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弦歌南望 | 上頁 下頁
一一〇


  「怎麼會?那樣你會生氣的。」淩悠揚厚著臉皮回答,「那你肚子裡的小鬼一輩子都別想有安穩日子了,敢搶我的女人?活膩了!」

  弦歌刮他的臉頰,忍俊不禁,「像小孩子一樣。那麼,決定了嗎?孩子該叫什麼名字?」

  淩悠揚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看情況吧,如果他不和我搶女人,那就給他取個好聽點兒的名字;如果他小小年紀就不識相,那直接就叫他小鬼吧。」

  弦歌仰天大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悠揚,你長這麼大還和小孩子一般見識?那我不就養了兩個孩子?一大一小?」

  淩悠揚黑眸深沉,詭異一笑,在她的手腕處吹著熱氣,雙手不規矩地在弦歌後背遊移,「孩子?呵呵,孩子會跟你做這種事嗎?」

  弦歌臉紅,拉住他的手,「別……」

  淩悠揚乖乖收手,臉上卻是說不清道不盡的委屈,「弦歌,我忍得好難受。」他眨著可憐兮兮的眼睛,「幫幫我,已經很久沒做了。」

  弦歌苦惱地看著他,最後沉重地點頭,伸手指向遠處,「要不你去沖個冷水澡?」

  淩悠揚一臉黑線,哀歎一聲,站起身來,「罷了罷了,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

  弦歌困惑道:「去哪裡?」

  「帶你去認識一個人。」淩悠揚微笑,一把抱起弦歌,在她唇上輕輕一吻,蜻蜓點水,「去九弟那裡,聽聽他的琴音,順便把他介紹給你。」

  弦歌靜靜地望著他,笑道:「你和淩陌憂的關係很好嗎?還是你想對他做什麼事?很少見你主動拜訪哪個兄弟。」

  「你說得真難聽,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人?」淩悠揚委屈道,「我和陌憂好歹是一個爹生的,多少有點兒兄弟情誼。」

  看著他睜眼說瞎話,弦歌鄙夷道:「你是要算計他還是要利用他?我又不會阻止你,你何必裝模作樣?」

  「呵呵,我只是想找他幫個忙。」淩悠揚挑眉,「帶著你去套套近乎。」

  「淩靳朔刺傷方子晗的事情,能這麼順利地告倒他,這其中應該有淩陌憂的協助吧?」弦歌笑道,「你們倆本就是一夥的,對不對?」

  「王妃果然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淩悠揚狗腿似的奉承著,「不過我和陌憂的關係和你想的有點兒不一樣,需要你的幫忙。」

  幫忙?弦歌愣住,「我不認識淩陌憂。」

  「嗯,不過他認識,說認識也不確切……」淩悠揚自說自話,眼角餘光注意到弦歌漸漸失去耐心的眼神,他立馬笑道,「陌憂不喜歡淩家的任何一個人,說句實話,他是兄弟之間最冷血最無情的人,從不管閒事,也不愛管。他那次會配合我,只是因為他和我有著共同的敵人。」

  弦歌反應很快,「他和淩靳朔有仇?」

  「陌憂的身體很弱,太醫會診,經過十年調養,他的病根也無法祛除。王太醫曾經預言,陌憂活不過三十歲。」淩悠揚淡淡道,「你知道他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嘴角勾起譏嘲的笑容,「其實他當年和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陌憂的母妃位及貴妃,太后那老太婆本也想像對付我母妃那樣的,可惜,王貴妃的娘家不好惹,太后只能偷偷動手。」

  淩悠揚的笑容又變得玩世不恭起來,「嘖,嘖,陌憂那時候沒我聰明,就被那老妖婆給暗算了,一輩子只能病懨懨地躺在床上。果然,人和人的智慧還是有差異的,弦歌,你夫君替你長臉吧?」

  弦歌瞥他一眼,「所以,除掉太后的我對他而言,算是恩人了?」

  淩悠揚怪異地看她一眼,牽起她的手,「見了就知道了。」

  兩個人坐著馬車趕到九皇子淩陌憂的府邸,從那兩扇銅制大門來看,整幢府邸的裝修相當簡樸,邊上圍牆的底部甚至佈滿青苔。府門前並沒什麼守衛,在敲門後,弦歌只看到一個管家出來應門,看到她和淩悠揚後匆忙行禮,「七殿下,七王妃。」

  淩悠揚頷首,「我們是來見老九的,進去通報一聲吧。」

  管家猶豫道:「九殿下這幾日謝絕任何人的拜訪,還請七殿下和七王妃見諒。」

  弦歌驚詫地揚眉,好大的架子,即使是太子和玄崆帝也不會把悠揚拒之門外。她的目光望向淩悠揚,正巧與他對上視線,勾唇一笑,悠揚啊悠揚,原來還有人給你吃閉門羹,有人比你還囂張啊。

  淩悠揚苦笑,對管家說道:「老九早就猜到我會來?」

  管家規規矩矩地低頭,「奴才不知。」

  淩悠揚似笑非笑,「你知道拒絕我有什麼後果嗎?信不信我把你打死在九王府門口也沒人敢吭一聲?」

  管家還是低頭,「奴才命賤,要打要殺,聽憑七殿下的一句話。」

  淩悠揚笑眯眯,「呵呵,我不打也不殺,只要你進去說一聲,七王妃想見一見他,看他有何反應。」

  管家遲疑地抬眸,「這……」他家主子從不賣人面子,即使當今皇帝來都不見得會理會,更何況一個女人?

  「還不快進去?」淩悠揚不耐煩道,「如果他還是不見,我也不為難你。」

  「……是。」

  看著那管家走進去,弦歌狐疑地瞟他一眼,「擺出我的名字真的有用?如果他還是不見呢?」

  「那就偷偷翻牆進去。」淩悠揚面不改色。

  不多時,那管家又跑了出來,聲音中有些意外,「七殿下,七王妃,九殿下有請。」

  淩悠揚得意地笑了笑,拉著弦歌就走進去。他就說嘛,憑他的腦袋怎麼可能會料錯淩陌憂的想法?

  溪橋涼風,院中楓樹的青綠還未褪盡。看著那景色的佈置,就知道此處主人一定是個極其風雅之人。弦歌和淩悠揚並肩前進,又走了幾步,耳中驟然飄進精緻悅耳的琴音,神清氣爽,令人驚豔至極。

  弦歌的腳步稍稍一緩,抬首望去,眼前是個六角亭,亭中坐著一個黑髮披散的年輕人,閉眼彈琴,對周遭的一切仿若未聞,十指纖長,在琴弦上肆意流連。

  淩悠揚笑著大步跨進,「陌憂,結果你還是乖乖讓我進來了吧?」

  淩陌憂抬眸,一雙清冷的眼在淩悠揚臉上一晃而過,目光最終停在弦歌臉上,琥珀色的眸子波光瀲灩,看似無情,「符弦歌。」

  弦歌微笑,「如此琴音,堪稱天下一絕。」她上前,「我是否該稱你一聲九弟?」

  「不用。」淩陌憂淡淡道,「在淩家稱兄道弟簡直是侮蔑了這兄弟情分,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他轉首望向淩悠揚,「你今天的來意我已經猜到,請回吧,我不會幫你的。」

  淩悠揚嬉皮笑臉,「看在弦歌的面子上也不幫?」

  淩陌憂看他一眼,「我欠符弦歌一個人情,要幫也是幫她,幫你做什麼?」

  淩悠揚的口吻像哄騙小孩一樣,「幫我就是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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