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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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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慶功之夜 官渡之戰,這場歷史上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以曹操完勝而告終,並從袁營繳獲了大量的戰利品。 燃起篝火,將士同樂,一掃征戰的陰霾。 唱著不知名的曲子,將士們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戰後餘生,生命的壯烈愈發顯得彌足珍貴。 曹操提起案前的酒壺,與來敬酒的將士一杯接一杯的飲,興致高昂。 一杯又一杯,這樣的喝法,難怪會頭痛,這樣的人果然不值得同情。 我正躲在營帳後偷窺著,卻忽然見一個小將咧著嘴跑來,看那方向正是沖著我來的。 「夫人,相爺請您過去!」那小將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有些憨憨地笑道。 「我?」我詫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回頭看了一眼在榻上睡著的包子,跟著那小將走了過去。 正一口飲盡杯中物,曹操抬頭看到我,笑眯眯地沖我招了招手。 難得見他如此笑眯眯的模樣,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隨即有些色厲內荏地走到他身旁,瞪他一眼,「什麼事?」 「坐下。」薄唇輕啟,他懶懶地道。 「偏不。」也不知為什麼,我偏就愛跟他唱著反調。 抬頭看了我一眼,曹操忽爾咧嘴一笑,正待我要心生警覺之時,他已經冷不丁地伸手將我扯入懷中。 剛剛在他懷中坐穩,將士們便大笑起來,喝著酒,起哄。 我臉上如火燒似的,忙伸手要推他,他的手臂卻仿佛是鐵打的一般,緊緊地勾著我的腰,怎麼都掙脫不開來。 掙扎半晌,卻是費力不討好,我便乾脆安安穩穩地坐在那人肉墊子上,拿眼斜覷他。 曹操依然笑得一臉自得,又一將士來敬酒,他倒喝得豪爽,那精緻特製的酒壺內,清冽的液體倒入杯中,再灌入口中。 只半晌,他已經似有醉意。 一手捏著那個精緻的酒殼,他有些搖晃地站起身,擁著我,蹣跚著回營帳。 見他一個趔趄,怕他摔倒在地,我忙扶住他,他倒不客氣,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了。 一路搖搖晃晃,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架回營帳,扶著躺在榻上。 替他脫了靴,剝了外袍,蓋上氊子,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幾乎整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了,更要命的是他的雙手還緊緊環著我的腰,我咬了咬牙,雙手伸到身後去拉他的手,誰知他兩手扣著死緊,怎麼都扯不開來。 我懊惱地瞪著他,鼻子靠著他的鼻子,仿佛連體嬰一般。 燭火忽明忽滅間,衫得他的臉龐也明明暗暗的,帶著某種說不出的魅惑,看著看著,我的臉頰仿佛著了火一般。 暗啐自己一口,我二度掙扎著站起身,誰知他驀地翻了個身,這下可好了,我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我完全被他壓在身下了,這姿勢曖昧得簡直令人無語。 「喂喂!借酒行兇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別跟我玩第二回啊!」我嚷嚷起來。 「夫人……」他嘟囔著,薄薄的唇便落在了我的眉心,那樣憐惜的吻,蜻蜓一般落下。 我微微怔住,想起了他還是那個傻阿瞞的時候,那一日,與他雙雙墮下山崖,在那個山洞裡,衣服都濕透了,兩人幾乎坦誠相見,他也是那樣一吻,落在我的眉心。 我原以為,那樣的吻,那樣充滿憐惜的吻,只有傻阿瞞才會有。 那吻從我的眉心一路滑下,落在我的眼睛,鼻尖,最後……輕輕吻上我的唇。 溫柔的吻,細細地舔舐著,他的舌一遍一遍滑過我的唇,直至我鬆開緊咬的牙,與他糾纏。 這……是否便是相濡以沫的字面解釋? 背上微微一涼,我的衣服已被挑落在地,一手緩緩撫上我的肩,他加深了那個吻。 意亂情迷間,兩人已是坦誠相見了。 吻著吻著,我心裡忽然閃過一絲疑惑,低頭撲到他身上,將鼻子湊到他臉上,小狗兒一般嗅了起來。 他悶哼一聲,有些難耐地伸手來抱我,我卻躲了開來,「嗯哼!為什麼你身上一絲酒味也沒有?」 剛剛還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燭光下,那眼中哪有半分醉態,根本是再清醒不過了。 他裝醉?! 他居然裝醉…… 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就知道不能相信! 「你你你……」我一眼瞟到一旁桌上放著剛剛他還捏在手中的精緻酒壺,伸手拿過,聞了聞,一絲酒香也沒有,伸舌舔舔,沒有味道…… 乾脆一仰頭,喝了一口,待口中的酒下了肚後,我猛地瞪向坐在榻上一臉無辜的曹某人,那哪裡是酒,分明就是一壺水! 白皙的胸膛在燭火下發出大理石一般的色澤,沒有恐怖糾結的肌肉,但卻是肌理分明,毫無一絲的贅肉,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隨即紅了臉,而某人笑了起來,一點也不知道遮掩,便那樣大咧咧地坐在榻上任卿欣賞。 「你騙我!」我瞪他。 「哦?哪裡騙你了?」微微揚眉,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這壺裡明明是水,你為何說是酒?」 「我何時說那是酒了?」曹某人笑道。 「那你又為何裝醉?」我咬牙切齒。 「嗯……」他眯了眯眼睛,笑,「我心醉。」 哇咧?!我絕倒,這算是甜言蜜語嗎? 「總之你居心叵測、心懷不軌!」一時詞窮,我嚷嚷起來,倒仿佛我是在強辭奪理一般了。 「為夫好生難過。」他輕聲開口,臉上可是一絲難過的表情都沒有。 「你還惡人先告狀?!」我不可思議地瞪他。 「夫人說,不許為夫再喝酒,為夫便不再喝酒,即使夫人因貪玩而離家出走,為夫也是滴酒未沾,可是夫人居然……」他搖了搖頭,輕歎。 我傻眼,怎麼情勢逆轉,我倒成了那寡情薄幸之人?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你喝酒!」話音未落,我忽然愣住,想起了那一日…… 「你醉了。」我的聲音。 「……我醉了。」他的聲音。 「酒是穿腸毒藥,明知自己有頭風,還喝!」 「嗯。」 「以後不准喝。」 「好……」 那聲「好」雖然模糊,但卻言猶在耳,我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這個囂張的男人,他會那麼好說話?會那麼聽話?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再回過神來時,我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又被他勾回了懷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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