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 上頁 下頁
一二〇


  靈光一閃

  夜幕降臨,退出莊嚴的禦書房,甯王重重籲了一口氣。

  走在他身旁的楊宇辰見此,饒有興致地勾起嘴角,「二皇兄今日是怎麼了?長籲短歎可不是你的性格。」

  甯王負手站在甬道上,看了眼灰蒙的天際,回身對楊宇辰淡淡一笑,「沒事。」

  「是不是二皇嫂又出了什麼難題?」

  剛才在禦書房的時候,二皇兄就一再的走神,虧了自己暗中掩護,不然被一旁的太子看出端倪來,也就沒法這麼快從父皇眼皮底下脫身了。只是二皇兄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笑容恰到好處,似乎從來不會亂了分寸。但是,剛剛在禦書房內,他卻看到二皇兄發呆的神色……

  想來能攪得二皇兄心緒不甯的,也就只有她了。

  楊宇辰暗歎一聲。

  甯王聽到楊宇辰的話,籲了口氣。

  難題麼?看來她的確是給自己出了一道難解的題目。

  「三皇弟果然,你二皇嫂調皮的緊,的確給了本王一道大難題,看來本王果真要好好想想了。」甯王似笑非笑地看了楊宇辰一眼,見他眼底劃過一絲苦悶,有些不忍。

  看著眼前的楊宇辰,甯王腦海中倏然想起當初左青祠所說的話。她說,你弟弟可一直站在牆根等著挖牆腳呢。

  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三皇弟對影兒的確情根深種。但是,影兒是自己認定的人,一輩子的妻,雖然一切都是陰差陽錯,但是兜兜轉轉這麼久,命運的那根線卻還是將他們牽在了一起。

  他知道三皇弟從小就有心疾,但是兄弟歸兄弟,妻子是妻子,他絕對不會因為兄弟情而將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

  「什麼難題?二皇兄可否說來聽聽?」楊宇辰眉宇微挑,狹長的丹鳳眼揚起,滿目妍惑。

  「本來說予三皇弟聽又何妨?不過你二皇嫂親自交代過,這件事除了本王,不能說與別人聽,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不過是我們夫妻間的小情趣罷了,三皇弟就不要操心了。」甯王淡淡一笑,朝宮門外等候自己的馬車走去。

  楊宇辰看著甯王遠去的背影,微挑的眉宇漸漸低垂,眼瞼處浮現出一抹詭異的陰影。

  甯王靜靜地靠在車壁上,閉目環胸,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宋驊影清秀的面容,她昨日的話歷歷在目。

  她的話醍醐灌頂般將他澆醒。

  他昨天想了很久,的確如她所言,種種跡象表明,自五年前開始,父皇就有意無意地將一些難以處理的政事丟給他做,當時他只想要證明自己可以做的比太子更優秀,所以竭盡所能的去做,卻原來父皇一直是在考驗自己。

  皇位的確是很誘人,而且他知道自己可以勝任。

  雖然皇位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但是還是有很多事情恰恰就是因為這個皇位,才更顯得無能為力。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多美的誓言,但是一旦坐上那個位置,首先要做出犧牲的便是這個承諾。他曾經在心裡發誓,待找到暖水袋姑娘之後,便與她相伴相守,一生一世一雙人,沒有人知道,當他知道影兒便是他苦苦找尋的暖水袋姑娘時,心中有多狂喜。

  想起無白居裡的種種,他可以確定,她絕對不是貪戀權勢的人,即使尊貴如後位,她也會棄之如敝屐。

  甯王腦海中思緒萬千,又浮現出那日左青祠說過的話。她說影兒看她的眼睛兇狠的要將她撕裂,這就說明,影兒對自己是有感覺的,但是後來為何還要伸手要和離書?

  馬車陡然一震,甯王的腦海跟著靈光一閃。

  她知道父皇對自己的期許,難道她是怕自己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從此三宮六院,三千粉黛

  所以才會對自己持著這種若即若離的遊戲態度?

  如果自己放棄皇位角逐,是不是她就會留在自己身邊?甯王緊握的拳頭因激動而微微顫抖,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精光。

  他不想再猜測,不想再揣摩,他要親自去問她。如果她親口告訴他,真的是因為那個位置才對自己遲疑,那麼,他會心甘情願的放棄。因為在他心目中,沒有什麼能夠比她更重要。

  甯王希望馬車快點帶他去見影兒,然而,馬車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甯王微蹙眉宇,撩開簾子對外面的車夫問道。

  「王爺,有殺手。」

  簡單的一句話後,就見車夫自車架下方取出一把長劍,將甯王護在身後。

  甯王此刻也已經發現了將他們圍成圈的殺手,他目光掃過,發現那些殺手有十數人之多,個個身形削瘦,目光冷峻,太陽穴微微鼓起,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的殺手。

  他知道,這些並不是幽冥殿的人。

  「王爺。」不知何時,甯王的身邊多出了四個清淡的身影,此刻正低頭朝他行禮。

  「盡可能留活口,速戰速決!」甯王的聲音依舊溫溫淡淡,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森冷殺氣。

  「是。」四條極淡的身影朝四周掠去,銀光閃過,雙方很快便交上了手。

  這四條人影就是甯王的貼身暗衛。自無白居事件後,甯王便從暗影中挑選了八名暗衛,四名留在了無白居,另外四名暗中保護甯王,而原先的四大護衛則留守甯王府。

  暗衛是整個暗影中的佼佼者,武功自然是頂尖的,但是那十數名的殺手也不弱,暗衛以一對三,打成了平手,形勢僵持不下。

  他眼見一名殺手的利劍刺過,其劍勢之快,非一般高手可比。眼見那柄長劍快要刺中其中一位暗衛,卻忽然刺偏了一分,從側面斜斜而過。

  如果是別人,自然為那位暗衛而慶倖,但是此刻的甯王卻微微蹙了下眉頭。他負手立在馬車旁邊,目光緊緊地盯著場中的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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