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弦歌南望 | 上頁 下頁 |
一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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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不說話,自顧自地向外走去,回眸一笑,「時間有限,你再不換好,待會兒人都來了看你怎麼辦!」 楊嘯親自帶人到衣冠塚的地方,雖然高興又了那兩人的行蹤,可他也在疑惑那兩人為什麼要暴露自己的行蹤。密密麻麻的軍隊將楊氏衣冠塚圍得水泄不通,朝廷重臣也來了好幾位,符雪遲、白潛都在其中。 所有人都是來抓他們的。可是,淩悠揚無限囂張地穿著一身大紅衣裳出現在眾人面前,手上牽著穿著大紅嫁衣的弦歌,目的一目了然。 楊嘯的臉色很難看。 淩悠揚遙遙一笑,用盡所有內力將自己的聲音傳出去:「感謝諸位前來見證我和絃歌的婚禮,雖然沒有喜糖喜酒,不過可以見到我們也算是一種殊榮。」他高深莫測地一笑,一語雙關:「也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天空湛藍,雲朵純白。一群飛鳥從上空飛過,鳴叫聲清脆喜悅。 「一拜天地!」 「二拜……」弦歌的動作停了停,抬頭去看淩悠揚。淩悠揚笑望她一眼,隨便地甩甩手,「不拜了,沒有高堂。」 「夫妻對拜!」 兩人拜完立刻消失在眾人眼前,進入衣冠塚之內。先祖長眠的地方,楊嘯不敢胡亂造次,正要先派幾個武功高強的人進去搜查,忽然耳邊響起一聲轟鳴。楊嘯怔怔地轉過腦袋,眼前火光一片,衣冠塚倒塌大半,剩下的都在火焰中燃燒。 全場都很安靜,不知是誰最先發出一聲尖叫,把楊嘯喊回神,楊嘯臉色連連變化,神色驚恐地大叫道:「來人,滅火!」 符雪遲的臉色連續幾度變化,靜靜地看著竄起的火焰,自嘲地搖頭笑笑,轉身離開,不顧這裡的陣陣喧鬧。弦歌會死?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在街道上緩緩步行,長歎一聲。兩次了,這是他第二次見她嫁人了。當年在岐陽城失手被擄,害得弦歌和他一起被極東郭抓獲,符雪遲覺得自己會為這件事情後悔一輩子,後悔自己保護不力,後悔自己掉以輕心……可是,等到後來,他最後悔的卻是弦歌認識了淩悠揚。 突然撞到一人,符雪遲抬眼望去,突然覺得眼熟,「你……」 一張天下絕色的臉龐,皇甫榮匆匆抬頭,看見是符雪遲也吃了一驚,「符雪遲!」 符雪遲道「你來京都做什麼?」 「找陛下。」皇甫榮坦白回答,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他正要向衣冠塚那邊趕去,馬上就向符雪遲詢問,「那邊怎麼了?陛下在那邊嗎?」 符雪遲淡淡地掃他一眼,沉默片刻,搖頭道:「陛下不會自殺,陛下也不會死!」 符雪遲淡淡一笑,「你既然知道,還問什麼?」說罷,他繼續向前走去,不再理會此人。 皇甫榮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沉寂,遙望那片火光,思緒就就翻騰。他是奉淩楠之令趕來的。看著淩悠揚久久沒有消息所以想來幫忙,可是,看到的卻是這樣一番景象。 陛下……還有,符弦歌。 楊氏衣冠塚的大火最後自然是滅了,裡面什麼都毀了,模模糊糊的似乎有兩具屍體,可已經不成人形,什麼都辨認不出來。 皇甫榮沒精打采地遊蕩,找不到淩悠揚他們,他也只有回去如此覆命。結果,在他踏出京都後沒幾天,他正在客棧用膳是,門外突然有個小乞丐跑進來,小心翼翼地交給他一個包裹。皇 榮驚詫地打開,包裹裡是一道密旨。 一看到明黃色的顏色,皇甫榮立刻就呆了,下意識地就沖出去找人。跑了沒幾步又停下來,他緊緊捏住那道密旨,整個人都沉默下來。找?怎麼找?陛下不想被人找到,就永遠不會被人找到。而且,找到了又有什麼用? 極東國皇宮。 淩楠看著皇甫榮拿回來的密旨自然高興,父皇沒有死而且也沒有回來,這就意味著皇位以後肯定是他的了。管他密旨裡交代了什麼,他愛遵守不遵守,大不了不把密旨公佈於世,那就照樣什麼也限制不了他。 淩楠興高采烈地打開密旨一看,第一眼,他笑得很開心,可惜從第二眼開始,他的臉就越來越黑,一會兒功夫他就看完了,氣得直接把密旨甩在地上,「混帳!」 皇甫榮垂手立在一旁,沒有說話。 「該死的父皇!走了還有擺本太子一道!」淩楠氣呼呼地看著地上的密旨。密旨很短,淩悠揚的措辭也很客氣。密旨主要是一封傳位詔書,對淩楠來說自然是大大有好處的,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可惜,淩悠揚後面還添了幾句,大致意思是,一旦淩楠繼位,決不准主動向其他國家開戰。 淩楠若要公佈傳位詔書就勢必要公佈這件事,他當然不樂意。而且,他那混帳父皇還威脅性地添了句—— 「你也不想朕死後還魂再出面吧?」 翌年元月,淩楠繼位,世人稱之為玄光帝。 歷史又翻開新的一頁。 番外一 皇甫容 那個大笑于天下、明媚而俏麗的女子嘴角一挑,笑著對他說:「皇甫,如果你出生于青樓,肯定是天下第一名妓。」她沒心沒肺地拍拍他的肩膀,直勾勾地盯住他的臉龐,「你什麼都不用做,只消靜靜地站在一邊,就會有成千上萬的狂蜂浪蝶。」 摸著方才被她觸碰過的肩膀,上面沒有她的溫度。皇甫容很想反問一句:「你也是狂蜂浪蝶中的一位?」但是,終究只能在心裡想想,他擁有的,只是放在心裡思慮不已的自由。 他沒有立場,他沒有資格,他沒有能力去靠近那個女人。符弦歌不屬於他,對他來說,符弦歌是淩悠揚的。他只要每天看到她,已經心滿意足。 皇甫容遇到淩悠揚的時候,是他一生之中最落魄的時候,曾經大草原上最璀璨的一顆明珠,已經流落在異邦,成為極東國中最卑賤的一粒塵該,任誰都可以在他身上踩一腳。雖然身體已經殘破不堪,但皇甫容很慶倖他那張臉依然保持著絕色姿容,所以才能成功地吸引住淩悠揚的目光。 那一天,當他傷痕累累地被一個小軍官在地面上拖著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咦?那是什麼 ?」然後一個面目精緻的少年公子站在他面前,眼神中流露出驚豔的色彩,現在回憶起來,那種眼神和符弦歌第一次看見他時的目光很像。 淩悠揚身後跟著一大群人,好幾個好事軍營裡的將領。一棒子人急忙解釋道:「七殿下,這是低賤的俘虜。」一個將領立馬對拖著他的人命令道:「還不快拉下去,平白在這裡汙了七殿下的眼!」 七殿下?淩悠揚? 這個人的名字,即使是整日關在軍營中的皇甫容也聽說過。如果要報仇,那麼現在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眸中放出一道異彩,對淩悠揚微微一笑,不言不語。 淩悠揚興味地挑眉,「且慢。」他無視尊卑地蹲下身子,全然不顧身後的驚呼,伸手挑起他的下頜,「軍妓?」 「不是。」站在淩悠揚身後的將領立刻湊上來解釋,他自然不敢站著跟蹲著的淩悠揚說話,蹲下來跟淩悠揚平視也不合規矩,只有當眾跪下來,「啟稟七殿下,他不是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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