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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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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臉如死灰,勉強擠出句話道:『公子確實好本事,老朽縱橫賭場十幾年,從未有人能戲耍我到這種地步。』 少年放下手中的牌,搖頭道:『在下絕無戲耍老先生之意,至於前六局的雜五卻是故布疑陣之計。』 說完也不理會,轉身面向四殿下道:『請問我們可否行至下一個場地?』 四殿下一臉欽佩之色,點頭道:『公子請,下一關在武鬥場。』 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路來都沉默不語,冷著張臉的黑衣男子一眼。 我這時才驚覺,自那場武鬥結束之後,我竟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此時才想起,他在第一關時那有如鬼魅般的身形,全身忍不住打了個抖。 比武開始,臺上卻是除了他們三個仍空無一人。 只聽四殿下道:『此關有些差別,可說是文鬥與武鬥的結合。』 『如何賭法?』 『武鬥相信你們必是讓冷情刀客出手吧?』 兩人均點了點頭。 『那麼就由你們兩個來應付文鬥。規則是這樣的,如今這大殿之上已經隱了個潛蹤暗殺的高手。待鑼聲一響,便會開始攻擊,而冷情刀客則必須留在原地只守不攻。』 少女急道:『那怎麼行?』 四殿下笑笑道:『姑娘先別急,聽在下說完。同一時間,我會念出上聯,由你們兩位來對,只要對得工整,我又仍未出下一聯,便可為他爭取反擊的時間。』 少女面色不善,道:『敢情殿下你是耍著我們玩呢?』 四殿下卻是絲毫不惱,道:『實是三位太厲害了,在下也不過是想保住這樓的百年名聲而已。』 黑衣男子緩緩抽出一把漆黑的細刀道:『開始吧。』 那刀很是奇怪,全身烏黑發亮,劍身極細且在劍頭微微向上翹起。 鼓鑼聲響起,會場忽然變得無比安靜,人群中連呼吸聲都幾乎可聞。 四殿下沒有停頓,馬上報出了上聯:『千金難買千金笑。』 這個對子並不難對,在場的人多半都行,頗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 少年卻是盯著場上沉吟不語,少女更是一副相當鬱悶的神情坐在一邊不予理睬。黑衣男子自然只能紋絲不動地站在場中央,面上倒是相當平靜。 正當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要提醒于他,少年眼中精光一閃快速道:『萬歲易得萬歲心!』 眾人還來不及叫好,只覺場中空氣一凝,一個身影淩空而下,那速度竟不亞于黑衣男子在第一局時鬼魅般的身影。 卻只聽『嘭——』的一聲,空氣中無端擦出一陣火花。緊接著,一道刺目的紅光閃過,五秒已到,黑衣男子只是換了個地方,依舊冷然而立,黑刀的刀尖上流淌著幾滴鮮血。 四殿下目光一凝,沉聲道:『原來公子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高手。看來我還是低估你們了,下面在下便不再留情了。』 武鬥場上氣氛又變,此次我終於看清那是個身著青衣的男子,樣貌卻是完全看不清的。 四殿下的上聯迅速念了出來:『山竹無心,空生幾對枝節。』 少年看著場上臉色微變了變,馬上答道:『河藕有眼,不沾半點污泥。』 黑衣男子好不容易覷了個空隙一動,上聯卻是又來:『門辟九霄昂步三天勝跡。』 少年一稍不停,答:『階崇萬級俯臨千障奇觀。』 此後的時光,只能用瞬息萬變來形容,眾人根本連讚歎和擔憂的空餘都沒有。 『雙塔隱隱,七級四面八角。』 少年道:『孤掌搖搖,五指三長兩短。』 『南嶽峰,峰上楓,風吹楓動峰不動。』 又是一道血光,此次受傷的卻是那黑衣男子。 少年面色猛然一白,一稍不停道:『北河橋,橋下樵,瞧見樵行橋不行。』 叫好聲一片。 『倚椅依桐同望月。』 這個多音字疊加的上聯可謂是諸多刁難,本來要對出也不難,可是一時無景可應,加之擔心同伴生死,少年不由得一頓。 黑衣男子的胸前已經被狠狠劃了一刀,黑色映著猩紅,萬分恐怖。」 第17章 酒詩 「少年劍眉一蹙,原本溫和淡然的眼神完全消失了。少女也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 雖是停頓,卻還不足一息,少年道:『等燈登閣各攻書!』 『好!』眾人忍不住大聲鼓掌,黑衣男子趁這空當橫移一步,反手一劃,諷刺性一般在那青衣男子的胸口也重重劃了一道,卻只見衣衫破,未見血。 難道他已體力不支?我的心裡不禁擔憂不已,不知為何,總之不願見他們輸掉。 『凍水灑窗,東兩點,西三點。』(此聯難,凍旁兩點水故為東兩點,灑旁三點水故為西三點。) 少年速對:『切瓜分片,橫七刀,豎八刀。』 『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少年面上一紅,看了少女一眼,卻仍是馬上對道:『鸞九聲,鳳九聲,九九八十一聲,聲聲鸞鳳和鳴。』 少女也是尷尬,想把握住的手抽回來,卻是不得。 四殿下眼波一轉,聲音又響了起來:『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 此聯一出,我們心中都忍不住罵他無恥,誰都知那是千古絕句,連他自己也不知,又哪有可能有人在一瞬之間對的出來? 『魑魅魍魎,四小鬼各自肚腸!』少女聲音清脆悅耳,語調中卻滿是憤恨。 正在眾人包括四殿下均愣神的時候,黑衣男子動了,他左拳擊出,到得對方胸前卻忽然化拳為掌,只聽一聲悶哼,青衣男子仗劍站立一旁,忍不住單手撫胸吐出口鮮血。 黑衣男子,往旁一立,黑刀竟被他還回鞘內,只是雙手仍緊握刀把。 四殿下心中一慌,一時竟想不出能難倒他們的法子,眼看黑衣男子就要出手,忽然眉頭一舒道:『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我還來不及愕然四殿下為何又出已經被對上的聯子,卻已聽他道:『我要你另作一對。』 眾人恍然,頓時憤怒不已。對聯一事最容易停滯思維,一物對一物已然認定,又豈可輕易改變,更何況這種千古絕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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