沒來由地覺得心情愉悅。 他心情愉快,有人卻是怒意橫生。 午時是中午十二點沒錯吧?這些白癡昨晚上一夜不睡,不知道在折騰什麼。今天一早,天才濛濛亮,就把她架到應天府門前,迎著太陽傻傻地等到現在。卓晴身上的衣服又粗又厚,背後早就被汗水打濕了,帽子蓋得她透不過氣來,額頭上、臉上早就大汗淋漓,瞪著案桌前一身清爽的樓夕顏,煩躁到了極點。 今天的樓夕顏和昨晚很不一樣,頭戴紫金白玉束冠,身著暗紅鎏金長袍,前襟上繡著一隻半伏半臥的金麒麟,雙目炯炯,蓄勢待發,純黑的錦綢腰帶上懸掛著翠玉環佩。臉上依舊是不變的朗朗淺笑,卻也沒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下官拜見樓相。」刑部侍郎吳志剛半跪下身子,心下惴惴不安。吏部、刑部雖然都由樓相監管,但是平日裡,覆核刑案都是由刑獄司大人管職,絕對不可能在府衙裡見到樓相,他一個四品小官,怎能不惶恐! 樓夕顏在旁邊的椅榻上坐下,微微揚手,淡笑回道:「免禮。」 吳志剛緩緩站直身子,卻怎麼也不敢坐下,樓相在此,他怎麼敢坐主位,他站在案桌旁,恭敬地問道:「樓相今日來,是……」 樓夕顏一派輕鬆地笑道:「牛家莊兩百村民聯名上書,為林博康偷換軍糧一案喊冤,你怎麼看?」 樓夕顏問得隨意,吳志剛卻是臉色一白,雙手抱拳,趕緊回道:「樓相明鑒,此案人證物證俱在,林博康自己已經認罪了,絕無冤案!」 「絕無冤案?」樓夕顏看向大堂旁的婦人,問道,「林氏,你可有話說?」 卓晴稍稍抬眼看去,只見一個五十開外的婦人已經跪倒在地,聲音雖然有些發抖,但卻回得十分響亮,「回丞相大人,民婦本月十八日也就是府衙給我夫君定罪的第三天去探望過夫君,夫君說他沒有偷換軍糧,他是被冤枉的!」 婦人話音未落,吳志剛已經按捺不住,急道:「荒謬!白紙黑字,有他親自畫押的認罪書,豈容他說冤枉就冤枉!師爺,快拿卷宗過來給樓相過目!」 「是是是。」一直怯怯地站在一旁的男子立刻沖向後堂,不一會兒,手裡捧著一疊東西跑了出來。 吳志剛趕緊接過卷宗,恭敬地雙手遞上,「樓相,這是本案的卷宗,人證物證俱在,不容他抵賴!」 卓晴半倚著門廊,一雙明眸斜睨著樓夕顏,等著看他的反應。他把林博康的老婆都找來了,一定早就看過案卷了,只一晚上的時間,他還做了什麼?這個男人年紀輕輕便位極人臣,不會沒有原因。 果然,樓夕顏並沒有接下卷宗,而是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歎道:「你們一個一口咬定絕無冤案,一個口口聲聲喊冤,既然如此,就把犯人帶上來,本相要親自詢問。」 吳志剛一怔,卻也不敢說什麼,對著旁邊的兩名衙役低聲說道:「你們兩個,快去把犯人林博康帶上堂來。」 「是。」衙役領命而去。 誰知這一去就是半個小時,卓晴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樓夕顏倒是面色如常,不見煩躁,一隻手在座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只是苦了站在他身側的吳志剛,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薄汗,但是站在樓相身邊,他一動也不敢動。 好不容易,離去的兩名衙役回來了,吳志剛低罵道:「怎麼去這麼久?」看他們身後空無一人,急道:「人呢?」 兩人皆是低喘不已,一人慌張回道:「回稟大人,林博康他……他今天一早畏罪自殺了!」 畏罪自殺?!卓晴暗暗留意吳志剛的神情,他聽到消息之後,差點站不穩,臉色由白轉青,看樣子也被嚇得不輕,應該不是裝出來的。樓夕顏不發一言,眉頭輕蹙,或許他也沒有想到人居然死了! 難道真的是自殺,卓晴潛意識地否定,因為太巧合了,時間控制得剛剛好! 「恩公死了?」圍在外面的村民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想要擁進去,但是樓相在場,又不敢造次,只能幹著急。 「夫君!」林夫人一聽立刻癱倒在地,低泣不已,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忽然爬起來,指著吳志剛哭喊道,「我夫君是冤枉的,他不可能自殺的,是你們,一定是你們殺了我夫君!」林夫人瘋狂地撲向吳志剛,被兩側的衙役用長杖攔住,嘴上卻還不依不饒地叫駡著。 吳志剛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大喝道:「住口,無知婦孺休得咆哮公堂!把她趕出去!」吳志剛小心地看向樓夕顏,生怕他發怒,好在樓相一副深思的樣子,好像沒注意那潑婦的說辭。 「放開我!」林夫人死命掙扎,畢竟還是抵不過兩個大男人,衙役一左一右將她架了起來,往外拖去。 「等等。」就在林夫人就要給扔出去的時候,一道冷淡的聲音幽幽響起,「何必急著趕人,自殺還是他殺,看屍體自然就知道了。」屍體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冷淡的聲音在大堂裡幽幽響起,格外的刺耳,而且說話的還是一個渾身上下籠罩在灰袍子裡的怪人,吳志剛不耐煩地叫道:「你是誰?竟敢在堂上喧嘩!」 「我……」她應該怎麼回答?卓晴輕扯唇角,懶散地回道,「我路過的。」 路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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